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路边随便拉个人，臣也能锻造成才。”
折桑知道，顾家世代行文，以顾衡来说，周斯扬算个累赘。
如今愿意收人，也是为了自己和周家那条线。
顾衡怕她多想，“娘娘放心，臣既然答应了，自然会尽心。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究竟是不是将才，得看他的态度。”
“可是，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顾衡不置可否，“那小子想当禁卫军。”
折桑：“他的性子，怎么会想进宫当禁卫军？”
顾衡看着她，若有所思，问，“娘娘以为，臣该安排他入宫？”
折桑：“大约是一时兴趣，宫里规矩多，且让他试试，想来也待不长久的。”
顾衡：“那小子毛毛躁躁的，怕难成气候。”
折桑笑笑，“只要不惹事就行，我看重是他背后的周家。”
顾衡扇子一开，欢快的摇了几下，“那就先让他玩玩，等臣从南川回来再收他为徒。”
*
黄昏时分，折桑上马车回宫。
还没走出多远，水珀便低声道，“娘娘，有人尾随。”
折桑吃惊，“是谁？可能解决？若是不行绕回西北楼去？绝不能暴露身份。”
水珀食指微屈，抵在唇边，像吹口哨似的，发出啾啾麻雀声。
很快便有一道声音回应。
若不刻意去听，旁人绝不会注意到。
水珀听完后，对折桑道，“停风能解决。”
折桑点头，略放心了些，“让他留个活口。”
既然有人跟踪，便有暴露的可能。
折桑并不常在人前露面，每次出来都会换作普通人的衣裙装扮，水珀也帮她易容。出宫、进宫也几乎是跟着采买宫人一起，不知怎么会走漏风声。
马车在缓缓停在偏僻无人的小巷。
停风从墙头跳下来，手里拎着个人，就像拎小鸡仔，折桑还没看清摸样，他就啪的一下把人扔在地上了。
那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一双眼乌黑的眼睛瞪得溜圆，显然是被吓着了。
停风把人扔下就隐退了，水珀见那个姑娘直挺挺得躺着，浑身上下只有眼珠能动，下马车给她解了穴道。
“救——”
呼救声被水珀一掌堵回去了。
水珀把匕首抵在她细嫩的脖间，“再不老实，我一刀子了结你。”
小姑娘一个哆嗦，连忙摇头表示不敢了。
折桑没料到是跟踪自己的是个小姑娘，虽十分狼狈，但衣着华美精致，所佩戴的首饰也非俗物，其容貌娇美，眉间还有几分天真稚嫩，一看便是锦衣玉食养出来的。
水珀恶声恶气的问，“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我，我只是好奇就是想看看.绝没有什么坏心思！”
水珀手中的匕首微动，划出一条血痕，“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说实话就别想再说话了！”
“我说的就是实话啊！”小姑娘急得快哭出来了。
她知道，面前这些人说的不是假话，方才她的几个护卫都被抹了脖子。
水珀眯眼，“我们与你素未谋面，你有什么可好奇的！扯谎都不成样子，小姑娘，我可不好糊弄，再不说实话，我就杀了你。”
“我真的就是好奇你不能杀我！我可以给你钱，要多少都行，求你放了我！”
折桑听了一会儿，怕久了耽误进宫的时辰，出口道，“你叫什么名字？哪家的姑娘？”
小姑娘见是马车内传来的声音，必然就是那位神秘的贵人，忙道大声回道：“我姓裴！叫裴新月！”
“我我是丞相府的人！对！我是丞相府的人！你如果杀了我，顾丞相一定会查出来，到时候，你们也落不到好！”
她仿佛找到自己的底牌，嗓门也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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