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三叔在沙发上远远你的看着茜妮,轻蔑的笑了笑,用肥腻的大手摸了摸下颌。
“夏总,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沈小姐怕是撑不了多久啊!”旁边有个小跟班微微颤抖的说,他有些紧张的使劲儿眨巴着眼睛,掩饰自己不安的心。
夏三叔听后,皱了皱眉头,左右转了转脖颈。
“少见多怪!”夏三叔的助理瞪了他一眼,冷冷的丢下这几个字,并用眼神示意这个人,赶紧过来给夏三叔按摩按摩。
小跟班似乎终于接到了无比神圣的任务,连忙点头,弓着腰为夏三叔服务。
“茜妮啊,你有多少家当,三叔是知道的,你想要的这个东西呢,微微贵了些,卡里的这些钱,买不了多少的。”夏三叔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说完后,给助理做了个手势。
“那怎么办,三叔,药,快给我药。”茜妮已经快不能自控。她瞪着血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夏三叔手中的白色饮粉,双手不停的抓挠自己,妆容凌乱,狼狈不堪!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修改妥当!”助理将一份文件呈现给夏三叔,并伴着一个坏笑!
夏三叔瞥了一眼助理,回了一个同样诡异的笑:“茜妮啊,从舞会上见到你那天起,三叔就觉得和你有缘分,你招呼我一声三叔,我就永远是你的三叔。三叔永远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想要的,都会竭尽所能帮你争取!你想要这个,迫切的想要,三叔知道!”
夏三叔看了看被掌握在手中的饮粉:“三叔帮你想办法!来,你看看这个,只需要几个字,三叔就可以给你一整箱,够你用好久的了。”
茜妮支起耳朵仔细的听着,边听边吞咽口水,她充满渴望的顺着夏三叔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边的人将一箱包装精美的***打开,特意在茜妮的视线中摇了摇,又挑逗性的放到鼻尖享受的闻了闻。
茜妮看后,发出了一阵痴痴傻傻的笑。她慌忙低头拿起那几张纸,刚要翻开,只见几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股权转让书”。
茜妮眼睛动了动,似乎被这几个字点醒了几丝理智,她疲沓的身体一把将这几页纸推开,恐惧而又气愤的看了眼夏三叔:“原来如此,你休想,休想!”之后,用尽全身力气转过脸,面对着墙,蜷缩起来,并使劲捏掐自己、啃咬自己,逼迫着自己不去想、不去看那些毒品,试图以此来克制自己可怕的欲望,
“那,你就再想想!再给你一支烟的时间。”说着,助理又给夏三叔点燃了一颗雪茄。
......
“小锐啊,忙什么呢?”伊伊妈妈和伊伊爸爸心疼的看着伊伊最近的状况,商议之后,拨通了这个越洋电话。
胡锐此时正在进行一个项目的研究,本来是忘记关机,听到电话铃声后,没有接起的想法,想着直接关掉去工作,但一看是伊伊妈妈打来的电话,心中不禁庆幸,好还没有自以为是的切断与外界的联系,开心的接起电话:“阿姨!”
伊伊妈妈见电话接通了,一股脑的将伊伊有些古怪的表现和胡锐说了一遍,最后,又拜托道:“小锐啊,你最近有时间吗,阿姨希望你能和伊伊聊聊,问问她怎么了,你们是同龄人,你叔叔我俩怎么问,她也不说,真是急人啊。这孩子最近瘦的,哎!”
任何伊伊的事情,都牵动着胡锐的心,无论大小,都是胡锐日程安排里的头等大事儿!特别是当听到伊伊情绪低落的近况后,更是焦急难耐。
“我知道了阿姨,您和叔叔别太着急,我这就回国。”胡锐挂掉电话后,顾不得手边的项目,定了最近一班回国飞机,以最快的速度,向伊伊家赶来。
......
伊伊自从得知夏尧和茜妮的婚事后,整个人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很难接受这个既定的事实。这样的白纸黑字以及公开宣传,让伊伊连最后那点儿想象都无迹可寻了。
伊伊彻夜难眠,寝食难安,至此,她更加发现,原来自己这么在意夏尧,这么爱夏尧。
此时的伊伊是矛盾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从何入手,如何解决。
前去理论?她害怕,害怕亲口听到夏尧说出不爱自己了;就此放弃,她不甘,难道这些时日全心全意的爱与付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散了吗?
