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九年十月十二日,颍昌城颍川王府设宴,城中有权有势之人悉数到场。颍川王高坐堂中,昔日肥胖的身躯如今也随世子疯魔而渐渐消瘦下来。
“承蒙众位齐心,借饥荒之机,在座各位均大有收获,如今颍川郡内四处灾民均向颍昌城中汇集,正是我等扩张之大好时机,望众位与孤齐心,救济饥民,安抚百姓,还颍川太平。”
“感念王爷恩义,我等在王爷提点下早先做好准备,这次天灾,我等收获颇丰。然而如今大量难民涌入城中,郡内还有大量难民往颍昌聚集过来,如若放任,城中将秩序不存大乱将起,不若先封城数日,安抚城中百姓,再图后续之事。封城之事,还请王爷示下。”颍昌城大户高员外回应道。
“王爷,高员外所言极是,如若再有难民涌入城中滞留,必定由天灾引起人祸,不得不防。”
“不封城,大量人口在城中滞留,每日施粥救灾消耗的粮食难以计数。若停止施粥,这帮难民乱起来,颍昌即将不复存在,该如何行事,还请王爷三思,我等愿赴汤蹈火追随王爷。”
在场之人均是城中上层人物,一时人人议论不已,多赞同封城数日之举,封城之举益处有三,其一,城内百姓对比城外之人,心怀庆幸,不至生乱。其二,封城数日之后,城外之人或散去或饿死城外,活下来的人早已无力反抗,那时放入城中,各家拣其精神之人入府为奴为婢,其必感恩戴德,誓死效力。其三,城中豪门大户可用最小代价换取最大利益。
“封城大可不必,如此好时机封城便将扩张机会断送。如今三州之地赈灾事宜均归陆家所辖,陆筱美任河西经略使,集军、民、财三政于一身,实已是西北之王。
如今各地传来消息,除颍川郡外,各地难民已被陆家妥善安置。陆家此番赈灾有功,已是西北第一家。各位也都知晓,孤与陆家成仇,陆家亦视颍川为卧榻之地,待陆家处置妥当他处,颍川便是陆家称王西北拿来立威开的第一刀。”
“在座各位与孤来往密切,陆家视我等为敌,此番若封城以求眼前利益最大化,待天灾过后,陆家腾出手来,便是孤覆灭之日,也是打压你等之时!颍川势力大换血也再所难免。”颍川王根据西北情况,一一点出,为众人分析道。
“这可,如何是好?”
“还请王爷做主,救救我等~”
颍川王几句话便打消在座之人封城的念头,以外在威胁的威压下,将众人之心聚集到他的身上,听从颍川王府号令。
颍川王见众人愿听从王府号令,才面露笑容开口道:“各位无需忧虑,西北之地只需我等守住颍川,陆家便做不得王,天灾过后,亦是陆家覆灭之时。各位可随孤横扫西北,瓜分陆家产业。”
“如何行事,请王爷吩咐!”
“此事需各位配合之事有三,其一,今日各位回去后参照陆家的救灾不赈灾之法,颍川各地招难民为工,建立庄园田产,妥善安置民众,熬过今年冬天,明年开春,颍川人口暴增,利用此次汇集颍川的难民广开荒地,发展农桑,明年将是一个丰收之年。”
“其二,陆家此次救灾,除颍川外三州之地的豪门大户均受掠夺,各位联络三州之地好友,陈述陆家将为祸西北,大户人家必将以雍州大户为主换血一番,他们的利益将大受损失。联络他们开春后,商议自保反抗陆家之事。”
“其三,在座各位需同心协力与孤共度今冬,为避免大家各自为政,自今日起需听从王府号令,统一调度,熬到明年开春便有更大收获,在座各位随孤瓜分陆家产业,家中子嗣入仕为官也不再话下。”
“谨遵王爷号令!”
安排后各人负责事项后,颍川王起身拖着他那庞大的身躯,亲自送赴宴之人离府。
“陆羽,陆家,再让你们得以一久,明年开春就拿命来给我的旭儿偿命吧!”
颍昌城外,和风车行据点中,陆筱白和陆羽听着颍昌城内细作打探来的颍川王设宴的情况。
“果如你所料,颍川王不舍得关闭城门封城。不过,这颍川王当真是个人物,以陆家为外在威胁便收颍川之地大户人家为己用,看来明年开春,陆家麻烦不断,还需早些让大家知悉,早做防范才好!”
“大姨,放心,他熬不到明年开春了,半月之内,大乱必起,按计划行事就好。以为学着我们改赈灾为救灾,招工难民来达到即建设扩张又安置难民的效果,这只会加速颍川一系的灭亡!”
昭宁九年十月二十二日,以颍昌城的一起民变激起的连串反应,从城内扩散至城外。事情因城中大户招工难民做活,在粮食供应上克扣,又压榨难民卖命干活,累死多人后,发生民变,难民在人蓄意教唆下,自发冲击官府、城中大户粮仓,抢掠粮食只求苟且的活下去。
“啾~啾~啾~”
三个连续声响随信号烟花,传遍颍昌城四周,陆羽带兵进城平乱。
进城后,陆羽亮出河西经略使旌节,分出几队人马直奔城中大户人家,平乱。他自己则带来大部队悠悠缓缓的向颍川王府方向行进。待细作打探到消息回报说颍川王府也开始受到难民冲击之后,才率部加速赶向颍川王府。
“难民作乱颍川王府,随我前去救颍川王,杀!”陆羽大声高喊道。
“杀!杀!杀!”军士齐声道。
颍川王府大门已被难民冲开,大量难民与王府侍卫厮杀,虽王府侍卫痛下杀手企图震慑难民,无奈冲击王府难民人数过多,死去的人也打消不了活着人求生的希望。
王府侍卫见官军杀至,知援军已至,士气大振,杀声震天。
陆羽一马当先,抬手劈出手中紫电,宝剑寒光闪过,一颗硕大的人头飞过人群,随后每次出剑,便有一人惨死剑下,为求震慑效果,陆羽每次出手,必定带走一人,尸首分离。
“束手就擒,既往不咎!”陆羽大声喝道。
“束手就擒,既往不咎!”
“束手就擒,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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