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利可汗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罗秋的时候,自灵魂深处莫名地传出一股战栗,那感觉...
就好像眼前这个站着的少年,是魔灵一般!
“你...你们是...”
当他看到那十八道穿着寒衣,隐隐还似是躲于黑暗之中的人时,心底里更是不禁升起一股浓浓的恐惧感。
“燕云十八骑!”
其余那些个南南的贵族,也是反应了过来,一个个都是目露惊骇之色。
在见到那圆月弯刀上,正往下滴着的鲜血之时,甚至还有一些更为不堪,已经瘫软在了地上,浑身都在不停地颤抖着...
这十八道身影,就宛若是隐于黑暗之中的杀神!
没多久儿就有一股骚臭味传出,竟然有几个南南的贵族,忍受不了气氛中那难言的压抑,被吓得大小便失禁。
这般不堪的表现,让不少人都是皱了皱眉。
罗秋却是没有要放过颉利可汗的心思,又是一脚狠狠踏了上去。
“啊!小辈...你...”颉利的脸部,都在疯狂地抽搐着,显然这一脚被踩的不轻。
许多被俘虏的南南将士,在这时候都是低下了头,场内还有近十万南南人,竟然没有一个出言阻止的。
罗秋脸上的笑意更甚,又喊道,“义成公主,这就是你所忠心的南南吗?哼,也不过如此嘛!”
说着,他又是一脚踹了上去,正踢在颉利那柔软的肚皮上。
“啊!”
颉利可汗痛苦地惨叫了一声,整个人都如同虾米般弓了起来,在地上疯狂地挣扎。
“如何?这就是你们的大可汗?草原上的共主?你们不是视他为精神和信仰的吗?现在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了?”罗秋又是一道厉喝。
过了一会儿,那些南南人依旧是唯唯诺诺地跪着,甚至连目光都不敢与他直视,就好像唯恐被盯上了一般。
至于所谓的贵族们,其表现更是不堪,看他们双眼放光的样子,只怕都恨不得上前去,替罗秋多踢上几脚...
“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呢?这也不像他平日里的风格呀...”
另一边的尉迟敬德看了这么久,心里也是直犯嘀咕,压根就看不懂,罗秋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应该有他的用意。”秦琼也是摇了摇头,不过说的时候也带着几分不确定。
李靖捋着胡须,好像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时间他也没有想出,罗秋究竟在做什么。
只有唐俭目露精光,好似隐隐猜到了罗秋这样做的用意,却也不是太过确定。
“够了!草原上纵横驰骋这么些年的大汗,又岂是你这个小儿,可以肆意侮辱的?还不快住手?”
终于,有一个壮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一边还想挣脱手中的绳子。
他这一动,也带动了好几个南南人,竟开始躁动了起来。
“嗖!嗖!嗖!”
就在这时,连续几道破空声传出!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之下,方才那几个不怎么安分的人,只是在原地发出了一道闷哼声,随即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哦?”
罗秋还似乎有些惊讶,转过了头,板着张脸道,“是谁干的?”
没有人应声!
李靖、秦琼这些人自然都不会,在这时候跑出来砸场子。
至于说那些跪在地上的南南人,许多都已经是吓破了胆,在原处瑟瑟发抖着,却又不敢多动一下。
谁干的?
一个个的心里头可明亮着!
能用这种漆黑箭身的箭之人,在场内除了那几个燕云十八骑外,还能有谁?
但是这些南南人又怎敢多说什么?
下一秒怕不是,立马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自打隋末中原大乱,东南南日益强大起来之后,周边已经没有了他们的对手。
安稳的日子就这样过了十多年,也将不少南南人的雄心壮志给磨灭了。
这些个贵族,昔日同样是能征善战、弓马娴熟,然而太过安逸的日子过久了,一个个到如今,差不多都堕落成了蛀虫。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一次夜袭之所以这么成功,除了颉利可汗自己作死,罗秋及时抓住了时机之外,也与南南众多的管理层都堕落腐朽了有关!
罗秋看着跪在地上,正噤若寒蝉的南南人,微微扯了扯嘴角,冷哼了一声,显然对眼前这一幕很是满意。
若想要打败一个敌人,仅仅只是从武力层面上征服是不够的,还要从其精神方面,在灵魂深处令其感到恐惧!
对于一个民族而言,同样是如此!
要将其脊梁狠狠地打断,将那畏惧烙印在族魂之中,这样他们以后都将没有办法,再次抬起头来。
就算有朝一日南南人真的再度崛起,继续去入侵中原,劫掠...
他们在与晋人们作战时,罗秋今日种下的恐惧,将会强势爆发,再一次将南南的大军摧毁!
恐惧,是会一代又一代传承下去的!
况且!
颉利可汗,其实在许多南南人的心中,那就相当于是信仰般的存在,高贵、无比神圣!
罗秋直接就在这么多的南南人眼前,去羞辱颉利可汗,也就是相当于将这个族群的信仰,给摧毁了!
“大可汗”这三个字,将不再是多么神圣,凛然不可侵犯,也将再没有什么号召力和凝聚力,南南人将会成为一盘散沙!
“好一个诛心之策!”唐俭终于看出了些许端倪,长叹道。
李靖点了点头,道,“尽管手段有些激烈,不过却是极为有效的。”
秦琼也是反应了过来,却是皱了皱眉,道,“可惜...还是差了一些火候。”
“会有的!”李靖的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们...你们在说什么?”
尉迟敬德却是根本不知道,这几个人在打着什么哑谜。
这种感觉让他极为难受!
而就在这时,一道无比凄厉、尖锐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休要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