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在这站着,也不可能站很久的,既然已经到了赏舞阁,她就逃不了见客的命运。
于是苏绵绵还是认命的下楼了,只是那一身着装和打扮,却羡煞了旁人,迷了不少纨绔子弟的魂。
苏绵绵鬓起的发丝上戴着精致美艳的发饰,银丝卷上的宝石微闪,流苏落雨发鬓两旁,余发散在肩后,微微飘起。
发钗落下的珍珠宝石衬显恰意,额头纹着几瓣淡色梅花花钿。
有着一张精致的鹅蛋脸,一双好看的杏眼睁着,眉毛如墨笔轻描,红唇如血,美艳勾人。
身着一身梅花映雪百褶裙,长袂握于身前垂地,外层纱衣飘然,肩上缠绕在手背间披着一条粉色薄纱含梅花的披帛。
整个人一见便是一副仙态,竟有种不可被世间凡尘所染之态。
气质非凡,不同常人。
这样的打扮到了赏舞阁实在不妥,烟花之地来一不被世俗所染的女子,便让坐在外头的纨绔子弟一阵议论。
言声沸腾不断传来,一时之间收不拢嘴,女管事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大抵对这样的女子,他们恨不得让苏绵绵染上一丝污点,不然心里实在难受。
女管事顿时拉住苏绵绵的手臂,小声道:“你还是回去再换身衣裳吧!”
苏绵绵听罢,眸子在周围一扫,说道:“这衣裳穿着不行吗?”
好似也没什么不妥的,毕竟不是服侍客人,用得着穿得衣不遮体,未必要穿得勾人。
这话让女管事一顿,想着也算了,她道:“如此,那随你了!”
话毕,苏绵绵也不多话了。
女管事让客人安静下来,毕竟只是陪客而已,比较特殊。
因此有话的人顿时收住嘴,不再议论。
“今晚买玲珑陪客的下注吧!”
一听这话,不少人议论纷纷,毕竟是不能服侍别人的,他们也不想乱花钱了。
可眼前这个美人确实不可方物,若是错失,岂不是有些可惜。
因此有人开了口,“一百银两!”
第一个人开口要玲珑陪客的出了一百两银子,女管事便高兴的合不拢嘴,今日可能可以大赚一笔。
苏绵绵只觉得心里复杂,大抵想不到自己会成拍卖物品一样拍卖,实在委屈。
而下一个人继续接到,“两百银两。”
女管事媚眼眯了眯,问道:“还有没有更高的?”
为了一个陪客女子花两百银两就花得有点高了,花得有点冤枉。
所以后头的人议论纷纷,很是不满,不知是哪个人一出价就喊这么高,结果导致他们出价的机会都没有。
苏绵绵眸子往周围瞥了瞥,倒想知道是哪个人出的价。
到时后悔,赏舞阁是不会倒赔银子的。
顿了一会,依旧没见有人出价,女管事便喊,“一。”
听罢,一声畅音传来,“两百五十银两!”
那人大抵有些不愿的,因此道出的言语有些犹豫,但他并不想错过,才开得口。
女管事笑了笑,又问:“两百五十银两,还有没有人?”
一听,所有人便扫兴的挥了挥手,拿起桌上的酒水仰头一饮,觉得实在觉得扫兴。
这么多银两都可以让他们玩两个舞女了,若是花这些银两只能要个陪客的,那就亏大了。
只是有些人难免感慨叹息,看来今晚不能让玲珑陪客了,说来也是有些可惜的,毕竟她是刚来的新人。
谁都图新鲜味,这是正常的。
见此现状,女管事也不多想更多的银两,总之已经赚到这么多了,后面管他呢。
因此不再多言,说道:“一。”
没人应声,她便喊:“二。”
依旧没人出声,正当女管事要喊“三”时,外头突然闯进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男子,此刻门外便卷进一丝风来,从地上吹过,绕在他们的裤腿边,难免觉得寒颤。
这来者是一年轻公子,也不知是不是侠客,毕竟戴着一张黑色面具,看着有些可恐,绝非普通人。
因此没武功的客官先怂了,却没敢乱动。
即使想逃出赏舞阁,也没那胆量,只怕被盯上,脖子就会被抹了。
而这个时候,女管事也顿住了,没有继续念话。
她细细的打量了下那来者,只见他身着华丽,却不奢侈,有种温和之意,一看便知是懂诗书,识文雅的公子。
这样的公子怎会来赏舞阁,难道只是单纯为了赏舞么?
