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不好的!我看就很好!千寻师侄,我可是听说你给了他们吃了不少丹药,还给了宗级的剑器,虽然后来收了!可是摸一摸也是好的嘛!”
当土匪什么的好无聊啊!
听季少白回来说起瀚海之底和妖兽森林的种种,藤之心底痒得不行,就想有猫爪子在不断挠他的心肝脾肺肾。
丹药什么的,想吃!
宗级剑器什么的,想摸!
白初脸上滚下一堆黑线,干咳了一声,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瓷瓶道:“师叔想吃,千寻当然不会吝啬!”
“太好了!”藤之顿时眉开眼笑,可又觉得自己作为师叔要端着长辈的架子。
听主峰的弟子说了许久,早就眼馋了,没想到他这千寻师侄,坑了他不少次,这次正式见面竟然这么爽快。
他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更加矜持一点,纠结了片刻,“千寻师侄,当真要给我?”
内心其实在疯狂咆哮,一定要给我,一定要给我!
白初一看他想要得不得了的眼神,可嘴巴上又推辞,无语之下将瓷瓶塞给藤之道:“师叔,这是千寻的一点小小心意。”
毕竟,当初变成猫的时候,虽然带着他当了土匪,但是好歹不曾苛待她。
而且,还将当兄弟。
虽说,回来遇到燕余灼不得不将她给扔了。
这么一想,她便更想燕余灼了。
藤之眯着眼睛拿着瓷瓶,笑得跟朵花似的,道谢了会儿,欢腾的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整个西厢的藤蔓都迅速褪去。
云绛红皱眉望着几天没消去的藤蔓突然消失,颇有些不忿道:“蛇鼠一窝!”
“这你就错了!”白初好笑道:“藤之师叔本体是藤怪,可不是蛇也不是鼠。”
就算是蛇,也不要小看,毕竟躺在东厢床上那只,可蛇王。
门吱呀一声便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个素衣白裳,面色苍白的病美人,唇角暗含几丝斯文温雅的笑意:
“绛红。”
云绛红抬眸,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望了望白初,唇间露出几丝疏离淡薄且又礼貌性的笑意,微微颔首道:
“白大小姐。”
白初往树下的石桌旁一座,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道:“云大小姐,不知今日有何要事,还特地让云小姐唤我来?”
若非燕余灼当日将云净初认错,搞出这一系列事情,她对云净初到底是有愧疚的,否则断然不可能轻而易举就跟着云绛红前来。
燕余灼欠的,没还完的,她来。
燕余灼没做好的,她来将剩下的弥补上。
云净初见她已然豪爽落座,一副并不打算进屋的样子,俨然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袅袅娜娜走过去,及至书桌前款款坐下,微微一笑道:
“只是想请千寻小姐来叙叙旧。”
“叙旧?”白初挑眉,提着水壶倒了一杯水递给云净初道:“好啊。”
云净初见她漫不经心的模样,俨然一副你说你的,我听我的的无所谓模样,她眸底闪过几丝不悦,倏尔笑了笑:
“千寻一定极得白宗主宠爱吧?”
他们素来不熟,多少人曾将她与白千寻拿来比较,一个天才一个废物,云泥之别。
云净初并非不得已,即便是在盐城,在醍醐灌顶后,便已经有不少人被她狠狠摔在后面,在方圆几千里之中,她就是年轻一辈的翘楚。
也曾被不少长辈夸奖,前途不可限量。
可是只有她知道,停滞在元婴期多年,并非是无法寻找到突破契机,这幅身体根本无法继续修炼。
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愿意丢弃曾经的荣耀,但是谁能想到白千寻的修为竟然光速般到了自己无法企及的地步。
甚至再说起她与白千寻时,外界照常拿她比较,说法则颠倒了过来。
她是泥,白千寻是云。
初初时并不觉得什么,但是随着流言蜚语一多,她也开始生出不甘与屈辱来。
白初将茶杯举了举,笑道:“我爹待我自然是极好的。”
“我自小,也受父母宠爱,甚至我母亲为了醍醐灌顶,我当时年纪小便已经是元婴期修为,”云净初摩挲着跟前的杯子,唇角露出一丝极其温柔点的微笑:“但是,从那之后,我的修为便一直停滞不前。”
白初“哦”了一声,不置可否,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可能听寄桑说过,在醍醐灌顶之后,我有后遗症。”云净初抿了抿唇,良久才道:“寄桑那年来我家,说能治好我,我爹自然是欢喜的,所以就为我们定下了这门亲事。”
白初挑眉,倏尔一笑:“你爹爹为了你,倒是考虑周全啊。”
云家打得什么算盘,别以为她看不出来,云家家主定然是看出了燕余灼修为深厚,恰逢燕余灼“似乎好像也许可能”对云净初有意思,自然是当机立断将云净初直接许配了。
毕竟,用一个空有外壳的元婴期套一个高手,本来就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云净初忽略掉白初寓意深长的语气,脸色苍白继续微微到来:
“我与寄桑,虽说我爹爹安排,但是我……我自然是喜欢寄桑的。”
“是么?”白初喝了口水,抬眸含笑盯着云净初道:“那云大小姐到底有多喜欢呢?”
说到底,找她过来,还不是为了燕寄桑的事情。
但是这世界本就没有燕寄桑,有的只是燕余灼。
云净初没想到白初问得那么直白,一时之间愣怔了一下,顷刻间又敛了敛眉,抿唇道:
“我只想与他结为夫妇。”
“可他似乎不想。”一杯水已经喝完,白初摩挲着被子,唇角带了几丝笑意道:“云大小姐这愿望恐怕要落空了。”
云净初未曾与白初交锋过,甚至未曾想过白初是个这么直白的性子,直白到让人觉得有些嚣张。
她皱了皱眉,低着头道:“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我希望你能成全我。”
燕寄桑要想断得干净,她婉言之下竟水火不侵,最后只得寻找白初这个突破口。
她甚至很清楚,如果燕寄桑不能跟她成婚,被父亲当做联姻工具送出很快便会降临。
对于她来说,她不仅仅是喜欢燕寄桑,燕寄桑从某种程度来说更是她的附身符。
白初闻言心底闪过几丝不好的预感,“云大小姐,那你且说说,你还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