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
“这人怎么回事啊!”
不好玩!
齐颜儿从唐小倩的床上一个轻跃,跳下地来,自从昨日被壮木不知死活的戏弄一番之后,她就在心里想着,这个睡美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
不过,唐小倩这样也挺好玩的,小脸红扑扑的,小嘴嘟嘟翘的,一个等身大的面塑人偶,齐颜儿在心里欢快的这样想着,大概这个等身大的面塑人偶,会让汪醒团儿羡慕嫉妒到哇哇哭着叫着。
哇哇哇——
从窗户外忽然传来一个十分应景的哇哇哭声,齐颜儿连忙跑到窗前,猫着腰往哭声的方向望去。
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越过四五排灰瓦白墙,虽远远的发着声音,却倔强的极响亮着。
齐颜儿见大家都在各忙各的,想着昨晚已将这些人收拾妥当,料着不会有什么阻拦。
瞅一个空隙,忽然从开着的窗户里一跃而出,走之前还不忘将一包碎银子揣在怀中。
——妥了!
沿着白墙根走在阳光里,齐颜儿抬手遮着初冬的朝阳。
前面一个小娃娃不知何故将一个红红的糖葫芦扔在脚边,张着大嘴巴朝着大太阳哇啦哇啦的哭得正伤心,这程度绝不比死了老子娘要差。
齐颜儿最喜欢这么大的小娃娃,让她想到汪醒团儿。
正准备去同他说说话,给他再买一个糖葫芦。
吱呀!
一个开门的声音,这个娃娃身后的一扇门忽然打开,一个眯眼噘嘴的老太婆颤巍巍的从门里走出来,一把将小娃娃拖进门里,嘴里碎碎的说道,“一会儿没看见就跑门口嚎丧,是等不及让贼秃拐去做肉包子了是吧?”
嘭——!一声将门重重的关上,末了还拿细眯眼瞟了站得不远的齐颜儿,好像刚才她说的贼秃正是齐颜儿。
这个气受的!
这个地方不咋的呀!
这还能愉快的玩耍么!
齐颜儿牙缝里冷风直嗖,也不是牙疼也不是嘴疼,就是感觉有点疼。
嘚嘚!嘚嘚!
由远及近跑来一匹白马,扬起漫天灰层,在尚且安静的晨间,连大街都跟着抖一抖。
再看马上之人,红色发束飘展在半空之中,是他。
齐颜儿连忙噌一声立在马前,伸开双手拦住骑马之人,低着头看着脚下漫天的灰层,心里却高兴着,“哼,就是来找你的。”
吁——!
马儿被忽然拦住去路,应激之下竟整个将前蹄抬起,腾空而起,将马上红色发束之人顶入云霄。
哇!这个画面好看,马儿好看,人也好看,都好看。
齐颜儿一时间居然在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形容词都没想到,只想起好看。
“你何故拦我!”骑在马上的林毓霖勒紧缰绳大声喝问。
待齐颜儿抬起头来,眼睛向林毓霖那么一挑,“林兄如此行色匆匆是来寻我的吧!”
“你是何人?竟敢阻我去路,快快让开我有急事,今日且饶你一回。”林毓霖不知为何对齐颜儿视而不见,而且语气之间半点客气都没有。
这个气受的!
这个地方真的不咋的呀!
这个我这暴脾气就不能忍了!
