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他便想起了之前的事,当时他为苏绵绵买冰糖葫芦回来的时候,苏绵绵便不见身影了。
那时他焦虑的在街上寻了很久,依旧没有看见苏绵绵的踪迹,于是在都城这找了几天,一直没有回苏家。
不回苏家,自然是担心苏夫人见到他回来,没看见苏绵绵会心脏受不了。
还是因为不能有一丝松懈,错过遇见苏绵绵的机会。
正好在第五天,安以墨在街上无意间看到她被几个人抓着走了。
出于特殊情况,他不能在街上动手,便跟踪过去,熟知位置,所以今晚才过来。
而苏绵绵会在赏舞阁,也全是拜刘迟宇所赐,这事,他定让刘迟宇尝尝苦头。
苏绵绵端起茶杯,又问:“师父,既然你已经找到这来了,我们又要怎么逃出去?”
这是个大问题,只是安以墨想着进来,出去一事只能在想办法。
只是能不能逃出去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毕竟他刚刚进赏舞阁时,便有打手出来。
说明这赏舞阁不只是普普通通的阁楼,而那女管事,也不是一般的简单。
他此次来赏舞阁,也并未想到要怎么从这里撤出去。
“我们先吃饱喝足,后边的事,得后面想,到时见机行事!”
听罢,苏绵绵顿时扯了扯嘴角,无奈道:“看来师父你暂时也没想到办法。”
“嗯。”
安以墨也不觉得太丢脸,直接就承认了。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优雅的抿了一口,眸光在周围扫过。
只见苏绵绵趴在桌上唉声叹气。
“哎,看来绵绵还要在这个赏舞阁再多呆几天了,好不开心啊!”苏绵绵抱怨道。
若是再在这赏舞阁多待几日,她就完蛋了,所幸这次陪酒安以墨帮了她一把,若是之后再如此,她就说不准自己还有没有这么幸运了。
因此,苏绵绵抬眸看了安以墨一眼,想让他给点正常的反应。
见状,他放下茶杯,嘴角显露一抹弧度,手在苏绵绵的脑袋上摸了摸,她便在他的手心里蹭了蹭。
安以墨柔声道:“绵绵别担心,今晚就可逃出去了!”
听罢,她便不再着急,至少今晚她就可以离开了。
还没等苏绵绵脸上显出一丝欣喜,这女管事便上来了。
大抵是随意逛逛,看舞女有没有和客官闹出什么矛盾,苏绵绵连忙从木椅上站起来,装成一副殷勤的样子。
至于女管事过来的目的,这不大好说。
她并不觉得,一个忙得撒不出手的人,能闲到这个程度。
至于检查这种事,一般都交给大姐大处理的,她来这里,苏绵绵就应警惕了。
安以墨将面具戴回脸上,盖住面容。
苏绵绵拿起茶壶,往茶杯里倒茶,余光注意着女管事的举动,见她缓步走来。
只见一双白嫩的长腿一步一步上前,走姿如此婀娜多姿。
苏绵绵心慌,手忍不住抖了抖,茶水渐出几滴,安以墨眉头轻皱,握住了苏绵绵端着茶杯的手臂。
给了她一个神色:莫慌!
见此,苏绵绵点头,之后一脸淡定的端起桌上的茶杯递给安以墨。
他的眼神落在那茶杯上,眉头皱了皱,好似有什么话要说,后面却也没说什么。
恰好这时女管事走到前头来了,她的眸光顿时放在了安以墨抓着苏绵绵手臂的手上。
望着女管事的眸光,苏绵绵心慌意乱,想把手抽回去,奈何安以墨抓得这么紧,她动弹不得,只能等着女管事发话。
女管事不多理会,之后饶有趣味道:“客官好雅兴!”
之后神色又落在了苏绵绵身上,她可记得,苏绵绵可不愿意服侍客人的。
作为新人,一个男的若是抓着她的手臂,她还这番淡定,没有一点挣扎,岂不是显得很不合常理。
难道……
有这样的狐疑,女管事没道出口,只是带着笑意走开了。
对于女管事这样的举动,苏绵绵感到狐疑。
她抿了抿嘴,问道:“师父,方才绵绵一脸镇定,她是不是看出什么异端了?”
