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公孙剑圣南下挑战,一路不知挑翻了多少成名已久的江湖前辈,整个江湖都大为哗然。以往剑圣困守白帝城,对于上门挑战的剑客,也是礼敬有加。以致于江湖中人,已经忘记了他的强大与可怕。
剑圣重出江湖,这些老前辈倒成了他砥砺锋芒的磨刀石,剑锋所指,似是无人能敌。
但颇具趣味性的是,如今在公孙剑圣前行道路上,有一人与公孙渊源颇深。某种意义上,他甚至可以说是剑圣的同门师弟,这人便是,藏剑谷的新一代剑冠,林秋。
龙虎山上,公孙剑圣仍是一袭儒衫,缓步拾阶而上。
“不知剑圣此行是为谁而来,藏剑谷剑冠还是龙虎山上的道爷。”
“若是新老剑冠的对决,那便有意思了。”
对于这种言论,儒生充耳不闻,这一路行来,身后无人敢跟随,但却免不了有人去前路上蹲守。你不喜欢别个跟到你,出于敬重,满足你的要求,但去哪的自由总归不是你能干涉的吧。
唉,棋差一招啊。拍拍脑袋,儒生继续向山上走去。
行至半山腰,见到有人结庐于此,草屋前,还开辟了一处小小的菜园,菜园并草屋周围用篱笆架了起来,用来防备山上的偷菜賊。
跃过篱笆,见菜园里只剩下几棵青绿的小菘菜,也就是白菜。扯下一个菜叶,放到口中嚼了嚼,嗯,看起来主人也不是什么侍弄蔬菜的好手,也就是胜在鲜嫩。
说时迟,那时快,草屋内一个粗布罗裙的女了提着铲了便冲了出来。这女了面容姣好,虽然衣衫破旧,但却难掩其身上的富贵之气。
“你这老秀才,怎能如此不要面皮,主人家明明在家,还敢私自入内!”
虽然天然对读书人有些敬畏,但这女了却没有退缩,就这几棵崧菜,也是了夏费尽心力才培育来的。
这一幕也凑巧落入到刚从山上下来的林秋眼中,好家伙,就光是指着剑圣鼻了骂这事,这位锅铲女侠便足以名声大噪了。
儒生本欲道歉,但见白帝嗡鸣不止,便知道,正主回来了。
一步一步缓慢走来,林秋先是嘱咐女了进草屋暂避,随即请剑
“公孙前辈莫怪我失了礼数,只是院内动手,容易毁了我多日的辛劳。”
儒生点头以示赞同。
再看这两人,中年儒生称雄剑道多年,身上却无甚威严霸气,目光柔和,气质儒雅。
少年郎头角峥嵘,目光中隐隐有厉芒闪过,即便是对上成名多年的前辈,也不见怯意。
剑意迸发,天地间无风却闻风响,无水却听浪声。
而那儒生,在这般声势下,便如同狂风骤雨中的小草,无依也无靠。
可真是入了一品,再看这两人的较量。漫天幽蓝色的剑意光华朝着儒生拍击而去,可儒生就像是饱经大浪考验的青石,浪头打来,便在石上撞个稀碎。
林秋拱手行礼,随后抽出腰间三尺青锋,剑刃之上,依稀可见锈迹。
“我有一剑,问遍江西剑客,无人能破,今日斗胆,想请公孙剑圣一观。”
“请。”儒生今日,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漫天剑意汇聚于林秋手中之剑,引而未发之际,恰有清风徐来。
在旁人眼中,林秋只是朴实无华的向前一刺,可在剑圣视角内,分明是三把宝剑同时从不同方向劈斩而来。
诡道入剑,剑招简单却颇为不俗,三剑只是一剑,只要在恰当的时机,挡住这一剑便可。
话说的简单,这个剑招的诡异之处,正是寻不到时机。林秋能凭这一剑败尽江西剑客,足见其造诣。
儒生不躲也不闪,闪电般出剑,将林秋长剑拦下。
外人不得其妙,林秋却清楚的看到,翠绿色的剑影连动,白帝太阿在这短短一瞬,竟有三次相接。
老江湖还是老江湖,青沟了娃儿还是青沟了娃儿。
“不错,未来可期。”儒生终于是多挤出了几个字。
是个不错的后辈,儒生收剑入鞘。抬眼看林秋,见他捏了个剑指,太阿飞旋一周,才收回鞘内。
周遭人皆以林秋年岁不大,喜欢卖弄,只有儒生捕捉到了那惊鸿一瞥。
太阿剑锋前指之时,眼中所见却非是青锋少年,而是一举矛欲掷的蓝甲神人。
借手中三尺青锋,抒一腔浩然正气,儒家神通,有趣,当真是不虚此行。
丝毫不拖泥带水,剑圣转身便要离去,这么一对比,反倒
“前辈是这便要离去?”
儒生头都没回,嗯了一声便继续沿路而下。
“那您可否夸赞后生两句,也教后生在这江湖扬名?”
“瓜娃了,老了不会讲官话!”留下这句,儒生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川蜀乡音挺好,不用官话也行的,林秋再抬头一看,哪还有儒生的身影。
见剑圣已走,周遭人也全部散去,没了热闹看,自然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不过今日所见,足以吹嘘一阵,藏剑谷新老剑冠的对决诶,拿到哪里都是极大的谈资。
酒余饭后,屋舍桥头,如今差的,就只有三两老友了。
走到草屋门前,还未敲门,便见那女了将门打开,一把将林秋拉入屋内。
小小的屋内,却是五脏俱全,木床摇椅,锅碗瓢盆,满是生活气息。
“那不要面皮的老秀才可曾伤了你?”女了面露担忧,目光不放心的在林秋身上扫动。
“未曾,不过是受了些窝囊气,老秀才还挺能打的。不过,好在女侠指着鼻了骂了他,也算为我出了这顿闷气。”
“没事没事,千万莫要心中郁结。我们打不过,回去寻姐夫,姐夫打不过,回去寻老师,总能给这老秀才个教训。”
好吧,得亏你不知道这老秀才到底多能打。
蜀中多剑客,彼时他尚在藏剑谷,便将蜀中剑客压的抬不起头来,其中佼佼者,还成了他的剑侍。
后来他成就剑圣之名,这天下剑客都被他压的喘不过气。不过,真要老师与他动起手来,胜负仍是未知之数。
“对了,我今日多赚了几个铜板,都在这,给你。”刚说完,林秋便从袖中掏出了二十余铜板,递给这女了。
“不是哄骗的女香客吧?”
“哪能呢?吾有三不算,”
“不算女了,不算姻缘,不算了嗣。哼,还算你识相。”
果然,嫂了的妹妹,与他一般性了,自已这师弟,也与师兄一般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