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海外的商船都那么先进了,那么海外各国的战船应该更高于商船才对。
而大丰禁海这么多年,对海外各国的信息掌握甚少。
若是海外各国联合起来忽然进攻大丰,大丰光有强大的军队,没有有力的战舰也没用啊。
这才是他们所担忧的。
徐大学士出列:“陛下,未来我大丰与邻国可有几十年安稳,的确该重视海外安防。”
赵侯爷仍旧反对:“陛下,江家军所掌战船乃我大丰最厉害的战船......”
“赵侯爷也说了是大丰最厉害的战船,那你可知道海外其他国家最厉害的战船是什么样的?”
威远侯不等赵侯爷说完就反问他。
赵侯爷被威远侯噎住了,丰帝都不知道,他能知道什么?
大丰有在各国安插探子,太过机密的东西不一定查的到,但是有些事多少有些风声,对各国的国情国力也能推断的出来。
但是与大丰失去联系多年的海外的各个国家于大丰来说,就是两眼一抹黑,对他们知之甚少。
这些年来因海禁,外来人确实少了,海边治安似乎也挺稳定的。
他们一直将视线放在内地的各国身上,确实忽略了海外各国的发展。
若是海外各国休养生息多年啊,若是它们也如大丰一般国力迅速增长,会不会想要进攻大丰呢?
完全可能嘛。
说实在的,若不是威远侯在林冉的来信中得知海外人的船那么好,他也不会觉得大丰的战船有什么问题。
不过自家儿媳妇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十成十是真事。
小冉那么聪明识大体,这么重要的事情,她不会拿来开玩笑。
赵家派系的朝臣出列道:“这一切都是岭南林知府所言,事情的真伪还有待商榷。”
林义出列反驳那人:“事有轻重缓急,林知府是个知轻重的,岂会拿这等重要之事来诓骗陛下?”
“哼——林知府、林知府,不过一介妇人罢了。”赵侯爷冷哼道:“妇人头发长见识短,胆气小,看了眼别国的大船就心惊胆战,危言耸听。
依本侯看,林知府至今未生育,就是老天爷见她祸乱朝纲的惩罚。”
“砰——”
赵侯爷话音刚落,只觉眼前一闪,脸颊剧痛之下,整个人还来不及反应就飞了出去,一同飞出去的还有一颗牙齿和一串血星子。
“嗷——”
这是赵侯爷嚎叫的声音。
“打的好!”这是林义解气的声音,还想跟上去踹赵侯爷一脚,被挤在一旁的林原抱住的大腿。
“爹,朝堂上打人乃是大罪!”
林义动了动自己的腿:“老二你撒手,这老货说你长姐什么你没听见?这是在诅咒我未来的外孙子呢,必须打。”
林原抱着林义的大腿不撒手:“爹,自有陛下做主呢。”
“哎呦——打人咯。”
“威远侯怎可在朝堂之上打人呢!”
“威远侯藐视朝堂藐视陛下该当何罪!”
......
一时间,朝堂上说什么的都有,有跑过去扶赵侯爷的人,有拦着威远侯动手的人,有忙着叫太医的人,还有在一旁拍手称快的人。
整个朝堂在这一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丰帝:“......”
李福:“......”
端坐在龙椅上的丰帝呆了一瞬间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立即大怒:“大胆,还不快把人分开,快分开——”
丰帝一边气怒的拍着龙椅,一边头疼。
姓赵的这个老货说什么不好,非得拿人家子嗣说事,被打了吧?
活该!
还有这个威远侯,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和年轻的时候一样,动不动跟人在朝堂干架?
害的他还以为威远侯年纪大了,年轻气盛的毛病改了呢。
过了好一会儿,朝堂才重新又安静下来。
丰帝看了眼被抬下去赵侯爷,又看了眼气怒不已的威远侯,拿手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
“威远侯你可知罪?”
威远侯跪地认罪:“陛下,臣知罪,请陛下降罪。”
林义出列:“陛下,那赵侯爷不会说人话在先,威远侯才打他的,臣恳陛下轻饶了威远侯。”
众人深觉林义说的对。
这赵侯爷真真是哪里痛戳哪里,谁不知道那林知府和平西侯成婚多年未有子嗣。
他也真敢往威远侯身上戳,完全忘记了威远侯年轻的时候可是朝堂打架的惯犯啊。
赵家一党和周家的政敌抓住这个机会,狠狠地往威远侯身上安罪名,就想让丰帝趁此机会罢了他身上的官职。
威远侯听着那些罪名也不辩解,安安静静地听。
等到丰帝问他:“威远侯,你可有话说?”
“陛下,臣有话说。”威远侯重重磕了一个头,声音有些颤巍。
“陛下您知道的,臣与臣子皆自小从军,世人都道我周家杀戮太重,不利子嗣。臣至今也不过一子一女罢。”
忠毅伯忽然感慨了一句:“威远侯府护卫我大丰江山安稳多年,乃是我大丰的功臣。”
威远侯:“陛下,臣子允琛更是艰难,成亲多年才有了子嗣。
臣高兴啊,臣差点就以为周家要绝后。
但是没有想到,得陛下保佑,得我周家列祖列宗保佑,我周家终于有后啦,臣怎能容忍别人对臣儿媳、未来孙子的污蔑!”
“陛下,臣自知有罪,陛下要罚,臣绝无二话。”
威远侯一番话说得声泪俱下,加上那种绝望后又欣喜的表情,听得人看得人心里莫名升起了一股心酸。
当然,威远侯的政敌不存在这种心酸。
只觉得这威远侯当真是个奸佞,竟然在陛下面前卖惨!
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没见着陛下的表情从生气变成震惊,最后跟威远侯共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