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医生,一向说话非常严谨,他听到沈茜妮惊恐的反问后,连忙安抚患者的情绪:“不不不,对不起,我这只是一个初步猜测,没有证据,我们是不妄下定论的,您可能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茜妮脸上的浮现着难掩的恐惧,她直勾勾的盯着医生,好像是想刨开眼前这个人,看看他的脑袋里究竟是如何诊断自己目前的状况。
“沈小姐,别紧张!”医生见过类似的病患,对于茜妮的表情,新生理解,并没有责怪她眼神的无理。他思量许久,像是脑中调动着这些年学过的知识和临床经验,终于:“我再给您开一个特别的尿检......”
医生刚说到这里,茜妮使劲儿的摇着头,从凳子上忽的站了起来,慌乱的跑掉了,医生无奈的叹了口气。
茜妮不接受这个结果,她简直不敢想象后面的事情,不敢做化验去验证这些,她像是无头的苍蝇一般,在医院的走廊里奔跑着,终于被保安制止,强行给她呵斥了出去。茜妮恍惚的来到室外一个角落里,嚎啕大哭,泪如雨下。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茜妮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般移动在街道上,她两眼无神,全身无力,腿脚沉重,鞋底摩擦着马路,恍恍惚惚走在回家的路上。
到家后,她丢掉包包,扔掉鞋子,脱掉衣服, 只剩下一身比基尼,关掉屋内的大灯后,毫无安全感的盖上被子,蜷缩在床上,她渐渐地颤抖起来,抽搐起来。虽然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但茜妮丝毫没有觉得饿,反倒恶心不止!
此时,茜妮的理智似乎上来一些,她趁着自己神志还算清醒,抱着手机,颤抖的查找着。
她查毒品的种类,名称,查吸食毒品的症状,查如何检测是否吸毒。
就这样,伴着内心的惶恐不安以及躯体的抽搐疼痛,茜妮总算挨过了这个夜晚,这个让她觉得异常漫长的夜晚。
早晨,太阳如约而至,随着窗帘拉开的一霎那,温暖舒适的阳光毫无保留的洒进茜妮的屋内,茜妮似乎从太阳那里得到了力量,她终于鼓起勇气面对问题。
但是,茜妮还是出于本能自我保护的想法,没去医院,而是在网上买了毒品尿检板,准备自己先验证一下。
茜妮向公司请了假,然后蜷缩在沙发上,眼睛望着门口,耳朵听着铃声,焦急而又忐忑的等待快递。
太阳渐渐从东方升到了半空中,茜妮此时更加难受了,她强忍着身体的种种症状,这时,门铃响了,是快递。
茜妮刷的一下子跑过去开门,她的两个又深又大的黑眼圈把快递小哥吓了一跳。
茜妮接下包裹,啪的一下用力将门关上,并上了锁,然后用颤抖的双手拆开快递,拿出尿检板,快速跑进卫生间。
原本茜妮的理解能力很强,但是今天她似乎眼花了,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才弄懂。根据上面的标注,一条杠为阳性,是吸毒人才会有的尿液,两条杠是阴性,为正常人的尿液。
茜妮按照说明书上的步骤进行操作后,尿检板上只出现了一条杠,茜妮此时心跳飙升。她害怕自己操作不当而造成结果偏差,当时买的时候,就多选了几个。
茜妮双手扶着自己的胸口,一遍遍自我安慰着,她赶紧跑到冰箱前,拿出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的灌进了胃里,终于又憋了一泡尿,赶紧再测一遍。
茜妮跪地祈祷着,但结果并无两样,依然是一条杠。茜妮吓得呆若木鸡、通体冰凉。
她不敢相信这个结果,疯了一般,疯了一般又拿出一堆矿泉水,使劲儿的喝着。
终于,第三批、第四批的结果出来了,无论那次化验、无论哪个牌子的试纸,结果全都一样,明晃晃的一条红杠。卫生间内瞬间传出茜妮悲痛的哭泣声。
茜妮知道吸毒意味着什么,她将失去好多。包括健康、工作、正常的生活,乃至可能会失去费尽心思才得到的心爱的夏尧。
想到这里,茜妮崩溃了,她泣不成声,一挥手,将洗手池上的东西全都推到了地上,只听见那些瓶瓶罐罐坠地破碎的声音,就好像她现在的支离破碎的心。
茜妮不敢想象自己尽然吸毒了。这不仅仅是一个违法的行为,更是一个对身心那只生命有巨大伤害的事情。
茜妮像一滩肉泥一般,堆在马桶边,嘶吼着肮脏的社会,嘲笑着愚昧的自己。
渐渐的,茜妮凭着仅有的理智一点点回忆近期发生的事情,回忆自己最近的身体变化,试着寻找自己吸毒的来源。
终于,她将所有的嫌疑都指向了一个人,那就是夏三叔。
一个人的眼睛、言语有时候可能会加以掩饰来骗人,但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却是真实的。
茜妮记得自己以前酒后的一些反应,哪怕是喝的再多,喝短片了,也无非就是头疼啊、呕吐啊、或者是极度思念心爱的人,再无其他!
