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洲,傅氏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宁夕,我不希望你和我约会的时候还想着其他事,知道吗?”
宁夕根本就没有心思约会,和范洲来到这个荒无人烟的鬼地方,完全是她脑子抽了。
早知道就不该来的,连网也没有,她完全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范洲诡计多端,如果她被欺骗了,那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距离期限还有一天,傅氏到底会怎样,她完全没有把握。
“范洲,我想喝可乐!”
“我去跟你倒!”
把他支开以后,她偷偷溜到厨房去,逮到人就问:“这是哪里?这儿有网吗?”
没人告诉她这是哪里,但有人告诉她这里是有网络的。
那她的手机为什么一点信号都没有?难道是?
“宁夕,你要的可乐来了!”
“算了,我不喝,肚子痛,我去个卫生间。”
她延着卫生间的方向去,从另一个出口绕去外面,去到外面后,又从另一条小路来到另一个卫生间。
这是栋木制的休闲别墅,她现在所处的卫生间是佣人使用的。
进去以后,她赶紧拿出手机,果然就有网了。果然,她所住的那里被安装了信号屏蔽器,所以才显示无网络。
手机有信号后,首先做的就是登陆浏览器,了解傅氏的情况。
出来铺天盖地的帖子都是傅氏要完了,倒是偶尔有个把帖子说陆慎延会帮忙,但关于范洲的一个字都没有。
她被欺骗了,把她“软禁”起来,让傅氏死得彻底。
她就不该相信他的,还是太年轻了,才会吃亏上当。
她赶紧登陆WX,把自己的位置发给傅景,而后又从原路返回餐厅。
“去这么久?”
“嗯!拉肚子。”
“没事吧?要不要看看医生?”
“不用!我们出去走走吧,我觉得好闷。”
范洲笑了笑,这样的相处模式,他可以享受一辈子,“好!”
外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蔚蓝色的海平面和天空相接,海风咸咸的。
宁夕一眼看到她左手边有一颗大石头,右手两百米处停着范洲的车,一切都好像是为她准备的。
“范洲,你看~那里好像有螃蟹,我们抓回去吃好不好?”
范洲顺着她的方向看去:“是吗?哪里有?”
“有啦,钻进沙里去了,快看,头冒出来了!”
“我去看看!”
范洲脱掉鞋子,光脚走在温热得沙子上,“你也过来啊~宁夕~”
“嗯,来啦!”
说话间,她已经捡起那颗大石头,范洲蹲下去,双手在沙滩上巴拉,嘟哝道:“刚才都还在这里的,现在去哪里了?”
“是啊,跑得好快哦~”
她边说边从背后接近范洲,趁他专心找螃蟹的时候,一石头砸在他的后颈上。
他闷声倒下,她从他的口袋里拿过车钥匙,赶紧跑到车子前启动车子绝尘而去。
出来大概五百米时,她才给救护车打电话,让他们来救范洲。
通过地图查看,这个地方离市区不远,大概就两个小时的车程。
她加速油门,提前了半个小时到达市里。
这时,傅景终于看到消息给她打电话。
“你去哪里了?宁夕?”
“我刚回市里,公司情况现在怎么样?”
“暂时还能拖几天,你不用担心。”
“好,我知道了!”
她车子一转,快速来到凤格湾。
“我要见陆慎延!”
“抱歉!”
门前的安保人员闭口不言,紧急之下,只能一遍遍地拨打电话。
十三个电话之后,那边懒洋洋地接起,“喂,你是?”
“我是宁夕,出来聊聊,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没空!”陆慎延很没有礼貌地挂断了。
宁夕不依不饶,又接连打了七八个,陆慎延再次接起,“我说了没空。”
“是关于你母亲的,你不来会后悔一辈子!”
听到母亲二字,他像打鸡血似的立刻精神起来,“你在哪里?”
“在你家门口!开车出来,快点!”
陆慎延不敢怠慢,立刻随手取上一辆跑车开出大门,“什么事?”
“坐来副驾驶,我开!”
“你到底……”
“听不懂吗?我开!”
“哦……好!”
宁夕的身上有天生大领导的气势,纵使陆慎延什么大场面都见过,什么人都结交过,却依然被她的气势所折服。
宁夕坐上驾驶座,在脑海中搜索出一个位置以后,便朝着一个地方开去。
车子大约行驶了一个半小时,来到城区边边上的一个老旧小区楼下。
这个小区里,远远看到一个女人佝偻着腰身,经营着一个水果店铺。
宁夕指了指她,“看到那个阿姨了吗?”
陆慎延死死地盯着她,怎么没看到呢?那是生育他的母亲,是小时候哄他爱他疼他的母亲啊。
记忆涌上心头,每一个画面都如老旧电影播放,感人至深,美好得心疼。
“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他恶狠狠地质问道。
“陆慎延,我替你母亲不值,真的,所有人都可以误解她,就是你不能。你权势滔天,母亲近在眼前,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找她?是你找不到吗?是你不想找吧?你觉得害羞吗?耻辱吗?
可你有没有想过?真相只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我已经调查过了,你母亲根本不是陪酒女,她当年之所以会在遇到陆总,是室友让她来那里拿钥匙,然后被人下了药,误打误撞才有了你。
你母亲本该人不知鬼不觉地打掉你,可她没有,她为了你,不但退学,还与家人决裂,一个人做着又苦又累的下等工作把你养大,直到你被陆董接走。
陆董接走你以后,连一分钱都没有留下。她失去了你,等于失去了全世界,有很长一段时间得了抑郁症,差点就没有活下去。
她真的很辛苦,对你的爱绝对是最纯洁最伟大的,你不该也不能误解她。”
这些都是宁夕从书中看来的,有一部分是自己查的,她原本把这当作王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拿出来,现在,是时候了。
陆慎延已经泪流满面,低头痛哭,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很自卑,一直都为此感到耻辱,可现在却告诉他,妈妈原来不是那种人。
是啊,他为什么要听他人的一面之词呢?他有那么多的机会,只要稍微查查,就能知道真相。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一直让母亲一个人孤独、凄惨地活着,这还是人吗?还是人吗?
宁夕摇上车窗,安静地坐着静静地听着他的啜泣声。
哭过以后就好了,人总是要大哭一场才能学会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