面对爸爸妈妈的疑问,伊伊不想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告诉父母,只会让他们为自己徒增烦恼,别无其他。所有的道理她都知道,可就是寻不到一条能入心入眼治愈身心的良药。
“伊伊,吃点东西吧,你看,妈妈给你做了你爱吃的红烧排骨。”伊伊妈妈轻轻敲了敲伊伊的房门,见半天没什么回应,紧张的赶紧推开门。
“伊伊,伊伊。”伊伊妈妈看到床上没有女儿,一下子慌了,紧张的原地转圈大喊道。
“伊伊怎么了。”坐在沙发用报纸打掩护、一心系着女儿的伊伊爸爸赶紧冲过来。
“爸、妈,我在这儿呢,收拾收拾东西!”伊伊带着黑眼圈,拖着疲惫的身躯,从门后的衣柜旁探出头来,手里拿着几件刚摘下衣服架的半袖。
前两天,对于出国,伊伊只是嘴上说说,今天行动上了,伊伊妈妈赶紧冲进去:“伊伊,你在做什么,以你现在的状态,妈妈怎么能放心让你走。”说着,一改往常的温柔,上前将伊伊手中的衣服夺了过来。
“伊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和爸爸妈妈说说好吗?咱们一起想办法解决,不要总是一个人憋着。”伊伊爸爸又重复了一遍这几天一直说的话。
“没事儿,最近有些累。”伊伊为了让父母放心,硬生生挤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
其实,伊伊爸爸妈妈大体也猜到了,女儿应该是在为感情伤心伤神,但这紧紧是猜想,孩子没说,自己如何妄加论断。
再退一步,如果真的猜中,是被感情所困,这个剪不断、理不清的东西谁又能彻底解决掉。
“问问?”伊伊爸爸小声的拽着伊伊妈妈说着。
“可是,怎么说呀?”伊伊妈妈也没了主意。怕问了,提起女儿的伤心事儿,不问,又不知该如何给予温暖与帮助。
正在伊伊父母一筹莫展的时候,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不错,胡锐来了。
伊伊父母见到胡锐后,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你们聊,你们聊,我和你叔叔去买菜,回来给你们做好吃的。”伊伊爸妈尽量给胡锐和伊伊制造相处的空间,胡锐一直以来都是他们认可的女婿。
......
“伊伊,你还好吧!这才多久没见,怎么瘦了这么多!”胡锐看见消瘦憔悴的伊伊,非常心疼,顾不得寒暄,也无需寒暄,便直奔主题:“是不是因为夏尧。”胡锐在来的路上,已经侧面了解了好多,也知道了夏尧和沈茜妮订婚的事情。所以,胡锐肯定,伊伊的心结就在此。
好些日子没有人在伊伊面前提起夏尧的名字了。爱一个人,便会不由自主的爱他的一切。思念一个人,就会下意识的对他的一切极度敏感。
胡锐这次匆忙过来,毫无征兆的提起,伊伊心中一阵悸动,当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似乎身体所有的感觉器官都在捕捉这些,渴望听到夏尧的一切,又不敢碰触关于他的一切。
伊伊没说什么,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胡锐,暗淡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悲伤与疼痛。这些隐匿的感情,长久以来,无人能说,无人能懂。
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默契自然是没得说,一个眼神对方就能体会所有。胡锐没再问什么,但却充满担当的说:“我带你出国。”
伊伊听后,两串晶莹的泪珠瞬间从脸颊滑下,且絮絮不止,像是对近些时日内心苦闷的一种释放。
“胡锐,谢谢你!”伊伊哽咽着,用冰凉的小手胡乱在脸上擦了一把:“出国之前,我想再回东林看一眼,算是一个仪式上的告别吧!”
胡锐宠溺的点着头:“都听你的!”
......
对于人来说,有些事情是可以靠意志力克制的,但是有些却不能。
沈茜妮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毒瘾,但是作为一个已经吸毒上瘾的人来说,那点儿意志力是有底线的,很快,茜妮便把持不住了,她越发狂躁,出汗、流涕、心慌、颤抖,种种状况捆绑着她,折磨着她。
终于,茜妮最后的防线突破了:“药,三叔,药!”
“那得签字啊!”三叔吐了口烟,示意秘书将合同递给茜妮。
“签字,我签字。”茜妮此时被毒瘾折腾的已经不成样子,她胡乱的揉了揉有些模糊的双眼,接过合同,看也不看的将自己的名字写上,又按了手印。“药,快给我药。”
“这才对嘛!”只见三叔油腻的脸上出现了狡猾且得意的笑容。随后,亲自将那箱子***拿到茜妮面前:“都是你的了。”起身要走时,不忘回头又踢了踢箱子,像是在踢狗食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