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瑜正想怪叫几声装作发病,顾砚辞已先她一步说道:“浅浅脚上戴着的电子脚镣,有记录活动轨迹的功能。你说恬恬是下午三点左右出门,三点半到达遇害地。可电子脚镣记录的行动轨迹却显示,今天下午两点到四点,浅浅一直在XX街,距离遇害地将近二十公里。”
他三言两语便洗清林浅的罪名,还她清白,林浅本该感激零涕。
可林浅,淡淡的勾了勾唇,心内讥诮:顾瑾瑜撒谎,一说你就信。我这边,你要看到证据,方才相信我。归根结底,你还是偏信顾瑾瑜。
顾砚辞拿出的“林浅不在场”证据,很有说服力。
甄苒偏信顾瑾瑜,更相信真凭实据,她困惑嘀咕,“这么说,确实不是她。那么问题来了,恬恬看的那个女人又是谁?”
眼看甄苒打消怀疑,顾瑾瑜气急败坏。
她梗起脖子,扭动着面目全非的脑袋,大声嚷嚷:“我说是她就是她,她,她,她修改了活动轨迹!哥哥呀,你千万不要上当受骗啊!”
“她没有!”顾砚辞如实证明,“她想修改都修改不成,这电子脚镣记录的数据,是不可修改的。”
顾瑾瑜哑然,其实,她根本不知道,她被李军伤害,源于林浅躲在幕后煽风点火。
她污蔑林浅,不过是出于惯性。
可惜,今非昔比,甄苒还是那个信她所说的甄苒,顾砚辞不是那个稀里糊涂的顾砚辞。
甄苒提出的疑问,顾砚辞未经考虑,说出他分析,“我估计,又是李兴搞报复,他厌恨恬恬,有作案动机。恬恬看到的那个女人,无疑是他刻意找到的面貌相似之人,以达到离间我们和浅浅之间关系的目的。”
甄苒大致了解李兴为人,她认同顾砚辞分析。
“混账!”甄苒咬牙切齿怒骂,“那个混账,不扒掉他三层皮,我甄苒不姓甄。”
听顾砚辞口口声声说“是李兴所为”,林浅暗骂:瞎子,有眼无珠的瞎子!你怎就看不出,你那个“单纯善良”的好妹妹,不仅恶毒,还是个惯于无中生有的撒谎精。
心里憋着气,林浅转身离去。
顾砚辞正要跟上她,甄苒叫住他,“咱俩商量下医治恬恬的治疗方案,她还年轻,可不能就这么毁了,一定要恢复往昔美丽,不然她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
林浅回到顾砚辞所住病房,简单洗漱后,她钻进被窝里。
躺了大约一个小时,她似睡非睡,正要睡着之际,异常响动打破一室寂静。
一只手揭开她身上盖着的被子,顾砚辞在她身边躺下,习惯性抱住她。
林浅翻身背对她,顾砚辞贴近她,“还没睡?是失眠了睡不着吗?”
林浅往被子里缩了缩,闷声闷气说:“早就睡着,被你吵醒了。”
她说话时,语气夹杂着怫然不悦。
她因顾砚辞相信顾瑾瑜鬼话生气,顾砚辞却以为,她是因他吵醒她生闷气。
“生气了?”宠妻狂魔顾砚辞,开启哄妻模式,“来来来,转过来,老公哄你。”
他扳过林浅身子,右手一动,扯开她捆扎腰肢的睡衣衣带。
林浅打了个哈欠,困意朦胧说:“你有需求你自己解决,我困了,我要睡觉。”
顾砚辞右手贴着她腰肢把玩,语调漫不经心又透着几许在意,“帮你洗清罪名,你就没点表示?”
林浅咬了咬下唇,心说:打你一顿的表示,你要还是不要?
出于敷衍他心思,林浅靠近他脸颊,亲吻他挺直鼻梁下方的菲薄双唇。
浅吻三两秒,她正要撤离,顾砚辞扣住她的后脑勺,迫使她长吻他……
夜深人静,顾砚辞起夜,步入洗手间。
待他从洗手间回到病房,正巧看见林浅的手机亮屏。
他定睛一看,看到傅安辰发来的短讯:#等了半天,总算是集齐二百赞!你是不知道,看守我的交警叔叔,足足换了两波。我腰好酸,背好痛,你在哪,我去找你,你给我按摩按摩!#
顾砚辞冒充林浅,回复曰:#我在XX医院,陪伴我老公,来吧,我们需要电灯泡。#
傅安辰:#?#
顾砚辞化身自恋狂,厚着脸皮给自己贴金:#看过你再看我老公,一对比我突然发现,我老公比你帅多了。想不明白啊,都是男人,为啥你长得一般般,我老公帅爆了。#
傅安辰沉寂几分钟,缓缓打出一行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自恋的顾砚辞。#
傅安辰看穿自己,顾砚辞死不承认,#乱讲,我不是顾砚辞,我是林浅,我就是迷恋我老公。#
傅安辰:#得了吧,我的小雏儿说话什么样,我再清楚不过。呵,顾总。#
他发来一个捶桌大笑的表情包,又说:#聊天记录我截图发朋友圈,让大伙瞧瞧你这副自恋嘴脸。#
顾砚辞发去一个“微笑”表情,套用网络热梗威胁他:#天凉了,傅氏该破产了!#
傅安辰:#……#
他发来一段语音,顾砚辞点开,听见他轻漫声音,#顾砚辞,你只会打压我,不敢角逐。你是不是对自己毫无信心,觉得自己角逐不过我。#
顾砚辞回复他:#就你?就没把你放在眼里!#
傅安辰挑衅他:#那你跟我角逐一下呗,你凭本事留住老婆,我凭本事挖你墙角,是爷们你给我接招,不是爷们你麻溜进宫当太监,#
男人都是争强好胜货色,傅安辰一使激将法,顾砚辞斗志昂扬,#你吃饱了撑得慌,要试试就试试,试试就逝世。#
……
翌日黎明,林浅从睡梦中醒来,首先听到厨房里传出的锅碗瓢盆碰撞声。
她洗漱完毕,顾砚辞端着早餐上桌,“早餐做好了,都是你平日里爱吃的美味佳肴。”
确实是美味佳肴,很丰盛。
云味白水鱼,百合虾滑,花雕冰醉斑节虾,山珍脆鲩……
一大早做出一桌大餐,难为顾砚辞。
林浅坐下进餐,差不多吃饱之时,傅安辰左右手各拎着两个大号保温桶,一脚踢开病房门,“小雏儿,我来了,咱俩共进早餐,让顾砚辞吃咱俩吃剩的剩饭。”
“呃!”林浅无巧不巧的打了个饱嗝,“你来的太晚,我刚刚吃饱。”
傅安辰拎着保温桶愣在原地,顾砚辞暗笑,小样儿的,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他递上一截餐巾纸,有意无意地说:“浅浅,你有注意到吗?外边街道上,有不少流浪狗,众生平等,狗狗也要吃早餐。”
林浅扫了一眼只剩残汤剩水的桌子,皱皱眉头说:“一桌子菜,你吃的一干二净,总不能用骨头渣子喂狗。”
“我这有,”傅安辰挤眉弄眼说,“正好用我带来的食物喂狗。”
他话音刚落,顾砚辞恰时接口,“说的是,你带来的食物,适合喂狗。”
傅安辰:“……”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顾砚辞话里话外潜台词:你带来的食物,只配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