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宙一边说一边尝试将蓝子鹤从自己身上剥下来,“不然?”
川哥摇摇头:“你今晚送去医院,明天媒体就知道了,啧啧啧,蓝家小少爷回国第一天......”
得,明白了。
白宙没听他说完,一手架着蓝子鹤一手拿起房卡,给了川哥一个白眼就走了。
川哥在背后喊:“放心,需要的东西房间都有,不用谢。”
白宙头也不回:“滚。”
两人肩搭肩穿过酒吧走向门口,路过不少人,白宙身上的蓝子鹤显然已经完全失去神智,估计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一个人脸色铁青,一个人眼神迷离,两人就这样穿过灯红酒绿的酒吧进了电梯。
在电梯里,蓝子鹤过了迷糊的阶段,现在已经开始逐渐有了力气,手脚都不□□分,一点一点费劲地去扒白宙的衣服。
白宙穿的清凉不禁扒,出电梯的时候,两人都有些衣衫不整,整个走廊安安静静全是蓝子鹤喘气的声音。
白宙搂着他往房间走,迎面撞上三个同样醉意不浅的男人,其中一个醉眼朦胧,海拔稍低,忽略了白宙直直地看向了蓝子鹤。
“哟,小美人~”他晃晃悠悠走近后作死地将手伸到了蓝子鹤腰后,一脸醉态,意图很明确。
谁知还没碰到衣服就被白宙抓住了,“想死?”
男人抬头,看见白宙的眼神清醒了大半,即刻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两个同伴摁着他的头道歉后相互扶持地走了。
已经在研究白宙皮带扣的蓝子鹤突然抬头,头顶轻轻擦过白宙的下巴,眼神道不清是清醒还是迷糊,眼底水光一片,他盯着白宙看了好一会,质问道:“你刚刚凶我?你他妈的敢凶我?”
语气很冲,声音却带了点不自觉的撒娇。
凶?
过去这么几年小孩脾气真是一点也没变。
白宙失笑,没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甚至还想捏捏他的脸,“不是凶你,谁敢凶你。”
这个时候的蓝子鹤出奇的好哄,一句话就将凶巴巴的表情收了回去,声音也软了下来,“哦,料你也不敢。”
白宙抱着他慢慢地走,没
有过分逾越的动作,当蓝子鹤想要亲上来时还能克制温柔地避开,最多的动作也不过揉揉他的头发,轻声回答,“是,不敢,不舍得。”
—
翌日,响午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照进房间,蓝子鹤是被自己饿醒的,自昨天从西班牙登机开始到现在,他就吃了一份不算美味的飞机餐,以及川哥调得一杯酒,现在饥肠辘辘,感觉能马上吃下一头牛。
蓝子鹤动了动眼皮,将眼睛艰难地睁开一条缝,下睫毛和上睫毛由于昨晚流了太多眼泪而糊在了一起,蓝子鹤想伸手揉眼睛,抬手的时候才发现根本就没有力气,稍微动一下手臂就一阵酸痛。
嘶,昨晚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顿?
家里那群对他虎视眈眈的这么快就动手了?
不至于吧,这么迅速能找到他也不敢直接在花都就动手才对啊。
蓝子鹤尝试着动动全身,不动不知道,一动就麻了整个下半身,大腿酸痛到几乎没有知觉,他想说话,喉咙也干哑得不行,根本发不出声音。
操!昨晚到底干什么了?
蓝子鹤闭上眼,想要回想一下,他进了酒吧,遇到了一个“天菜”,喝了酒,然后......然后没了......
蓝子鹤反应过来了,操!被人下药了!谁这么大的胆子?!
足足又躺了半小时,蓝子鹤才真正清醒过来,清醒过来后又躺了一会,身体的知觉才恢复。
蓝子鹤想将手从被子里抽出来,一动就碰到另一片温热的皮肤。
熟悉的感觉冲上脑门,昨晚的他似乎对此爱不释手,滚烫的感觉至今萦绕指尖。
蓝子鹤偏头一看,一个男人□□着上半身躺在他身边,手撑着额角,正微笑看着他。
他下意识感受了一下被窝,很好,身上一块布料也没有。
蓝子鹤看着身边的男人,猛地将被子拉高到下巴挡住自己,动作太大牵动了身体,顿时又是一阵痛麻。
此时蓝子鹤的表情动作都活像一个被欺负了的良家妇女,这导致床上的另一个当事人没忍住轻轻笑出了声。
蓝子鹤更加觉得自己被羞辱了,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
你他妈的!!!!”
男人似乎心情不错,蓝色的头发乱得随意,被子只盖住了腰,露出来的肌肉满满都是张力,说话的语调慢悠悠地,“你昨晚喝醉酒,非要拉着我上l床。”
???
您有事吗??
???那你这么大个人了,就不能长点心吗?在酒吧遇到人就敢跟人家上l床???
蓝子鹤正要发作,低头又看了一眼对方的体型。
很好,估计是打不过。
但他也马上硬气起来,虽然身上不着l一缕,但表情的凶狠还算到位,凶巴巴地问:“你他妈是不是给我下药?”
男人一点也不紧张,淡定地甩锅,“是你自己喝了别人送我的酒。”
蓝子鹤被说得一愣,回想一下,确实是他先自作主张喝了一杯不知道是谁送的酒,然后他喝的第二杯本该是白宙的,那么问题只能出在第一杯里。
而且他也不是全无意识,隐约记得昨晚跟自己相处一晚的男人一直都很友好。
娇生惯养出来的蓝少此时就是恼羞成怒,想要先抢占先锋掩饰尴尬。
结果一下子就真相大白了,他试探地问:“这么说,还是我强迫你了?”