闻言,安以墨拿起苏绵绵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这是自然。”
“啊,那她察觉出了异端,为什么还这样走开了?”
她不应该说点什么吗?或者当场解决这事。
只听安以墨摇了摇头,笑道:“她固然有疑惑,以她这样的头脑,早该疑惑这点了,只是还没有证据能证明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所以女管事的目的,也就是静观其变这么简单。
安以墨眸子凝了凝,又道:“而她也不会拿赏舞阁的生意开玩笑,如今这么多客人在这,她不会鲁莽一时出手,只会等待时机。”
若是察觉到异常的举动,只要苏绵绵和安以墨离赏舞阁的大门不到五步,她就会警觉了。
而那时,赏舞阁的打手也就一一持着武器出来。
后面他们想逃,这就有些难了。
苏绵绵听罢,连忙道:“所以她这是在等我们行动的时候,当场逮住我们?”
“差不多吧,也许不是逮住!”
作为赏舞阁的舞女,若是逃跑,那是有惩罚的,客人私自带走舞女,也是会被打死,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其实带你走也没那么难!”安以墨倏然道。
他放下茶杯。
听罢,苏绵绵仿佛看见了希望,反手握住安以墨的手臂,问道:“真的吗?”
“嗯,是真的,只要有钱!”
话毕,他眸子含笑。
这么一说,逃出赏舞阁还是挺简单的,只要有钱。
“那师父直接赎我出去不就行了!”苏绵绵一脸正经,这可是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
“可是,为师身上没多少钱了。”话毕,他便从袖口中拿出一块碎银子,这是最后的一块。
见状,苏绵绵扯了扯嘴角,脸一黑。
怎么还有这么惨的事,赎她出去也不会有多容易的,那个女管事肯定会坑他很多钱的。
细想一番,这些办法都走不通,所以,好像只有逃出去这办法是最直接粗暴了。
但逃出去也并不容易,他们此时的举动都要小心翼翼,稍一不慎就可能会被女管事找到把柄。
只是想着,苏绵绵难免觉得不甘,她道:“我是被刘迟宇掳过来的,他可没花一分钱,还和女管事谈好了价格,赚不知多少银两,怎么轮到我要走,就要花钱!”
苏绵绵不爽的瘪了瘪嘴。
安以墨听罢,忍不住轻笑。
这抱怨的好笑又无奈,安以墨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他摸了摸苏绵绵的脑袋,让她心里好受一点,苏绵绵轻“哼”一声,还是不开心。
等她渴了想喝水时,顿时在桌前摸了摸,却发现杯子已经不见。
抬眼发现,安以墨那放着两个瓷杯。
“师父,你拿我的茶杯做什么?”
问出口之后,她发现那瓷杯的茶水早已被他喝过了,而此刻她在一时之间又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时她已经有些后悔了,就不知那话还能不能收回来。
安以墨听这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苏绵绵连忙干笑道:“没事没事……”
她怎么差点忘记,那时女管事来得太突然,她一着急就把自己喝茶的茶杯递给安以墨了。
然后他好像已经对口喝了。
现在想想,真的太丢脸了,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只希望安以墨不要太纠结她之前说的话,这样他就察觉不到什么了,也省的到时两人尴尬。
这茶杯就给他接着用吧!
见苏绵绵如此,有些话他本想道出来的,这时也只好隐下去。
之后换做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然后又抿了一口茶水。
“这茶真甜!”
苏绵绵一怔,顿时尴尬的撇过脸去,耳根发红,她平时脸皮厚的要死,怎么这时候就不淡定了?
