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也许，她会成为我感情的归宿，我要为她在广圳打出一片天。”在佟文菲和杨文静，还有小天，三人之间，陈泽伟开始倾向于小天。</p>
<p>打完电话已是十一点多，兴奋中的陈泽伟开始画小天母女的肖像，先从小天的妈妈的头像像开始，一直画到早上七八点钟，小天的妈妈的头像完成的差不多了。不管是色彩或是明暗，更重要的是小天妈妈的气质，都表现得比较完美，陈泽伟很是满意，他相信到画小天头像的时候一定会更完美。</p>
<p>陈泽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了，他一看时间慌忙起床，脸也顾不得洗就直奔画室而来。画室的同事们已经到了一半，正在安静地画画。阿英耳朵里塞着耳机，一边听音乐一边画画，她很专注，握笔的手随着音乐的节凑往画布上涂抹颜料。</p>
<p>这种事该怎么给她说呢？陈泽伟犯了难，他最怕别人对他误会，考虑了一会他觉得不能再耽误时间了，于是决定写一张纸条，用这种方法来避免面谈的尴尬。</p>
<p>纸条上是这样写的：“阿英你好，有些话想对你说，但不知从何开口，想来想去觉得给你写纸条比较妥当。小区里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你是知道的。我和张金辉正在调查，时间紧急。我们需要一样东西，就是你们女孩子特有的，每个月来一次的东西，我们要的不多，用白布沾一些就够了，谢谢。” </p>
<p>写完后又检查了一遍，发觉开头写得像情书，想改一下，再一看表快十一点了，急得头上直冒汗，算了，就这样交给她吧。</p>
<p>这是陈泽伟平生第一次给女孩子递纸条，所以格外小心，他不动声色地走到阿英背后，把折叠着的纸条放到阿英手上。阿英很诧异，赶紧握住了纸条，把手插进了裤兜。</p>
<p>不料陈泽伟刚才的举动被一旁的阿萍看了个个清清楚楚，她站起来抱住阿英大叫起来：“大家快来看啊，我们的小妹妹也收到情书了。”</p>
<p>画室猛然热闹起来，连日来死亡的阴影弥漫着整个小区，画室也不例外，突然有了这样一则新闻，画室里的气氛变得热闹也就不奇怪了。</p>
<p>陈泽伟顿时满面通红，阿英同样如此，她着急的对阿萍说：“你都胡说些什么呀？”她是福建人，讲话的声音带着浓厚的闽南腔，极像台湾言情剧中小女生的说话方式，嗲声嗲气的。</p>
<p>“阿伟，都什么年代了还写情书？干脆你来个现场表白，我们来当评委，如果你表现及格的话我们就做主把阿英许配给你。”阿芙也来凑热闹。</p>
<p>“天哪！你们都误会了，”陈泽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和阿英有要事商量。”</p>
<p>“你呀，愈描愈黑，敢作敢为才叫男子汉，我们女孩子啊，最喜欢直白的男人。”阿芙说。</p>
<p>“阿芙，我喜欢你，嫁给我吧，你看我够不够直白？”说话的是阿毛。</p>
<p>“去，你这只死猫。”</p>
<p>“阿毛，阿芙已经名花有主了，你这样公开追求阿芙可要当心程一飞揍你。”阿萍说。</p>
<p>“大家公平竞争嘛，难道阿芙的脸上用刀子刻着‘程一飞’三个字？”</p>
<p>“死猫，看我不撕破你的嘴……”</p>
<p>见大伙跑题，陈泽伟忙示意阿英打开纸条。</p>
<p>“吃过午饭再看不行吗？”阿英难为情的说。</p>
<p>见阿英不解其意，陈泽伟冲阿英指了指门外，意思是出去说话。</p>
<p>“刚收到情书就去约会，你们两发展的也太快了吧？”阿英刚要出门被阿萍拦住了。</p>
<p>“阿萍，你就饶了我们吧。”</p>
<p>“不行，我们姐妹的规矩是情书公开，你也不能特殊。”阿萍堵在门口。</p>
<p>“阿萍，你的情书什么时候给我看过呀？”阿英有点生气了。</p>
<p>“哟，阿英妹妹也会生气啊？我那的情书一大堆，阿毛写的罗波写的都有，晚上回宿舍你随便看都行。”</p>
<p>“你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我什么时候给你写过情书？阿萍。”一向沉得住气的罗波坐不住了。</p>
<p>“阿英，把纸条给阿萍看看。”陈泽伟说。</p>
<p>阿英很不情愿地掏出纸条交给阿萍，阿萍接过纸条展开就念：“阿英你好，有些话想对你说，但不知从何开口，想来想去……”</p>
<p>“噢噢……”几个人开始起哄鼓掌。</p>
<p>阿萍继续念下去：“小区里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你是知道的。我和张金辉正在调查……”阿萍不再下念了，大家都沉默了，她把纸条还给阿英，“对不起，这几天画室里太冷清了，大家都想热闹热闹。”</p>
<p>“阿英，你先把纸条看完。”在画室的楼顶，陈泽伟和阿英面对面站着。</p>
<p>阿英看完纸条，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我还要有半个多月才会来那个……”</p>