真是让人好奇,女管事不由得将眸光放在他的身上,倒有些欣赏,眸子眯了眯,打着其他心思。
苏绵绵见那人的身着,看着熟悉,她微微一怔,这人莫不是……
其他人都不知这公子来这的目的,光看戴着面具,还以为是来这里行刺的。
女管事也这么认为,虽说她喜欢那些俊美的公子,却也不是傻到被俊美的公子的外表迷惑,忘了正事的人。
她倏然冷声道:“你来找赏舞阁的麻烦,还是来杀人的?”
听女管事这么一说,这里的客官顿时吓得不知所言,他们活得尽享荣华富贵,可不想就这样死了。
因此在这种时刻,他们先前享受的神色不知何时隐去,转而变得难看,能装得透明,便不会多说一句话,更不会随便拿起酒杯喝酒。
毕竟一些动作是很容易引人注目的,所以他们只好坐在那一动不动的。
而歌女们也纷纷退下,以防万一。
那女管事见到来者并不言语,只见那人眸光定格在舞台,看着苏绵绵。
女管事先是愣了一会,再道:“来人!”
听女管事一开口,这赏舞阁里的打手便出来了。
一个个强壮结实,长得也不算难看,手握长刀,一出来十几个人,客官吓得不轻。
还没见过这场面的客官险些昏迷过去,吓得有点尿急。
那人见状,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似乎无丝毫畏惧。
整个场面突然一发不可收拾,若是真的打起来的话,就不知道他会不会受伤了。
苏绵绵抿了抿嘴,见那来者并不开口,有话想说却憋着,有些无措。
见那人熟悉,她也不敢断定是不是他。
但她一向相信直觉,便开口替他解围,“姐姐,他来这好像并不是来找麻烦的,也不是为了杀人。”
“哦?何以言说?”
“他身上没有带刀,而且,如果他是为了找赏舞阁的麻烦,早就该动手了,若是杀人,刀也该亮出来,也该找那个人的麻烦,何必站在那什么事都不做!”苏绵绵说道。
此话一出,女管事觉得并不无道理。
“也对。”
她细细的想了一会,又问:“客官来赏舞阁所为何事?若是没事,请别打搅我做生意了,毕竟这么多钱财,若是赔偿起来,怕是数额很大!”
也就是担心他赔不起那么简单了,赔偿不起时,定会想着赖账。
女管事决对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的。
毕竟赏舞阁做得这么大,风生水起的,怎能遭遇这种事情。
这番想来,女管事的神色骤然冷了几分,一严肃起来,妖娆风骚的女人,也会突然起了一丝杀意。
周围气氛突然凝起的冷意倒让苏绵绵一怔。
这下明白赏舞阁为何能经营如此之久,这女管事生得好看,脑子聪明,连身手都不简单。
看样子,若是外头来的人还这番沉默,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也许不多时,这里便会打起来了。
苏绵绵心急,不能确保那个人是她认识的,她还是不停的打眼色,让他说句话。
那来者顿了顿,之后看向女管事,说道:“我来这,是来赏舞的。”
女管事顿了顿,也不敢太相信,只是对方的神色确实看不出有何杀意。
她便捂嘴轻笑,之前的冷意一瞬间消失不见,转而又成之前那副妖娆的神色。
“早说也就不用如此了,里边请!”
这话一出,那些打手纷纷退去,倒也不算真的退去,只在暗处站着,就怕事情突然转变,还在那静观其变。
而这些客官,纨绔子弟并不知晓,还以为什么事也没了,原来只是一场误会。
之后呼出一口浊气,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
那来者顿了顿,眸光放在苏绵绵身上,之后问:“她……”
见状,女管事眸光一闪,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公子是想让她陪酒么?”
那人虽不太理解,却还是点头,女管事便知又要高几倍价格了,脸上的笑容更开了花似的。
“其他客官出两百五十两银子,公子打算出多少?”女管事眉眼含笑。
可那些人终是看不出她在打什么心思。
他缓步走上前来,毫不犹豫道:“三百两!”
