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院子后,我和姐姐就来到了这个院子里,然后呢?”
苏烟想了好一会,恍然大悟一般,继续有条不紊地梳理着重点。
“然后,就看到了三公子,我们闲聊了一会……”
此处省略一万字。
宁朗听得脸色愈发的阴沉,聊这一大堆,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漂亮贤惠美丽可爱大方又聪明的姐姐发明了个灶,叔叔,我跟你,很厉害的灶,那个灶烤出来的糕点真的好好吃。”
苏烟吞咽着口水,回味着那一波美味,想想就已经陶醉,她很认真地看着宁朗,又重复了一遍。
“真的很好吃,阿烟不会骗你的。”
“是吗?”
宁朗被她那些形容词给逗乐了,从她嘴里听到关于宁洛白的描述,心不由自主地被柔化了,他似乎很久很久都没有关心过自己儿子了。
“真的呀,下回也请你吃。”苏烟越越兴奋,像个孩子一般,满脑子都是好吃的,“还有烧烤,火锅,这些都好好吃呢,叔叔以后想吃,来从乐居和我们一起吃呀。”
也许是感觉到了宁朗的那一份溢出来的父爱,苏烟放下了戒备,和他分享着美食的快乐。
“好呀。”宁朗应承了下来,他笑着引导着苏烟继续,“这些人都是被你们那个美食给吸引过来的吗?”
“才不是呢?他们一个个都是好色之徒,全都是。”
苏烟撇撇嘴,手指指向唐映雪的方向,哼唧一声,鼓着腮帮子,眼里全是嫌弃。
“长歌坊那群尼姑就是奔着三公子来的,那些人呢,又是绷着这群尼姑们来的,至于外面这些,也是吧。他们真是瞎子,我姐姐那么美,那些个什么红橙黄绿蓝的有什么好看,一个个都跟赶着洞房似的。”
听到这,宁朗笑了,男饶审美和女人不同,像盛乐这种穿得保守的,就是再美一般男子不会窥探,而像那些本身就招摇的,大抵在他们男人眼里,都算不上正经姑娘,即便调戏也无妨。
“那为什么他们全都倒地上了?”宁朗继续以好奇宝宝的姿态追问着。
“应该是……”苏烟挠了挠头,又摇摇头
,“可能一部分是我打倒的吧,但谁让他们拦住我,他们成猪头也是活该。”
“那你为什么要打他们?”宁朗耐心依旧。
“因为那个女人想要杀了姐姐,所以我要杀了她。”苏烟没有任何忌讳,直接坦然她对唐映雪的恨。
“她?长歌坊的大弟子?”宁朗试探地问道。
“嗯。好像叫唐映雪,是她的琴声让我变得暴躁失控,那些男人似乎也是被她控制了才自相残杀的。”
苏烟点头,把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
“哦。对了,我还差点被控制了,是姐姐唤醒了我,我才没有酿成大错。姐姐还提及过是心魔。”
“心魔?”宁朗皱起来眉头,愁绪万千,“你当时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心跳得很厉害,就想要跑出来一样。”苏烟迷茫地看着他,“我也不知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
宁朗蹲下来,探了探那具尸体的心脏处,微微蹙眉,这尸体并无之前遭遇心魔残害的那些尸体相同的症状。
“他是被剑刺死的,并非心脏爆裂而亡,这与心魔的行凶手法不同。”
宁朗看向苏烟,企图得出一个答案,但苏烟并没有给她答案。
“是盛乐告诉你是心魔的?”
“嗯。”苏烟点头,“姐姐快控制不住的时候,我把她敲晕了。信不信由你,反正姐姐是心魔,那一定是,我当时都见到了内心最恐惧的画面,要不是姐姐拉我出去,我可能早就死了。”
“这倒与幸存者描述遭遇心魔伏击时的情况相似。”宁朗若有所思地点头,“丫头,能把你姐姐叫醒吗?”见苏烟有些不悦,宁朗补充了一句,“放心我不会为难她的,就是问一些关于这些尸体的事,你也不想他们死得不明不白吧。”
“他们又不是我亲人,死了就死了呗,我又不是救世的大侠。”
苏烟耸耸肩,有些嫌弃,她很单纯,心里只有盛乐,其他人死不死,活不活,真与她无关。
“你这丫头。”
宁朗有些无奈,但细想也没错,这个混乱的江湖,能活着就不错了,还管什么别人死活,他伸出手想揉揉苏烟的头,苏烟
闪躲开了,迷茫地看着他。
“咳咳,那你总不能时时刻刻都照顾你姐姐是不是,心魔一不捉住,你姐姐的安全就不能保证,你是不是?”
苏烟想想也是这么一回事,便叫醒了盛乐。
盛乐醒来,看到安然的苏烟,一把抱住了她,眼角似乎有泪滑落,她紧张地检查苏烟有没有受伤,“阿烟,你没事就好。”
“我没事呢,让姐姐受累了。”苏烟甜甜地笑着,抱着盛乐,心特别的踏实,特别的温暖。
“咳咳咳……”宁朗咳了咳以吸引两人注意,盛乐这才注意到宁朗的存在,她仰脸直面宁朗,即便他的凌厉让她不自觉心颤,她也无所畏惧,“不是阿烟做的,是心魔,心魔就是她,唐映雪,又或许不是她,看着是她,可谁又知道到底是不是她,反正反正,就不是阿烟。”
盛乐只觉得脑子一团糟,怎么也理不清,她不知道不清楚到底唐映雪是真的心魔,还是藏在她身体里的心魔。
盛乐想,如果她是心魔,她一定不会愚蠢地暴露自己,哪怕多一点掩饰,那也都是伪装得过去的。
“盛姑娘这话是何意?是她非她?”宁朗也被混淆了,耐心都给苏烟消磨掉了,变得有些急躁,答案就在眼前却怎么也抓不住。
“回父亲,唐映雪只是心魔占据的一个壳,从白赶来时正巧看到一抹黑烟从唐姑娘身体里逃出去,便追了上去,奈何他太狡猾,从白没有追到。”
宁从白白衣飘飘,风尘仆仆赶回,替盛乐解释着,眼睛却没有看向盛乐,似乎在寻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