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什么!”孟绾恼羞成怒,指着沈娇娇怒骂:“好你个不要脸的贱蹄子,居然嘲讽我?”
“绾儿,这样粗俗的话语,你怎么说得出口?”沈娇娇失望地摇头,面露不悦,
这幅姿态落在孟绾眼中,更像是在讽刺她。
只差没指着她的鼻子说她粗鄙,笑话她是个市井长大的野丫头,上不得台面。
孟绾气急败坏地冲过去,要揪住沈娇娇的衣领说道说道。
“绾儿!你在做什么?!”孟夫人厉声喝止。
孟绾不甘心地跺了跺脚,扭头看向孟夫人。
“娘亲,沈娇娇这样说我,你怎么能冲我撒气,分明是她的错!”
孟夫人恨铁不成钢地将人扯回椅子上。
“娇娇说你什么了?娘问你,‘贱蹄子’这样的话不粗俗吗?娘真是白教你一年的礼仪了!”
孟绾正在气头上,哪里顾得上细听孟夫人话中的深意?
“那沈娇娇也没资格说我!”孟绾气得口不择言,“她早被人玷污了清白,哪里配得上夫君?若是夫君知道她是个残花败柳,早将她休弃了!”
“呵呵,难怪方才我在院外听见你说要去梅山呢,原来是存了这样的心思,你怀疑我被那恶徒夺了清白?”
说着,沈娇娇重重往地上一跪。
“这是污蔑,我绝不能咽下这口气,求义母做主,还娇娇清白!”
见她悲愤欲绝地盯着孟绾,态度强硬,没有半点心虚,就像是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一般。
孟夫人心底有了计较,说话的语气放缓了许多。
“娇娇,你也知道绾儿的性子急躁,她就是关心你,没有旁的意思。你多担待,不要跟妹妹计较。”
孟绾气得肺都要炸了。
这根本是两码事!
她要说的是前些日子,在大兄院里的算计,跟梅山有什么关系?!
好个沈娇娇,倒打一耙的本事,她算是见识到了。
“我知道的,可元礼只有一个,他终究会有其他女人,妹妹怎么能霸占他一辈子呢?”
沈娇娇仰起头,诚恳地看着孟绾。
“我向妹妹保证,只要元礼不强迫我,我一定先让他去菡萏院,如果他非要同我……万望妹妹理解。”
孟绾脸色大变,拍案而起,“你这个臭不要脸的……”
“闭嘴!”孟夫人抬手一耳光扇过去,发出‘啪’的一声响。
屋内一片寂静。
孟绾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孟夫人。
孟夫人脸上闪过一丝后悔,很快又冷硬了下来。
“绾儿,你这样目无尊长,若是传出去了,叫别人怎么看你?”
“娘……”孟绾哭着喊道。
孟夫人眼一闭,冷声说:“为娘罚你去祖祠跪一夜,现在就去。”
“我最讨厌娘亲了!”孟绾气得一抹眼泪跑了出去。
沈娇娇顺势站了起来,要去追人。
“娇娇,不必管她!”孟夫人叫住她,声音极冷。
“是。”她立马停住脚步,假装听不出义母话中的寒意,又坐了回去。
孟夫人敏锐察觉出她的变化,忍不住拿探究的眼神看她。
“娇娇,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见这话,沈娇娇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潸然泪下。
泪水大颗大颗滑落,哭得梨花带雨。
“昨日、昨日元礼来明珠院,说听到了外头的传闻,要同我圆房……”
“我前日遭受过那样的恐惧,元礼不体谅也就罢了,居然还强迫我,我真的好难过啊!”
她一边抽噎,一边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孟夫人不想听这些儿女情长的破事,正要开口打断,却被抢了先。
“我昨夜气得整晚都睡不好,今日直接去府衙,狠狠惩治了林圳一番。”
“什么?!”
孟夫人惊得险些丢掉手中的茶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你说你去府衙惩治了林家那个庶子?”
“对!”她用力一点头。
今日走这一遭,想必很快就会传出去。
与其等孟夫人知晓后再来盘问,倒不如现在就将事情说出来。
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再温顺的兔子,惹急了也会咬人!
“娇娇,那林大人好歹也是临安城第二人,你怎么能……”孟夫人见她行事如此乖戾,忍不住劝说起来。
沈娇娇倔强地扭过头去,“我不仅要惩罚他,还要换了明珠院中的下人,一个也不能留!”
“为什么?你是对义母的安排……”
她摇了摇头,打断孟夫人的话。
“不,是他们太过愚蠢,居然会被陈元礼的人给骗走。”
孟夫人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劝服她。
“啪!啪!啪!”
响亮的击掌声从外头传来。
孟珲大步踏进,抚掌笑道:“我的妹妹合该如此!”
“义兄。”沈娇娇站起身行礼。
“阿珲?你怎么来了?”说着,孟夫人越过他的身体,看向后面。
青稞正满脸焦急地跟在后头,见孟夫人看过来,连忙做了个手势,表示是孟珲自己闯进来的。
孟夫人了解了,无奈地摆手,示意青稞先退下。
孟珲径直走到沈娇娇身旁的位置,挨着她坐下。
“怎么不等我一起去府衙?万一出事了呢?”
男人倾身凑到她耳畔,呼吸几乎打在她的耳廓。
她耳根充血,很快就泛起了红晕,忍不住朝孟夫人那边靠了靠,躲开义兄的薄唇。
“我心里有数。”她小声解释。
她才不要义兄陪着。
义兄定然不会给她动手和报仇的机会,说不定她连林圳一面都见不上。
孟珲摇头失笑,“你心里有数?你可知你走后没多久,林家就来人了?”
“那我还挺幸运的。”
“嘴贫。”男人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眼底露出些许笑意,“你可知现在外头都在传你什么?”
“什么?”
“都说你睚眦必报,是个恶毒的女人。”
“哦。”沈娇娇抿了抿唇,懒得理会这些市井传闻。
她就是睚眦必报又如何?
难不成要她以德报怨吗?
嗤,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这样才是我孟家的大小姐。”孟珲似乎很高兴她的转变,“谁欺负你了,你就该还回去,若打不过,就该回家寻我替你撑腰。”
听见这话,她坏心眼地发问:“若我惹了弥天大祸,将林圳的命根子给除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