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度甩开邢颙,反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助我度此难关?”
邢颙顿住,说不出话来,这时公孙度突然发怒,指着邢颙骂道:“就是你巧言令色,哄骗我带兵前来幽州,害的我损兵折将,来人,将他绑起来!”
两个辽东兵冲上堂来,将邢颙五花大绑,公孙度对邴原说道:“先生就以邢颙为礼,前去见黑山匪首萧彦,看他要怎样才肯接受和谈。”
“哈哈哈哈~”邢颙听到此言,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公孙度冷视邢颙,“汝死到临头,有什么可笑的?”
邢颙道:“我笑自己,以为找到一个明主,实则也是庸才。今我邢颙虽死,你公孙度早晚步我后尘。”
邢颙说完,纵身往梁柱上撞去,“砰!”一声响,邢颙头破血流,气绝身亡。
萧彦打扫完战场进驻渔阳之后,又分兵去攻打各县,三日后便占据渔阳全境,集结兵马将要率兵前往右北平讨伐公孙度,还没等出兵公孙度的使臣已然到了渔阳。
“主公,公孙度派邴原为使,携重礼前来求和。”
“有重礼?”听到门吏之言,萧彦既点头道:“既协礼而来就让他过来相见吧。”
很快,邴原被带上堂来,萧彦问道:“邴原先生,不知你有何礼献上啊?”
邴原即命随从把一木盒拿上来,自己接过双手捧上头顶,“萧大人,此是邢颙的人头,我辽东军来幽州,全是受了此人的蛊惑。”
“邢颙的人头?”萧彦心中暗笑,邢颙智谋过人,公孙度却自断羽翼把他给杀了。
“你以为献上邢颙的人头就能高枕无忧了吗?公孙度进兵幽州,害我死伤了上万的弟兄,区区一颗人头,岂能消我黑山军之恨。”
邴原道:“邢颙人头只不过是见面礼尔,只要萧大人答应与我辽东军罢兵言和,右北平一郡我辽东军愿意拱手相让。”
公孙度所占的乃是带方,辽东,玄菟,乐浪四郡,虽分属幽州治下,却早已不归公孙瓒管制。
若去辽东,需过数百里的辽西走廊。秦统天下之后大修驰道,最终也只修到碣石。大汉四百年也没将其贯通,路途遥远,艰险难走。
公孙度若要回辽东,这右北平孤悬在外自然是难以守住,萧彦笑道:“右北平我唾手可得,何需公孙度相让。”
邴原道:“萧大人,现如今公孙瓒还据守易京,难道你还想远征辽东,不怕幽州有失?我们就此罢兵,对双方都好。”
邴原之言以有威胁之意,萧彦不惊反怒,“虽不远征辽东,但公孙度也休想安然离开幽州!”
邴原问道:“萧大人到底何意?难道执意与我军血战,最终斗个两败俱伤。”
萧彦笑道:“公孙度若有这能耐,就不会遭遇惨败了,现在公孙度还有两万兵马,他若想安然将大军带回,除非出一大笔钱粮买命。”
“买命?”邴原听了心中怒气激增,萧彦此言,也太过蔑视辽东军了,不过回头想想,萧彦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邴原禁不住露出一脸愁容。
这时萧彦又道:“如果你觉得买命不好听,也可以理解成赎人。”
邴原奇道:“萧大人此言何意?”
萧彦道:“辽东军大败一场,我军俘虏了上万辽东兵卒,公孙度若能出钱粮,这些辽东兵我双手奉还。”
“此话当真!”邴原大喜道,如今这乱世,被俘之兵大多都会选择归顺,那些顽固不化的,都会充做奴隶或者旷工苦役,没想到萧彦愿意把上万兵卒奉还,这真是一件意外之喜。
对萧彦来说,这些被俘兵将的家人都在辽东,肯定不会甘心归于账下,而且辽东军若是损失残重,就难以抵御高句丽乌桓鲜卑甚至东瀛这些异族。
而且辽东偏远苦寒,萧彦暂时没有远征的打算,还不如放回去。
“这个自然,不过这买命赎命代价可不低啊。”
邴原问道:“不知萧大人要多少钱粮才肯放人?”
