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江山晕了过去。
这一脚对他来说简直致命,震得他五脏轰鸣,气血翻涌。
实际上,倒不是说女子这一脚的气力大得惊人,足以致命,只是从相对角度来讲,赵江山受不了。
老和尚虽然身体健硕,但毕竟上了年纪,一把老骨头,哪里经受得了这种冲击,即便是一个年轻女子的一脚,也吃不消。
女子这一脚,的确不足以致命,也不足以让人吐出肺叶,但大家都忽略了赵江山原本的身体爱条件。
有村民搀扶赵江山,有村民去清理地上那堆血块状固体。
“这…好像真是肺叶。”
“姑娘,你当真一脚踢得主持吐血,你到底…用了多大的气力?”
村民们意识到这一点后,纷纷难以置信看着女子,他们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娇小可爱的神秘女孩,这么会这么狠心,下这么重的手。
这是抱着想把老和尚一脚踹死的想法吗?
周阳连忙向大家解释“阮姑娘也实在非所愿啊。”
“老主持求她作证明,这怎么能怪她呢。”周阳嘴角跳动,偷偷看了赵江山一眼,又看了看那些被扫走的脏器碎片,内心久久无法平复。
“这老头不会一命呜呼了吧?”周阳暗道。
他连忙叮嘱道“当务之急,不在于讨论谁对谁错,而是给赵江山采取紧急救援措施才对。”
村民们点头,觉得周阳说得很对,马爱民当即安排起来,让人下山请一位老医生。
两位大汉想要将赵江山抬进屋内的床上时,被周阳所阻止。
“不可,现在老头的腹部情况未知,若有断骨,盲目搬运很可能造成二次伤害,让他在原地平躺,我们做做简单的止血措施,等待救援为宜。”
赵百川想起庙内有纱布,便进入屋内寻找,良久后他折返,手中拿着一截白色纱布,以及一些白酒,棉花。
“为什么瓷器消失不见?”赵江山放下这些东西后,便折返庙宇中,寻找师傅留下的秘色瓷。
“无需急切,我这一脚自有分寸,瞄准的是他的上腹部,吐出这些淤积的血块组织,对他而言反倒是件好事。”阮姑娘道。
村民们将信将疑,给老和尚做止血处理,待太阳将要落山时,山下的老医生终于赶到。
火把划破夜色,白日的蝉鸣声早已被吞没,庙宇中亮起了白炽灯,和村民们手中的火把光芒互为补充,相得益彰,着凉了院子每个角落。
老医生先是观察,紧接着是把脉,又逐一检查了眼神,舌苔,最后下定论道“心率很平稳,应该快醒过来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赵江山醒了过来,看着天色已黑,再次忆起不久前的事,道“大家还在等什么,赶紧将这两人抓起来!”
老医生查看了赵江山吐出的淤血块,道“主持,你因她一脚将胸中沉闷血块吐出,这恰如因祸得福,应该好生感谢人家才对。”
“气血淤积迟有大患,而你淤积的气血竟然达到如此惊人的量,想必定有大事挤压在心头,整日惶惶难安,多亏了姑娘发这一脚。”
“什么事,讲出来最好,不宜藏在心底。”老医生劝道。
赵江山吸了两口气,发觉果然畅通许多,年岁至此的人,对自己的身体尤为了解,瞬间明白老医生没有欺骗自己,句句实话。
但他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分明被对方打得要死不活,偏偏这顿打,还挨得有正当理由,不仅不能抱怨,还得感谢人家才对。
这还不如吐出真正的肺叶呢。
另一边,在赵江山昏迷的时间段,赵百川在做其他事。
他在寻找师傅留下的那批秘色瓷,虽然数量不少,大殿中也还有剩余,可赵百川对具体数量心中有底,简单计算,便知晓缺了数件瓷。
一番寻找,在师弟所住厢房的床底下,找到了那&nbp;&nbp;只八愣瓶,旋即又在其行李箱中,找到了其余几件秘色瓷,稍微一对比,赵百川便发觉了箱子中正是几件真品。
的确,他能判断这批秘色瓷的真假,是师傅所留。
师傅坐化前,曾叮嘱他多留个心眼,不能将一切皆尽告知于师弟,须有所保留,赵百川照做,把鉴别真伪的办法藏在心里。
作为师兄,他的确心有愧疚,什么好东西都是自己享受,师弟只能用剩下的,为了弥补,五年之前,他将主持之位让给了赵江山,希望师弟能体会到他的苦心。
“不,师弟不可能是那种爱财之人,他一心一意为了马家庙着想,情有可原!”
赵百川觉得,这当中肯定有什么误解,站在师弟的角度,他突然能够理解对方的做法。
可来到厨房后,他发现有三位大汉,竟然倒在了桌旁,地上是摔碎的碗,桌上是尚未盖上盖的水壶。
一位大汉揉搓眼睛,迷迷糊糊道“我们太渴了,进来喝点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喝了这水以后,感觉特别困。”
赵百川伸手去推另外两人,发现他们早已昏死,不省人事。
“这,不可能!”赵百川尽管一万个否认,却仍只能承认。
那只水壶,是自己的,而庙内就两个水壶,师兄弟二人分开使用,绝不混用。
现在,三位村民喝了自己水壶里的水,竟然昏迷!
他明白,这水只有可能是师弟烧的,有问题,也一定是因为师弟所为。
他叫进周阳。
“你叫周阳是吧,你说你入墓前曾昏迷?”
周阳点头,指着桌上的水壶,道“就是因为喝了一杯水,我便在墓中与你相见了。”
“除此之外,令师弟借我不知实情,冒用你的身份,自称国宝护卫者,利用我鉴定出真的秘色瓷,坐收渔翁。”
周阳环视左右,遗憾道“不知那批秘色瓷珍品,是否已经被运走。”
至此,赵百川已经明白,正如周阳所说,一切都是师弟所为。
真相大白!
不论他的出发点如何高大,可以肯定的是,其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方式令人发指,甚至不惜牺牲他人性命。
他记起,自己跌落险境之前,也喝过水,这断然不是巧合。
“师弟,你太令我寒心了!”赵百川从大殿内走出,看着刚刚苏醒的师弟,眼中尽是失望。
“怎么了,师兄?”赵江山明知故问,问道。
“你使用蒙汗药的方式,将我困住十余日,又波及无辜孩子,其心可诛。”
赵江山突然起身,上前握住师兄的手,道“这都是空穴来风,捏造想象,你可别相信他人挑拨言语啊!”
赵百川摆脱他的双手,哼道“铁证如山,人证俱在,无需狡辩。”
“我已将主持之位让与你,为何你还是心有不满?”他搞不明白,赵江山为什么会走到这步田地。
“嘭。”
黑夜昏黄的灯影中,一道白衣身影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一只脚带着疾风扫来,踢中赵江山侧腰,将老人踢飞。
阮姑娘第三次动手,这一次很无厘头,下手也最狠,直接将赵江山踢飞。
村民们大概明白赵江山十恶不赦,但也不满女子的处事方式,道“臭妮子,你三番两次逞凶,当我马家村人好欺负?”
“如此狂暴,得好好教育你一番!”
女子接下来的话,,让气愤的众人改变态度,纷纷赞同这一脚。
女子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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