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姑娘,你在写什么?”
回去的路上,托月一直在奋笔疾书,云齐不由好奇地问。
按理他应该独乘一辆马车,或者是骑马随行,临行却硬挤托月跟墨染尘的马车,自然生怕途中变故。
托月边写边道:“所谓的人证,无非是自称是看到你跟楚云郡主在一起,这些人不难对付,就算他们把证言背得滚瓜烂熟,我也有办法让他们当场露出马脚,难得是所谓的物证。”
“物证?”
云齐问:“什么物证。”
墨染尘提醒道:“你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丢什么东西,赏人的物件也算是。”
“没有啊。”
云齐苦思一下回答。
托月无奈道:“你还不知道他,向来是大大咧咧的,找来人来问问吧。”
“云星,进来一下。”托月轻唤一声。
云星应声而入:“九姑娘有什么吩咐?”
托月含笑道:“你是贴身伺候的定然清楚公子的东西,我且问你家公子最近可有丢失东西,尤其是贴身之物。”
“贴身之物?”云星迟疑地看着托月,托月淡淡道:“比如说手帕、汗巾、玉佩、扇子、贴身穿的衣物等,这些都算是贴身之物。你仔细想一想,这可关系到你家公子终生幸福。”
“回九姑娘,没有。”云星肯定地回答道:“夫人对公子的事情极上心,时常会检点公子的物品。公子的东西都是定期更换,凡被更换的东西要么收起来、要么是销毁,是绝对不会流出外面。”
墨染尘对云齐的习惯算了解,淡淡道:“你家公子素来出手阔绰,打赏人送的物件是如何处理?”
云星不假思索道:“回六公子、九姑娘,打赏人的物件也会记录造册,自公子少年时起,每打赏出一样东西,账册上都会有一笔记录,所有送出的物件皆有账可寻。”
“云夫人深谋远虑。”托月称赞一句:“如此便不存在什么物证,在朝堂上也不必有顾虑。”
“颐王既然闹到朝堂,索性我们再闹大些。”墨染尘眼里闪过一抹冷绝道:“把颐王府勾结轮回教,意图在青云山绑架你兄嫂的账也算一算。”
“九姑娘可以作证。”
云齐马上道:“当初就是她跟轮回教周旋,才救了二哥他们一家三口。”
托月轻轻地摇头道:“光凭圣主对托月说的那番话不足为证,必须得有大家都看得见的证据,证明颐王的确有请轮回教出面帮忙才行。”
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形,轻叹一声道:“怪我当时下手太狠了,应该留下几个活口作证,证明是颐王府请他们绑架你兄长夫妇。”
“当时情形凶险,你哪有时间考虑这些。”
墨染尘出言安慰,道:“再说你也没有想到,颐王府会闹这么一出,完全不顾颐王府脸面。”
云齐忽然幽幽道:“颐王这是要孤注一掷,此事若成了跟丞相府绑在一起,若是败了轻则被皇上申饬,重则剥夺爵位。”
“所以我们更要打起精神,这可是一场硬仗。”
托月说完继续低头书写,淡淡道:“眼下先把所谓的人证解决,不过这些人不用操心,对付这些人我父亲和大哥哥自有一套法子,这套法子我也懂,都不用过顺天府就能让他们败露。”
“什么法子啊?”云齐好奇地问,托月淡淡道:“得先见过那几个人再说,法子也要因人而异嘛。”
“既要见过人才知道,你现在写的什么?”云齐更加想不明白,托月笑道:“不管是什么人,不外乎是颐王府安排自已人假扮的,再有就是花些银子,收卖案发地点附近的人,在朝堂上指证你。”
“什么案发地点?”云齐不解地问。
“自然是云三公子与楚云郡主私订终身,一夜鸳鸯情缘之地。”
墨染尘忍不住调侃,云齐马上大声道:“什么私订终身,什么一夜鸳鸯情缘,根本没有的事情。”
托月幽幽道:“你再喊大声一点,靖王世子就听得清清楚楚……”似是想到什么顿一下道:“说来奇怪,萧盈盈对你求而不得,靖王世子身为兄长理应帮衬着妹妹,阻止楚云郡主与你在一起。方才与他交谈几句,听起来反倒你是巴不得此事成真,你不觉得奇怪吗?”