白宙眯着眼睛回想了两秒,昨晚蓝子鹤回到房间后仿佛知道自己来到了安全的地方,对白宙上下其手还撒娇,白宙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任谁也忍不了,说是强迫好像也没错,于是面不改色地回答,“是,你哭着求我给你。”
???蓝子鹤震惊,说话都不利索了,“你......我......他妈的.......”碎片的记忆告诉他,好像确实是这回事。
我他妈求你就给,你能不能上点心啊大哥?
你敢不敢有点自制力啊大哥??
我看你二十大几的人了怎么像十七八的小孩一样??
不过现在计较这些已经没用了,蓝子鹤在确认了自己打不过也不想计较这么丢脸的事情后,决定跟对方妥协。
确实是自己的问题,虽然对方好像没什么心里阴影的样子,但还是解决掉比较好。
至少不能让蓝氏那边知道,不然那群老头还不知会给父
亲和蓝子洲找什么麻烦。
“......”蓝子鹤一只手在背后默默地摸索自己的衣服,一边问:“那,那,你想要什么补偿,说吧,只要不是什么道德缺失的,我都尽量满足你。”
摸了半天,连条裤衩都没摸到,肚子却不合时宜地传出声音示意主人该吃饭了。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蓝子鹤的声音,显得莫名滑稽。
蓝子鹤:......
自己就不应该答应父亲回国。
身旁的男人起身下了床,从自己那边的地板上将蓝子鹤的衣服捡了起来,放到了床上,并在看见他大红色的四角裤以及上面印着的双喜之后忍笑问,“这个待会再说,帮你叫早餐,想吃什么?”
蓝子鹤伸手迅速将裤衩拉进被子里并以最快的速度穿上,然后迅速掀开被子下床,左脚刚碰到地面就直接跪下了,白宙人在另一边没来得及拉他,蓝子鹤腿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嘶。”
白宙很快走了过来,上身的衣服还没套上,脖颈胸膛都是一些暧昧的抓痕,一下子近距离看视觉冲击很大。
他走过来蹲下将蓝子鹤抱起,说:“昨晚太累了,早上会有点腿软很正常。”
???正常你个大头鬼啊!!!
怎么又抱了!!!真的没必要这么亲热啊!
蓝子鹤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栽在男人身下,还是只见过一面,刚认识一晚的男人!!
哦,还有一点,连对方名字也不知道的男人啊啊啊啊!!!!
白宙将人抱回到床上,随手按了床头柜上的电话,前台小姐姐很快接起来,白宙当着蓝子鹤的面给他点了早餐,随后又让小姐姐晚点将治跌打损伤的药酒和某药膏连着早餐一起送到房间里来。
蓝子鹤是个实打实的雏,压根没听过那种东西,但他从前台小姐姐那变了声调的声音,以及白宙的表情就已经明白了——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喝了床头倒好的一大杯水,以音量来掩饰恼怒,“你先想着,反正不会亏待你!钱不是问题。”说完,起身往浴室走。
白宙失笑,无奈道:“好。”
酒店星级
还算高,服务很不错,餐车很快就推到了门口,白宙穿戴好开门拿了东西,回来的时候蓝子鹤还在浴室里,水声已经停了。
酒店的浴室设计得很是巧妙,坐在床头能看见浴室里面的人影,往那只有模糊效果的玻璃上波水,水痕下就能看见清晰的画面。
专门为情趣而生的设计,十分受富豪老板和他的小情儿喜欢。
白宙盯着蓝子鹤模糊的影子,脑海里全是他昨晚看自己的眼神,很不清醒,很不真实,但他却对此求之若渴许多年,渴望那是清醒的人。
白宙走上前,敲了敲那块玻璃,里面的人被他吓了一跳,晃动了一下,白宙出声:“吃的到了,再在里面待着不出来就该凉了,还不饿?”
里面的蓝子鹤站着内心挣扎了一会,他刚对着镜子检查了很久,身上没有任何痕迹,倒是今早看见白宙身上有许多抓痕,特别是脖子上,非常明显。
蓝子鹤:......
看来待会算钱的时候还要多给一点。
蓝子鹤只随意清洗了一下,热水冲在酸痛的肌肉上很是舒服,其实昨晚事后白宙怕他就着汗味睡觉会不舒服,已经帮他清洗过一遍了,只是当时蓝子鹤已经完全睡着了,一点记忆都没有。
“哐当!”一声巨响,蓝子鹤打开浴室门的动作很暴力,踏着湿透的布拖鞋走出来,脸色沉重。
“哐当!”又是一声巨响,蓝子鹤拖鞋太多水没有在门口的地毯擦干,踩到瓷砖后猛地一划,来了个双膝跪地,连抓住门把手都不能阻挡他跪下去的趋势,玻璃门堪堪撑住才没有即刻破碎。
“操!”蓝子鹤脱口而出,他松开门把手,手掌撑地,自暴自弃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嘶!”又牵动了另一处不那么好受的地方。
蓝子鹤彻底放弃挣扎了,眉头皱成死结。
回国一天时间不到,把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回国真是这辈子做过最离谱最傻逼最无脑的决定!!!
“小心一点,伤到没有?”白宙也被吓到,走过去心疼地看着他,蓝子鹤沉浸在自己的懊悔中没有注意到他眼底的情绪。
当白宙像
之前抱他那样将他抱起来时,他心如一片静水,之前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情绪已经没有了,蓝小少爷现在脑门就刻着两个字——认命。
“心伤到了,请帮我定一张离开地球的火箭票。”
白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