但是最近这几次和夏三叔出去喝过酒后,各种幻觉、兴奋、颤抖、失眠等状况相继出现,甚至最近莫名其妙的瘦了好几斤,要知道以前减肥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除了这些,茜妮也发现自己脸色非常难看,且黑眼圈严重,每每出去,都得涂上好多粉底。另外,近些时日对各种美食也毫无兴趣。
世界上没有绝对得笨人、也没有绝对得聪明之人。很多事情当时想不明白,假以时日,也自会理出头绪!
茜妮安静的回忆着最近的过往。她想起来夏三叔狡黠的眼神,以及助理每每递过酒来时,都会紧盯着自己,直到看到杯中的酒被全部干掉为止。好多事情,简直细思极恐。
时间一点点过去,茜妮无助的堆在马桶边上,她不知该和谁诉说这些,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些。
渐渐的,身体越发难受,她似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酒,酒。”她一边呢喃着,一边不受自己控制的抓起电话打给夏三叔:“你在哪儿,我要见你。”言语中透着气愤与需求。
电话铃刚响一声,夏三叔便有预知功能似的接起:“司机去接你,十分钟后下楼!”边说着,边向身旁的助理使了个眼神。
......
“你给我吃了什么?”茜妮没做任何打扮,穿上鞋子和衣服便下楼了。她被接到了一个隐蔽的会所,一边用手捂着要炸掉的头,一边质问着。
二十多岁的昔日美女,今天竟狼狈的像个三四十岁的黄脸妇人。
夏三叔哈哈哈笑了几声,一副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状态,没有正面回答她什么,示意让其坐下。
“给我吃了什么?”茜妮没有理会,继续逼问,并且从随身带着的包包里拿出了一把很锋利的水果刀。
“哟,性子还挺烈。有意思。”夏三叔习惯性的抖抖烟灰:“这个宝贝叫——海、洛、因,想必你已经知道了,要不要三叔再给你点儿啊?”
真相毫无铺垫的突然来临,茜妮听到后,几近疯狂:“果然是你,你个禽兽!禽兽!”她挥着水果刀就要向夏三叔刺去。
保镖不是白请的,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一把夺过刀,将茜妮无情的摔倒在地。
“咱们打个赌啊。”夏三叔向旁边的人说:“我保证,她半个小时内,肯定会过来求我。”
众人瞅瞅茜妮,“这还用堵吗,也许她都用不了半个小时。”
茜妮被保镖控制在一处昏暗的角落,她最开始使用简单的语言反抗,继而出现四肢的踢打,慢慢的,似乎身体更加难受了,她开始疯狂的向保镖抓挠。
又过了一会儿, 似乎身体里那股意志力渐渐褪去了,她开始环抱着自己,表现出惊恐、胆怯,此时,眼神中似乎出现了欲望,对毒品的欲望,她双手捂着嘴,似乎要制止事情的进一步发生,终于,她彻底崩溃了:“给我点儿药,三叔,求你给我点儿药,求求你......”姿态那么卑微,神色那么可怜!
这句话一出,夏三叔那边传来一阵赌徒烟鬼的轻蔑笑声。
人一旦对毒品上瘾,便失去了自我,从那一刻起,也就等于开始了奴役的生活。
当今社会,纷繁复杂,似乎一切都带着目的。正所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夏三叔由最开始的慈眉善目,随着事情的顺利发展而渐渐露出了本色,奸诈、狡猾、阴险、不择手段!
凡是领你走上吸毒这条路的人,必然是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茜妮啊。这个东西就在我手里,你看。”夏三叔拎着一袋白色粉末状***来到茜妮身边。
茜妮睁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袋东西,她激动的伸手就要拿,但是被夏三叔又移走了:“茜妮啊,你也知道,这个东西是比较贵的。所以,你看......”
“我买,多少钱, 我买。”茜妮用开始颤抖的手臂向周围摸索着,这时,她抓起了自己的包,掏出各种银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