目光看向墨染尘,墨染尘含笑道:“的确是如此,他当日对亲妹妹的事情,都不曾如此上心过。”
云齐马上会意道:“云星,你马上让人去查一查,御宴结束后靖王世子的去向,还有他最近去过什么地方,都接触过哪些人,交待他们办过什么事情,务必给我查清楚。”
“属下明白。”
云星走出马车,跨上马匹飞快地离开队伍。
萧彻看到后本想阻止,可是离王就在旁边,他若是做得太过肯定会此来怀疑。
想着云齐是个软柿子好拿捏,到了朝堂上就算有离王也说不上什么话,没想到竟然会遇上墨染尘和应托月也在场。
两人若号称皇城第二聪明人,就绝对没人敢称第一,如今两人同行不仅是在商量对策,万一跟着上朝堂只怕不等对质就会发现问题,到时拉拢不到颐王反倒还得赔上靖王府。
“彻兄,在想什么呢?”
离王与萧彻并驾齐行,一直暗暗观察着萧彻。
萧彻连忙掩饰地笑笑:“没……没什么,虽然为公务而来,只是扰断了九姑娘生辰宴,心里觉得愧疚。”
“九姑娘不是小气之人,彻兄不必多虑。”离王为托月辩解两句道:“上次云二公子夫妇青云山遇险,还是她碰巧遇上给解救下来,还偷偷把几个受重伤的杀手养起来,只待他们伤势好些便要送到官府审问。”
“还有几个受重伤的杀手,不是都杀干净吗?”萧彻惊讶地大叫出声,回过神后赶紧压低声音道:“既是九姑娘偷偷养起来,你又是如何知道,难道九姑娘都不瞒你吗?”
“虽然有些话不能说破,但凭我与九姑娘长相,明白人都能猜过八九不离十,你说她有什么事能瞒我。”
离王话只说一半,萧彻也不是糊涂人,皇上虽然没有承认应托月是皇室血脉,可是萧律与应托月的关系摆在哪里,应家自然而然地站在离王这边。
靖王府原也看上应家在朝中的势力,本来是有意要拉拢,只是后来皇上传位给身边这位。
本以自已已经没有机会问鼎那个位置,谁知道萧律却放弃大好的机会,此番出力也不过是为了拉拢颐王府,为他日抢夺皇位存蓄人脉力量。
颐王府若是跟云齐家联姻,楚云又有把柄在他手上,他日必能为他所用。
万万没有想到应托月竟如此奸狡,竟然暗中偷偷藏了当日刺杀的江湖杀手,颐王府怕是胜算不高,一会儿少不得见机行事,万不能把靖王府牵涉入内。
两人的谈话早传到马车里面,墨染尘和托月相视一眼,就知道是离王在给萧彻下套。
托月想了想道:“此事须得跟大哥哥那边通通气,他明着不能帮忙,暗地找几个人帮忙装装样子,还是可以的。”
“良玉。”
“姑娘,唤奴婢何事?”良玉策马来到窗前问。
托月递出一个荷包道:“柳师傅做的菜,量委实是太少,你去买些点心给我垫腹。”
良玉接过荷包,明知托月用意,却故意打趣道:“六公子方才把自已那份都给了姑娘,眼下是应该进些点心,前面就是天机城,奴婢这就去木兰树下小店买六公子爱吃点心,顺便要一份姑娘爱吃的炸芋丝。”
“你快些去吧。”
托月轻轻交待一声,良玉马上策马抢先一步入城。
萧彻看在眼内急在心里,人一个一个地被派出去,他却没有办法阻止。
回头看一眼随行的人,墨染尘和应托月自不用说,后面还跟古书玉和徐还舟,两人的聪慧也非凡人可及。
离王身边有这些人相助,莫说是想夺位,就连栽赃一人也是难于上青天,看来颐王府是必须保一保,那怕是没成功最少颐王府会记他这份人情。
打定注意,萧彻人也发现变化,腰杆不自觉地挺直。
离王看在眼内道:“六公子自从得了九姑娘,就跟捡到天下掉下来的宝贝,我倒想明白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萧彻心里有些打鼓。
“男女情爱,先动心者输。”
离王长叹一声道:“六公子纵是才华横溢,也逃不出九姑娘的指掌。”
萧彻的嘴角抽了抽,暗暗松口气道:“想当年盈盈对云齐,若她有九姑娘这般定力,没准云齐也会倒追。”
自已那个妹妹就是太过痴情,为了得到云齐不择手段,把云齐逼得逃跑惹怒皇上,也不至于落得和亲远嫁的命运,如今是想再见上一面都困难。
离王不失时机道:“原先见楚云郡主一直模仿九姑娘打扮,还以为她是想借云齐过桥,趁机接近墨染尘呢。”
萧彻心里面早知晓楚云用心,能搭上墨染尘自然是好的,搭不上墨染尘退步还有云齐,只是没想到原本瞧着很出色的楚云郡主同,遇上应托月一面就败下阵。
颐王府走到这一步,怕也是被逼急的,只是不清楚个中情由,眼下只能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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