<p>“这……”陈泽伟事先没考虑到这个实质性的问题，他为自己的愚蠢咬牙顿足。</p>
<p>“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去借，昨天乐乐就来了例假。”阿英看来还是个热心肠。</p>
<p>“不不，乐乐的不行，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陈泽伟急得直挠头，欲言又止。</p>
<p>“我明白了，是必须要用……处女的，对吧？”阿英红着脸说道。</p>
<p>“对！”</p>
<p>“我发动画室里的姐妹们去找，一定能找得到的，对了，你们什么时候用？”</p>
<p>“今天晚上，过了今晚就不行了。”</p>
<p>“我现在就去找，到时候给你打电话。”阿英说完跑了下去，这妮子，她比陈泽伟想像的要慷慨大方。</p>
<p>午后两三点钟，正在焦急等待的陈泽伟接到了电话，电话却不是阿英打来的，细听之下声音是阿萍的，“阿伟，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商量？你以为全天下就阿英一个处女？”</p>
<p>“是阿萍呀，”陈泽伟说，“你知道像我这种腼腆的人说这种事情是很难为情的，阿萍，你是不是帮我找到了？”</p>
<p>“哟，你还挺腼腆的？”阿萍在电话里拉长了话音说，“找到了，说吧，怎么谢我？”</p>
<p>“我都快急死了，办完事再说谢你。”</p>
<p>“你先告诉我做什么用。”</p>
<p>“张金辉捉鬼用的，说太多了会吓着你们，弄不好你们今晚觉都睡不好，还是不说的好，对了，你找的那个是谁的？”</p>
<p>“当然是我自己的了。”</p>
<p>“啊！你的？”</p>
<p>“大惊小怪什么？你不相信我是处女？”</p>
<p>“我信，我信……”陈泽伟嘴上说信，心里却在打鼓，阿萍还是处女吗？是不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我又没法去验证。不管是不是先收下再说，有总比没有强，反正张金辉是看不出来。</p>
<p>收下阿萍的礼物，陈泽伟在住处美美休息了一会。他要养精蓄锐，为今晚午夜时分的惊魂一幕做好准备。张金辉不知到哪里去了，一直没见他的人影，不知道他准备的怎么样了？</p>
<p>吃晚饭时，张金辉现身了，他悄悄告诉陈泽伟：“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已经放在阿炳的房里了，房东把钥匙交给了我，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p>
<p>“放心，我早就办好了。”</p>
<p>饭后，两人来到阿炳生前的住处。客厅和卧室已经被房主和张金辉打扫干净，所有阿炳的物品都被清理一空，看不出他曾经住过的痕迹。地板拖得能照见人影，家具也都擦得一尘不染，光滑如初。房中的异味被室外的清新空气取代，丝毫感受不到恐怖的气息。据张金辉说他和房东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功夫才打扫完毕的，在他的要求下，房东还更换了坏掉的灯具。</p>
<p>“你看，酒菜我都摆好了。”张金辉对自己的劳动成果很满意。</p>
<p>“辛苦了，辛苦了。”陈泽伟向同伴夸赞道。</p>
<p>神龛上摆着一个牌位，牌位上写着：“黑白无常。”两边贴着一幅对联，上联是“英灵归去亲友皆悲；”下联是“鬼仙驾到众人喜迎。”这个张金辉还真有一套，陈泽伟忍不住地想笑。条几上摆放了八盘凉菜和一瓶酒，四荤四素，荤的有卤鸡，烤鸭，猪肚和凉拌猪耳朵；素的是莲藕，皮蛋，蒜泥黄瓜和凉拌粉皮；酒是上等的白酒，好像是叫什么春的一种名酒。</p>
<p>这些酒菜人还未尝却要先给鬼吃，真是太可惜了！陈泽伟咽了下口水说：“嗬，真齐全啊！你什么时候能请我吃上这么一桌？”</p>
<p>“很快，明天送走了阿炳和黑白无常，这桌菜就是你的。”张金辉大方地说。</p>
<p>“闹了半天你的兄弟还是不如鬼啊！”</p>
<p>“你何必跟鬼计较呢？”</p>
<p>“酒现在为什么不倒上？”</p>
<p>“到午夜的时候再倒，太早了酒香会挥发。我们的目的是要让黑白无常喝得烂醉如泥，留给我们足够的时间来审问阿炳。”</p>
<p>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泽伟的心情兴奋之极，有了上一次在山顶公园与亡灵的邂逅，他这次不紧张了，心里想像着黑白无常的摸样，他甚至准备了几个问题，准备在和黑白无常面对面时提问。因为白天进行了充足的休息，他精力充沛，不停地向张金辉打听灵异方面的问题。张金辉则打起了哈欠，一脸的困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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