丰帝称赞了林原一句:“这个提议不错,是你自己所想?”
林原摇了摇头,惭愧道:“陛下,微臣愚笨,此提议是微臣的长姐提议,微臣稍加整改。”
意思是这功劳是他长姐的,和他无关。
若不是长姐提出了这个问题,他也不会去关注并且做出整改的措施等。
丰帝听他提起林冉,眼里的笑意更加明显:“你长姐那个脑子也不知道怎么长的,一天一个想法。”
林原憨厚道:“长姐的脑瓜子聪明,是我们全家最聪明之人。”
丰帝点头:“你也不错。”
又道了句:“好在不像你爹。”
莫名被丰帝提到的林义:“……”
扎心了陛下!
丰帝:“关于商税改革一事,你上个折子呈上来。”
林原回了声是,然后默默地从他的宽袖里掏出一个折子双手平于额前。
林原涨红了脸道:“启禀陛下,这是微臣事先整理好的折子,请陛下过目。”
丰帝诧异了一瞬,笑了声:“你这个习惯,倒是和你长姐一样。”
林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真的不好意思说是学了自家长姐。
虽然他一个末流小官可能没有说的上话的时候,但是做足准备是他给自己的底气。
就是有一点很不好,他的袖子好像不对,他的力气也没有长姐的大,装不了太多的东西。
林原有些苦恼地想着。
丰帝看着林原那本厚厚的折子,象征性地打开阅览了一下又收起来了,“诸卿,关于商税改革一事你们怎么看?”
胡尚书第一个站出来赞成,有一说一,他一直觉得商税低了。
那些个商人赚的盆满钵满,每年交的税和他们所赚的钱差别,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胡尚书畅想着商税改革后,自己的钱库又要满一点,整个人红光满面。
丰帝觉得自己这个户部尚书简直没眼看,当了半辈子的户部尚书,天天像没见过银子似的!
若是胡尚书能洞悉到丰帝的想法,一定会跳起来大喊冤枉。
首先他没有当半辈子的户部尚书,也就十年吧。
再次,这十年的前七八年,他就是穷光蛋户部尚书,天天为了银子愁的吃不饱睡不好,真真是没有见过银子!
商税改革一事,赞成的没有几个,反对的却不少。
“陛下,如今咱们商议的是开海一事,商税一事能否缓缓?”
一直处于中立的御史台正委婉提议。
一口吃不成大胖子,步子迈的太大,就怕站不稳。
胡尚书:“陛下,海禁与商税相辅相成,可一并商讨。”
御史台正都想喷这个姓胡的了,一听到银子那心思就开始活跃,活像没有见过银子般。
胡尚书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御史台正和丰帝竟然心灵相通了。
赵侯爷没有想到,本要被他打压下去的开海一事没有解决,立马又闹出来一个新问题。
赵侯爷在心里把林冉骂个半死,只觉得这货一路挖坑不带停的那种,把整个朝堂搅的不得安宁。
赵侯爷给自己人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跳出来反对。
“陛下,中原王朝禁海多年,大丰于海事上的掌控并不牢。
远的不提,大丰的造船技术多年未曾增长。
出海远洋经商的想法是不错,但是海上风险太大。
一个不小心船亡人毁,损失太大!”
更不要说海上多变的天气和藏匿于各个海岛上的海寇。
威远侯出列:“陛下,正是因为大丰多年海禁,未与海上各国往来,才更应该开海,看看海外面的其他国家如今到底是什么样的。
关闭国门阻止了大丰与外界的交流,与世隔绝,没有新的技术流入大丰,将会逐渐没落于其他国家。”
威远侯沉声道:“陛下,岭南林知府言,海外番邦人的商船之先进,可比我大丰之战舰。”
其实林冉说的更夸张,比大丰的战舰还要好。
不过威远侯为了大丰的面子,也为了不引起文人傲气说的比较委婉。
“威远侯此言差矣。”
威远侯看向说话的人,是大理寺卿方校廉,方淑妃的亲爹。
威远侯:“哪里差了?”
方校廉:“陛下,这些年来,我大丰粮食产量年年增长,且开发了多个矿洞,国库丰厚。
军中的武器改进了一批又一批,军队也越发强大。
原本周边觊觎大丰的几国如今缩着脖子做人,哪个敢与我大丰硬碰硬?”
末了还拍了一记马屁:“此乃明章之治。”
威远侯:“方寺卿所言是大丰与内地之国的现状,本侯所言是大丰与海外各国之间的情况,两者并不相同。”
方校廉不以为然:“侯爷多年不领兵反倒是失了血气?海外各族若敢进犯我大丰,我大丰雄狮尽可将其灭于那浩瀚之海,让他们有去无回。”
威远侯不装样子了,直接翻了个白眼:“不知所谓。”
心里暗骂丰帝昏了头,这样的人能坐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上,未免太过儿戏。
丰帝也觉得这方校廉太蠢了。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方校廉这么蠢?
威远侯懒得和方校廉这个蠢狗说那么多,只知道一味的奉承皇帝,不细看形势,难怪先帝最后会昏庸到快灭国的地步。
然而,朝堂上和方校廉一样想法的人有很多。
威远侯只觉得,这些个文官天天捧着那些书把脑袋读傻了。
威远侯呛声道:“你们文人不是讲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吗?本侯建议你们多出去走走看看,免得目光短浅惹人笑话。”
“威远侯所言甚是。”胡尚书出列,“陛下,不是臣长他国志气灭我大丰威风,而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工部的许尚书也出列:“陛下,岭南府林知府言海国商船堪比大丰战船,若是此言当真,那么海外的战船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