那声音不冷不热,这下全部人都顿住了,有些意想不到。
没想到这人是冲着这新人来的,倒让人惊讶。
只是这三百两真的有些贵了,但别人也管不着,毕竟人家有钱,愿意出这么多,关他们什么事呢?
“好,那成交!”
话毕对着那公子笑了笑,之后看向苏绵绵,说道:“玲珑,今晚可要好好陪酒去!”
苏绵绵不知所以,却还是点头,不待她走几步,那人便上前,丢出一袋赢两给女管事,之后轻握着苏绵绵的手走下台阶。
当时苏绵绵有些懵愣,毕竟那个人握着她的手。
只是她并没有多害怕,因为这只手摸着有种熟悉之感。
此刻坐在一旁看戏的人大眼瞪小眼,怎么会感觉他们俩有种郎才女貌的搭配感?
女管事扯了扯嘴角,有些不快,大抵不甘这么一位俊美的公子,竟为了这个新人出这么高的银两。
虽是她赚钱,但不快还是有的,那女管事笑盈盈地走到那公子身前,说道:“公子还需姑娘服侍吗?”
她的意思,自然是想那公子再选她服侍,就不知那公子可有意愿。
“不用了……”
听罢,女管事的脸色僵了僵,在这些人面前失了面子。
女管事想同他多说几句话,便问:“公子为何不摘下面具?”
毕竟这样会让一些客官畏惧,影响到她的生意。
闻言,那公子转过头去,由于戴着面具,并不知他此时此刻的情绪。
女管事固然很小心,虽看不出,但能听他回答的话,听出语气的轻重。
当然那人是不太高兴的,毕竟他戴着面具,实在不太愿意摘下来。
“这是因为本公子有难言之隐!”
听罢,女管事顿了顿,难言之隐?
莫不是……
“你应该能想到,我便不多说了!”话毕,他便领着苏绵绵到二楼坐下,一处不太显眼的桌位。
女管事在那顿了几秒,难言之隐?
他的脸上有疤痕?这番想,她顿时呼出一口气,还好他之前没答应,不然她现在后悔也就晚了。
“好了,今日之事有些突兀,实在抱歉,为以表歉意,今晚的酒水钱就全免了,客官们好好玩乐,日后希望诸位多关照赏舞阁!”女管事开口。
那声线清脆而响亮。
客官听了自然高兴,也就各玩各的。
……
苏绵绵探头探脑,见周围没人,之后才呼出一口气,小声道:“师父!”
听罢,那人便摘下面具,露出整张脸,之后刮了刮苏绵绵的鼻子,说道:“没白养,还听得出为师的声音。”
苏绵绵摇摇头,抓着安以墨的袖子,说道:“不是的,绵绵是看师父气质,还有感觉!”
“好了,在这几日可有受委屈?”
“有,绵绵前几日被刘家赌博坊的老板,刘迟宇抓去了,他的夫人可凶了,然后还让我睡地板!”苏绵绵脸上鼓起一团气。
此时她是将不开心的情绪道出来,希望安以墨能安慰她。
安以墨无奈的笑了笑,伸出手抚了抚苏绵绵的脑袋。
“委屈绵绵了!”
苏绵绵一时感到安以墨的温柔,便蹭了过去。
安以墨打量着苏绵绵的一身着装,愣了愣,之后才温和道:“绵绵今日很美。”
“难道绵绵之前不美吗?”
苏绵绵微微仰起头,跟一只傲娇的小猫咪一样。
见此,安以墨宠溺的看着她,说道:“绵绵何时都美。”
看着她头上的发饰,他问:“那梅花白玉簪可还在?”
那梅花白玉簪是当初安以墨送苏绵绵的,虽说并不昂贵,可也算他的一片心意。
当初他说过无论如何都不能摘下来,现在是特殊情况,他不计较。
只希望那梅花白玉簪没有丢。
苏绵绵从袖子里将那簪子拿出来,笑道:“绵绵当然不会丢,一直好好藏着!”
见此,安以墨心突然一暖。
“对了,师父你是怎么找到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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