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元绍在宅子附近都找遍了也没看到慕生欢的影子,心急之下,立马返回宅子禀报慕槐。
看着那面布阴云的人,元绍心里直叫苦,小心问道:“公子,不如属下再去别处找找?”
慕槐站在窗前看着天色,握紧了拳头,他虽愤怒,却更担心她真有个什么好歹,厉声道:“再去寻,若是还寻不到就让官府搜城!”
“是!”
元绍退下后,他走到桌边,修长的玉指拂过那叠字帖,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拧紧了墨眉,谁敢动他的人,他定要叫那人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元绍再寻了一圈仍不见慕生欢的人影,只得通知官府,那圆肚知府见是慕家的人,也不敢怠慢,忙吩咐下去开始搜城。而此时的慕生欢还在解秋的府邸吃着糕点。
解秋坐在她身侧撑着头看着她吃,偶尔出言逗弄她一番,见那人羞恼的模样,就觉得好生有趣。
慕生欢出门前只扒了两口饭,看到这一桌精致的糕点顿时觉得肚腹空空,如今小嘴塞满糕点,杏眼满足得弯成月牙。
待她终于吃好了,解秋才伸出手欲擦拭她嘴角的残渣,慕生欢见他盯着自己的脸伸手过来,忙攥着袖子一顿胡擦。
解秋被她惹的一阵好笑,也罢,他收回手正色问道:“可是缺银子?怎会突然去典当玉牌。”
不想他这话一出,慕生欢的小脸就拉耸下来,无力道:“一直都缺银子啊,要不然被赶出来,我该去哪?我可不想当小乞丐。”
解秋皱着眉很是不解,她怎么会被赶出来,她家的那位可是将她看得够紧的,回想前两次的争锋相对,好笑道:“定是你闯什么祸了,要被赶出来。”
慕生欢不满的看着他,怎么谁都觉得是她不好,明明就是慕槐的问题!当即就委屈的嚷嚷道:“我又没做错什么!是慕槐一天到晚都冷冰冰的,好不容易说一句话也是冷言冷语,不想管我了就直说嘛,我走就是了。”
她说着就红了眼,还瞪着眼倔强的不让眼泪落下,解秋‘啧’了一声,伸手替她擦去眼泪,见那人偏过头,轻声斥道:“不许再倔脾气!”
慕生欢看着他,扁扁嘴,却是自己将眼泪抹去,闷声说道:“你说过借我五百两的。”
解秋见她转变得如此快,也是无语至极,好笑道“那五百两自是不会少你的,只是,如今送你的玉牌也被你摔了,这五百两我可不想打水漂,这样吧,你写个字据给我,如何?”
她苦着小脸,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说道:“还要写字据啊?”
解秋挑眉,这家伙莫不是老早就想着借钱不还吧,肯定道:“那是自然,若是你不还?无凭无的,我岂不是拿你没办法。”
“可是我识字不多,怎么办。”她皱着小脸,可怜兮兮的问道。
他只是嘴唇微扬,妖冶的凤眸似清雪初融,微微一笑间却又让人如沐春风。
他不理会她扮可怜的套路,笑道:“这简单,我写好了,你摁个指印就行了”
眼看自己的套路行不通,她妥协的说道:“那行吧。”
于是解秋让侍女端来笔墨,行云流水的写下密密麻麻满纸的字递给她,末了眯着眼笑道:“画押吧。”
慕生欢总觉得不对劲,问道:“我就是向你借了五百两,要写这么多字说明吗?”
解秋点头,肯定道:“那是当然,要说明何时何地因何事向何人借了多少银子,这些字算少的了。”
她将信将疑,看着他人畜无害的笑,最终印上自己的指印,而解秋则将那字据小心翼翼的收好,再将那银票递给她说道:“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就在这过夜吧。”
慕生欢这才看了看天色,只见天边已被夕阳渲染出大片的晚霞,夕阳渐沉,布下一片艳丽的景象。
她急得跺脚,暗叹着时间过得太快,却不想自己吃到现在可不止一时半会。
如今她明净清澈的眼眸尽是焦急的神色,最后只能无助的看向他“这可怎么办,晚了的话慕槐会扒了我的皮的。”
解秋见她如此,抿着薄唇说道:“从这到你那块地可要些时候,你不如先在我这歇一晚,明日我再让人送你回去的,你都说他要将你赶出来了,如今你也银票在手,还怕他不成。”
她想来也是,只是心中仍不安,若是一夜不归,先不说慕槐会不会扒了她的皮,绯娘她们也会担心自己,更何况爹爹说过,女子不可外宿!