安以墨露出一抹弧度。
她的眸光在周围扫了扫。
试图缓解尴尬,安以墨望了苏绵绵一眼,见着这副模样,便不打算继续这番逗弄她了。
只见赏舞阁舞台上起舞的舞女,挥动着袖子,一支支舞又开始了。
苏绵绵这时的神色便落在了一处单座。
那有一个男人坐着,手握茶杯,举止优雅,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一身金袍在赏舞阁如此耀眼,泛着金光,一眼望去,便能使人的眼神凝聚在那几秒钟,苏绵绵第一眼便认出他了。
不得不说,刘迟宇在这群人中就是鹤立鸡群,实在不想看到他都难。
只是苏绵绵有些狐疑,他来这里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也许只是单纯来这潇洒一番。
但所有的事情巧妙连接时,她便不那么认为了。
“师父,你猜我看到谁了?”苏绵绵的神色依旧放在刘迟宇那,看他的一举一动。
性子和之前没多大变化,依旧爱那些美人,左搂右抱。
此时刘迟宇勾起一抹弧度,眸光微抬,恰好在苏绵绵那停顿了小许,之后挪开。
只是一瞬间对视了一秒的眼神,又如鹰眼般犀利,直戳她心神,仿佛将她心中所想的事情全部给窥测出,完全无法掩盖。
那一刻,苏绵绵心突然猛的跳动了一下,让她一瞬间醒神过来。
她怎么会以为刘迟宇只是来赏舞阁享受的呢?
他来赏舞阁,定是借她之手找到凌向倾,将她卖到赏舞阁的目的,也是如此。
毕竟刘府不好闯,但赏舞阁就不一定。
何况,刘迟宇并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那些事,他不可能会就此罢休。
可来赏舞阁救她出去的人并不是凌向倾,而是她的师父安以墨。
“绵绵看到何人了?”
安以墨轻启薄唇,眸光顺着苏绵绵的神色望去,只见楼下坐着的人。
楼下飘着女人身上的香,黄晕的烛光,晕绕的氛围,他们尽情享受,沉迷于这些糜艳之中无法脱身,或是不愿脱身。
一张张丑恶的脸,丑陋的心灵百露。
这样的场景,安以墨看过很多次,以往同徐穹时常来这样的地方。
楼下,唯有一人最为显眼,脸上露出一副骄傲自信的笑容,一身金袍耀眼至极,无意不是显摆张狂。
安以墨的神色定格在那人脸色,不由狐疑,“他……”
“师父,我看见刘迟宇了,穿金袍的那个人!”苏绵绵开口。
“为师已经看见他了。”
那个身着金袍的男人,如此自傲显摆的人,此时搂着舞女尽是享受,可眸光无意瞥向了安以墨那桌,凝神看了一会。
安以墨皱了皱眉头,他能察觉到那个叫刘迟宇的男人不简单。
这次过来,想必……
苏绵绵顿了顿,看着安以墨,说道:“师父,他是打算利用我报复一个人的。”
听罢,安以墨捏了捏下巴,问道:“哦?不是为了对付为师?”
苏绵绵摇头,这和安以墨有什么关系,他又没得罪刘迟宇,怎么会针对他?
她无奈的笑了笑,这只是好巧不巧的事情。
“并不是针对师父,他是报复一个让他关闭数家赌博坊的人,因此将我卖到这来,蹭晚上过来守株待兔,可是那人没来,师父你倒来了!”
这下,就是让安以墨替凌向倾背了黑锅。
安以墨神色倒很平静,完全没有一丝担忧之色。
“无妨。”
也难怪那刘迟宇看他的神色透着杀意,不过这未免有点可笑。
“他难道认不出那个人么,怎么会以为是为师?”安以墨皱了皱眉头。
他的眸光便放在桌上的茶杯上,用手晃了晃茶杯里的茶水。
“不是呢!”
苏绵绵又道:“师父,他认得那人,但你戴着面具呢!而你刚进赏舞阁时,早已吸引力所有人的注意,所以那人目标自然就落在你的身上了。”
这可是想摆脱都难。
所以,这都是好巧不巧的事情,误打误撞全让他碰上了,而那刘迟宇,也不知会何时过来和他动手。
他无奈道:“也是,看来这面具戴着有点碍事!”
安以墨用手挪了下脸上戴着的面具,此时想把这面具摘下来扔掉,也好少惹些麻烦。
苏绵绵耸了耸肩,“师父,不妨我们来玩弄他一下吧!”
她突然起了兴趣,打算好好耍耍刘迟宇,也算是为了给个教训。
“如此,为师也很感兴趣呢!”
听罢,苏绵绵咯咯的笑了笑。
须臾,又想起了一些忘记说明的事,便道:“对了,师父,在苏家门前烧白纸的人就是刘迟宇,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引我上钩,然后抓到逼他关闭赌博坊的人!”
安以墨皱起眉头,又问:“那人与你是什么关系,又为何需要你做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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