林毓霖喝完立时将马儿狠厉一拍,马儿吃痛向前飞奔而去。
齐颜儿咧嘴呵呵一翘,脚底下跟着发力,身影立时模糊起来,如一道移动的飞线紧紧跟在林毓霖的马后。
这么一马二人疾驰了几十里地,马上的林毓霖丝毫没有回头看一眼紧跟在身后的齐颜儿,或许是并不知道自己身后跟着这么一个人。
在京郊一处围猎场前,林毓霖不等马儿停下,将缰绳一扔飞身从马上跃入围猎场内,轻飘飘往前纵去十几丈的距离。
齐颜儿也停了下来,“哎呦!不错哦!”心里这句不知是在夸林毓霖的身手,还是在重新将林毓霖定位,此人不可小觑。
早有一名健硕的大块头将林毓霖抛下的缰绳接在手中,将马儿牵去系在马厩。
齐颜儿猫在墙根,瞅准一个空隙,静若无丝的随着林毓霖进入场内。
“林兄,昨晚之事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若不是遇见林兄我今日真是要惭愧至死。”一个大块头迎着林毓霖,双拳举在半空将林毓霖满满的迎着。
“燕兄勿需挂心,些微小事不足挂齿,你我兄弟不用如此客气。”林毓霖向着迎接自己的燕台生连连施礼。
“今日来燕兄的宝地是有一事相问,望燕兄能详详细细告知,兄弟不胜感激。”林毓霖慌忙将如此着急忙慌而来的目的说出,脸上的颜色始终是一片愁眉不展。
燕台生:“林兄但讲无妨,小弟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贴身在梁上的齐颜儿见他二人说到重点处,竟压低声音将头靠在一处耳语起来。
哼哼!果然不是善类,这么光天化日的就开始密谋怎么害人。
齐颜儿若不是双手要在墙壁上借力,真是说不定会将耳朵贴过去听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虽然不能靠近去听,但齐颜儿努力伸长脖子听了一听,还是听到了几个模糊的名字。
“……小倩姑娘的事我知道一些……。”
“……若是太子能够将此事冷静处理……。”
“……七皇子萧白荻还是老样子什么都不关心……。”
“……下个月初的大考皇上会亲临考场现场出题……。”
……
齐颜儿尖着一对耳朵听着,此时此刻真后悔在家的时候,为何没有将这偷听的技艺练一练,尽浪费工夫做些无用的事。
不对,不能叫偷听,应该是资源共享。
正在齐颜儿后悔学而不精之时,林毓霖已站起身来,与燕台生互相一辑作别。
这么快就密谋成功,坏人做坏事的效率都这么的高啊。
这梁上的风有点凉快,齐颜儿差一点忍不住将一个阿嚏喷出来,忙用右手将自己的口鼻死死的捂住。
屋内林毓霖和燕台生二人已走出去,齐颜儿见时机正好忙溜着墙壁溜出屋去。
刚才那名健硕的牵马人,已将林毓霖的马牵在门口等候,林毓霖接过缰绳,立即风驰电掣的向前冲去,不知何事如此火急火燎,若说是去害人也太敬业了吧。
“好家伙,分秒必争啊!也不看看我是谁,能看着你去害人而不管吗?”齐颜儿不知哪里来的气愤填膺,当即脚下轮起火轮来,堪堪不落的跟在林毓霖的马后。
时间还是晨间,路两侧草地上的露珠还未褪去,一人一骑在林间风驰电掣前行。
这对于从小和一追二追三追玩贯追逐游戏的齐颜儿来说,简直不叫个菜,若是马儿能再跑快些或许能有趣一点。
果然,要多有趣就有多有趣。
齐颜儿在悠闲有余的跟在林毓霖的马后的一个小空子里,将手边的树枝折了一根,反手就插进了马儿在奔跑着的屁股里。
嘿儿——!嘿儿——!
马儿突然吃痛迎风立起来,后蹄却兀自乱踢乱蹬,前后失了平衡,顿时往稍稍有些倾斜的右侧倒去。
林毓霖拼尽全力拉着缰绳,但是没有丝毫作用,一人一骑已往右侧的深沟密林中滚落下去。
这一定不是齐颜儿想看到的有趣,而更糟糕的是此刻齐颜儿抓着树枝的手被马鬃卷住,也一同被拖着滚落深沟密林中。
嘶——!嘶——!
这是衣服被树枝挂破的声音,响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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