她可怜兮兮地问道:“你可否现在就让人送我回去?”
解秋见她这般模样,也只能叹气着立马差人去备马车了,末了又让侍女包了好些糕点给她,将她送上马车后,说道:“若是他怪你,你就说是我请你吃小点心,一时没注意时辰。”说完还朝她眨眨眼。
而慕生欢将那糕点抱在胸前,看着站在夕阳下的他,眉眼如画,修长的身段静立于晚霞间,白衣似雪,与风缠绵的青丝染上了霞光,感动到:“你真是个好人!”
解秋被她这句话弄得啼笑皆非,只上前附在她耳边低语道:“谁叫玉碎成姻缘呢,岂能对我未来的娘子不好?”
她捂着被他喷的湿热的耳朵,娇声骂道:“你瞎说八道什么,我才不要当你娘子!”
解秋见她如此,收回嬉笑的神色,朝车夫说道:“务必将她送到慕宅,若有闪失,唯你是问!”
而后再看向她,柔声道:“去吧,若真无处可去,就来找我。”
想着她可能识不得路,又说道:“或者去那间当铺找掌柜的。”
慕生欢点点头,放下帘子,坐在马车内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而她刚走,周管家便来到解秋身边,在他耳边细声说着什么。
片刻后,他笑着摇头,叹道:“竟然搜城,这得多宝贝这丫头。”
而这边罗婶站在门前张望,当看到慕生欢从一架陌生的马车上下来时,虽疑惑,还是连忙跑上前焦急的问道:“你到底跑去哪了?我的小祖宗!”
慕生欢见罗婶如此担心,垂着脑袋内疚道:“罗婶,让你担心了。”
罗婶直摇头叹息,朝里指了指,说道:“我便算了,你赶紧想想如何像公子解释吧。”
她见官府的人开始在街上搜寻就知道定是公子所为,虽嘴上说着决然的话,可到底还是在意的,只是今日公子的脸色着实吓人,让她不由替慕生欢捏了一把冷汗。
慕生欢看着罗婶的脸色,咽了咽口水,挪着小步往那书房走去,短短的几步路硬是走的心惊胆战。
而慕槐正站在正厅内,见那抹粉嫩的人影看到他时瑟缩了一下,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朝她冷喝道:“过来!”
那人垂着头偷偷的看他脸色,末了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到他面前。
“去哪了?”
慕生欢看着他黑着脸,浑身都散发着冷若冰霜的气息,声若蚊蝇地说道:“我去枫清楼吃点心了。”
慕槐见她没事,正松了口气,却不想她已经会对他撒谎了,枫清楼元绍早已去过,压根就没她的人影。
慕生欢见他不说话,小心肝更是跳得厉害,骨寒毛竖的将怀中的糕点递给他,说道:“不信你看嘛,我吃不完还带了回来。”
她不敢说与解秋一同吃饭还是如何,直觉告诉她如果这样说了,下场会很惨。
而慕槐则是冷眼看着那一袋袋胀鼓鼓的油纸,不似以往那般对她厉声质问,只冷冽的问道:“你究竟去哪了?。”
他看着那人明显一惊,而后抬头看着他,神情逐渐变得怀疑和不安,却将刚才的话又小声的重复了一遍,说道:“我去枫清楼吃点心了。”
外边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慕生欢被潮热的晚风吹得打了个寒颤,慕槐站在那看了她许久,久到她都开始不自在,才听到他清冷又无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拿你......”他看着她柔顺的发,那股栀子香又萦绕在他鼻尖,他深吸一口气,最后叹道:“已经没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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