萧彦道:“二十亿钱,三十万斛粮草。”
邴原脸色一变,失声道:“辽东苦寒之地,哪里有如此多的钱粮啊,萧大人未免太过强人所难。”
“若无钱粮,可用战马,牛羊,毛皮,黄金白银珍珠玛瑙等物交换。我军即将兵围右北平,若是在右北平粮尽之前东西还没送来,我想你也知道会是什么结局。”
邴原纵然是满腔悲愤,也只能隐忍不发,对萧彦道:“告辞,我这就去回报主公。”
萧彦也不客气,邴原前脚刚走,后脚他就带兵去右北平,将那里团团围住,右北平中屯粮不足三月,公孙度只得急忙把儿子公孙康派回辽东筹措粮饷前来赎人。
三月之后,一支连绵数里满载财物的车队来到右北平,其中不仅有很多汉朝的货物,鲜卑乌桓的马匹牛羊,还有大量的高句丽东瀛等异族特产,倒让萧彦开了眼界。
辽东之地虽然偏远寒冷,粮食却远比中原高产,送来的粮食之多远超萧彦所料,不下三十万斛,这对萧彦粮草压力也有极大的舒减。
而弄来这些东西也几乎把公孙度的家底掏空了,他害怕萧彦出尔反尔,又想远攻辽东,表示了归降之意,愿意年年上供以求平安。
这正和萧彦之意,归还俘虏之后,还说若是异族势大,辽东军难以抵御,黑山军愿意派兵相助。
公孙度知道这次回辽东恐怕要面临一场大乱,心生感激,点点头道:“多谢萧大人,若公孙氏守不住辽东,我定会遣使来黑山求救,绝对不会便宜异族。”
萧彦也道:“只要公孙氏为辽东之主,我绝不发兵讨之。”
在口头上结下兄弟之盟后,公孙度带兵返回辽东,他所料不差,这次大败之后,高句丽,鲜卑,乌桓,甚至连胶东半岛之外的东瀛都有所蠢蠢欲动。
而得钱粮无数,又占据右北平之后,幽州以尽在萧彦掌中,如今困守易京的公孙瓒,就像是挡在宽敞大道中央的钉子户,还在勉力坚守。
公孙度回归辽东,公孙瓒从弟公孙范不能远随,也逃去了易京公孙瓒处。
“大哥,幽州没了。”易京城内,公孙范一脸羞愧的看着公孙瓒说道。
“无妨。”公孙瓒笑道:“我早有所料,吾弟勿慌,就安居此城之中,黑山贼攻不进来。”
数日之后,黑山大军兵临易京,萧彦远观,只见易京南临易水,攻守设施极为完备,外有十道壕沟环绕,然后堆积高大的土丘,每个土丘有五六丈高,分兵据守,中间最高的土丘有十丈高,被称作“京”,公孙瓒自居其中,这里还囤积了三百万斛粮食,足够他支持十年之久。
历史上,袁绍势大,黑山贼和公孙瓒势弱,袁绍围易京两年也未曾攻破,公孙瓒派儿子公孙续向黑山贼求救,结果张燕派出的援兵被袁绍所劫,袁绍又举火为号,公孙瓒以为援兵到来领兵出战,被袁绍大败一场。
公孙瓒败回易京后,心知胜利无望,杀了妻妾举火自焚,袁绍才攻下易京。
“这重重堡垒,真是固若金汤啊。”萧彦看了也不禁感叹,心说即使使用火流星技能,也只能砸塌一重土丘,而这土丘足有几十座之多。
萧彦问贾诩,“公孙瓒这些日子可有何动向?”
贾诩道:“幽州陷落,公孙瓒也毫无异动,看来他是想耗到我们粮尽啊。”
“哼,有辽东所献之粮,围他三年五载也不在话下,我军可有细作混入易京之中?”
贾诩摇头道:“公孙瓒紧闭城门,我军进攻幽州时他连流民都拒之门外,看来是铁了心坚守不出了,我军细作未能进入其中。”
“先行攻心之策吧,立营下寨三日,打造攻城器械。再抄写降书三千封,以风筝飞箭送入易京城内,说若出城投降的幽州兵勇,吾既往不咎,还送良田十亩安家,献城者,另有重赏。”
“诺!”
贾诩依令而去,亲自撰写招降书,命令文吏连夜抄录,第二日便投入易京城内。
易京城内,降书落入城中反响却不大,易京守卒的家眷都被公孙瓒安置在一座营地,派亲信严密看守,若兵卒有异心既斩全家,因此攻心之计成效不大。
帅帐内,萧彦向众文武问策,“今易京防务严密,诸君可有破敌良策献上啊?”
这时赵云提议道:“主公,易京堆积层层土丘,居高临下,若是强攻,我军将伤亡残重。为今之计,只有通过挖掘地道破解土丘。”
张辽补充道:“就算挖掘地道也得先填平外围的十道堑沟,不然易河之水通过堑沟灌入地道,我军也将是无功而返。”
“砰!”萧彦一拍帅案,沉声道:“三日之内,填平十重堑沟!再以地道破解公孙瓒的土丘。”
“诺!”
翌日,大军带齐盾车防御幽州兵之箭,又高居井栏车与土丘上的幽州兵对射。
易京不仅屯粮极多,公孙瓒为了备战打造了箭矢五十万支,一战下来,黑山军的箭矢射光了而幽州兵箭矢依旧不绝,让黑山军伤亡颇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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