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客栈的楼梯的木头的,而且和掌柜老妪一样年久失修,踩在上面有些楼板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山庄的夜晚可以说是万籁俱寂,于是可以很清晰地听到有人蹑手蹑脚上楼的声音。
肯定不是掌柜老妪,因为上来的不止一人,而且脚步声轻快,应该都是年轻人。
即便是牧飞这样没有经验的人也听出来上来的人有两个,脚步声一轻一重。
这时白苏附耳对他说:“有人上楼,多加小心!”
牧飞也附耳白苏:“是不是住店的?”
白苏摇摇头:“山中不可能有过往行商走到这时候才投宿,而且他们通常成群结队以自保,更何况庄门已经关闭多时,还是小心戒备吧!”
白苏又把短剑递给了牧飞,他武功低微,长剑耍不过来,短剑倒是可以当匕首使。
牧飞抓住剑柄的那一刻头脑额外地清醒,好像剑柄上有个什么开关,和他神经的某个区域链接。
而且两个时辰搂搂抱抱下来,不知什么改变了他,让他浑身上下勇气流动。
也许是一种叫责任的东西吧。
他的某种本能被充分激发,突然就变得如野兽般机敏。
而且还有一股搏杀的冲动!
他起身想埋伏到门口去,被白苏制止了。
白苏搂着他躺了下来。
店家是不提供被卧的,这个年代的人们出门一切行李自带。
于是两人就那么相拥而睡。
不同的特殊的际遇却产生同样的效果,两人都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于是他们都没有了恐慌。
牧飞看着近在咫尺绝美的面容,甚至忍不住摸了摸白苏的脸。
白苏的目光温柔而明亮,但也示意他不要乱动。
上楼的二人进了牧飞隔壁的房间。
客栈的二楼一共就三间房,仅仅有牧飞二人入住,黑鸦渡并不是个大渡口,云致山区也没有大量的外来人。
有那么一会,牧飞还是期望对方是临时入住的客人,被赶出家门的丈夫?出来偷情的男女?
但他也知道不可能,这样的庄里不可能有这样的消费模式,偷情的更应该去小树林,天下的老妪大多都是大喇叭,跑这偷情早晚被掌柜传出去。
前后也就一盏茶的功夫,那个脚步更轻的人又出了门,很快黑影就出现在牧飞他们的窗口。
对方停留的时间不长,仅仅向里张望了一下,然后做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他把原本支起来透气的窗户,轻轻帮他们关上了,然后轻手轻脚迅速返回了房间。
牧飞和白苏面对面相拥更加紧密,几乎脸贴着脸,他看着白苏的眼里一股杀意渐渐浓了起来,两人呼吸相闻,她吐气如兰:“小心毒烟!”
说完她轻盈起身,牧飞还在发愣,她已经悄然开门,毫无声息地出去了。
白苏要先下手为强!
这是个你死我活的大陆,没有静观其变一说。
他相信白苏的能力,她能纵横半个天赋大陆追杀仇人,对付这种乡村毛贼肯定不是问题。
就凭刚才的脚步声,对方就不可能是什么高手。
牧飞整个人已经激了,看来想太平过完这一夜是不太可能了,这特么是一家黑店!
看不出那个睡不醒的老妪居然是个贼婆娘!
他一骨碌爬了起来四处张望,寻找那股毒烟!
牧飞再没见识,下迷魂香这种事情还是知道的,这几乎是各种江湖故事里的必有桥段。
还没等他发现什么,只隔壁房间一声轻响,然后就没动静了。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白苏已经下手了!
毕竟他还是没有经验,什么事情都是慢半拍才搞清状况。
所谓的没经验就是遇事慢至少半拍。
他立刻跳下了床,准备前去接应。
他心中居然没有任何恐惧,反而一股怒火在升腾,都倒霉到这种地步了,还被人暗算!
他猫着腰窜到隔壁房门口向里张望,地上躺着一个人,月光照着她一脸的恐惧,眼睛睁得老大看着牧飞,白苏!
白苏居然被打倒了,而且被封了穴,声音都发不出了!
黑暗中那两个人就站在白苏傍边一尺远处!
牧飞长身而起,短剑在手,打算冲进去逼退二人,先把白苏救出来!
没想到其中一人迎面也冲过来,直接就将牧飞也点倒了!
牧飞扑通一声栽倒在白苏身上,搭了个十字。
彻底完了,两个人都倒了!
不过牧飞也没别的选择,总不能跑了。
那黑衣人用脚把牧飞翻了过来,他看清了二人!
一个是打柴的那个赤雄,一个是傍晚他进门时看到的那个羊眼黑衣男人!
看来都不用猜了,牧飞知道自己恐怕傍晚就被盯上了,而且还就是这个庄里的毛贼。
白苏还说什么行有行规,兔子不吃窝边草,看来这些毛贼没她懂道理。
他也暗怪自己回来时没和白苏说起门外有人行径可疑,这又是缺乏经验造成的惨祸。
赤雄手上拿着一个钻,应该是正准备在墙上开一个洞。
这种泥木结构的房子,隔断都是一层薄木板外糊上一层泥,想打个洞轻而易举。
看来他们不是这店里的,不然早就应该备有吹毒的洞,不可能临时跑来钻。
如果钻通了,这个位置应该距离牧飞二人的脚下不远,毒烟吹过去很快会起效果。
黑衣羊眼男人看上去依然风度翩翩,手里拿着他的那根乐器。
牧飞怀疑那玩意应该和放毒有关。
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可被觊觎的,除了一身青布衣一无所有,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们盯上了白苏。
白苏的美貌一个斗笠是遮挡不住的,何况她两次进出,实在是有些显眼。
那个山羊眼的黑衣男人不好说,这个赤雄与那个何傻子在小林子外粗言秽语,是个极其猥亵的人,这让牧飞的那股怒火瞬间化为了杀气!
可惜他被打趴下了,这股杀气成了傻气。
牧飞有些不解,这两人明明没什么大本事,但凡有点能耐,也不用在自己的地盘上吹烟了。
赤雄就别说了,只是个砍柴的,那个黑衣男人有点架势,甚至可能是个修士,但就凭那脚步声也听出不是什么高手,本事应该在白苏之下,她怎么一声不出就被撂倒了呢?
这时候那个黑衣男人对赤雄说:“你扛那个女的,我扛男的,赶紧走吧,我哥还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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