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笑了一阵。
见同来的那四五名插班生立在原地呆呆的站在,被原本是主场的他们给十分的冷落着,正在难堪之中。
邢行星便立即打了个圆场,说道,“看日上中天,已是午饭时间,几位请随我去简单用些饭食,简慢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说完便领着那四五名插班生往街上去寻一间小馆子吃午饭。
客气话是这名说的,但真正照着字面上的意思去做可是不行的,因为与这四五名插班生着实是还没到相熟成朋友的地步。
邢行星在小节方面向来是很注意分寸,宁可多些礼数也不能失了人心。
齐颜儿便随后招呼两名工匠师傅,带着张桃果张桃福兄弟二人,跟在邢行星的身后走去。
大家就这么不畏劳苦的连着三日劳动,眼看着几间房舍拔地而起,虽每日里顶着耀眼的烈日,在灰尘之中来往穿梭,
众人皆有不小心砸着手脚的小灾小难,但是当大家看着崭新的房舍展现在面前,心里的喜悦是无法去形容的。
三日的共同劳作共同面对,也已经渐渐拉近众人之间的向心力,连那位心中有块石头的袁姓少年,也似乎已和大家打成一片。
最高兴的人当然是齐颜儿,她这几日以来内心无比的煎熬,一方面要违背母亲的安排,另一反面还要花言巧语遮掩过去,最最艰难的是她居然越来越喜欢这种出逃的形式,相比于聒噪炫技的女红织锦鲜于纤纱师傅枯燥的技艺传授,齐颜儿更喜欢此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坦荡随性的生活。
于是,齐颜儿便在心里大大的打了一个结,究竟该如何选择出路。
这日,齐颜儿蹑手蹑脚的往房里钻,壮木跟在齐颜儿的身后为她断后,刚刚一脚踏进房中,和闪黛对视了一眼。
闪黛这丫头居然一激动流出泪来,竟如同看见天上降下来的救命的神仙,一下子扑到在齐颜儿的怀里,带着浓重的哭腔,说道,“小姐,你不要闪黛了吗?我要扮你倒什么时候,我快要精尽而亡了。”
说着拿着一块鲛绡滴泪染成的手帕子按在脸上啜泣起来。
齐颜儿一时慌了手脚,知道闪黛当真是体力不支才会如此,她本就平时并没有将她视为下人,与语捷三人实则情同姐妹,此时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正在齐颜儿手忙脚乱不知如何安慰闪黛时,门外响起唐奶妈呼叫的声音,只听唐奶妈叫道,“小姐,夫人来了,请你快去饭厅用晚饭,夫人今晚陪小姐共用晚饭。”
说完站在门口等齐颜儿出来。
闪黛一时间便停住哭泣,拉了一拉齐颜儿的的手,神色慌张起来。
此时正是考验齐颜儿应变能力的时候,临阵不能自乱阵脚。
当下便提起声音,咳嗽两声,说道,“唐妈妈,我将墨迹弄得脸上衣服上都是,不能在母亲面前失仪,你且先同我一起回房间换件衣服再去。”
说着便让闪黛用手帕子将脸严严实实的遮住,将她直往门外推去。
闪黛心中有些胆怯,便僵住不敢出去,齐颜儿便俯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最后小小声压低声音说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闪黛这才怯怯生生的将门拉开,往卧室走去。
唐奶妈跟在她的身后一同走去。
齐颜儿见警报暂时解除,忙用手在胸口拍拍,自己给自己压压惊,但是情况已是十分的紧急不可丝毫松懈。
便急忙将事先预备在书斋中的一套衣服拿出来迅速换上,猫着腰走到刚才跟闪黛约好的地方躲起来。
不知会不会就此露出行迹,齐颜儿心里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