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小雨如牛毛,纷纷扬扬,飘飘洒洒。
已是入冬时节,雨下得虽小,但扑在人的脸面上还是冷得鸡皮疙瘩直落一地。
齐颜儿此刻正是鸡皮疙瘩和恼火,同时一触及,便腾的烧起青色的一缕烟雾。
将被林毓霖拉住的衣袖用大力一甩,停住脚步,“喂!你说清楚再走。”
林毓霖被齐颜儿一把拽住,倒退着停下来,却又一个反手将唐小倩拉住,闷声闷气的说道,“你们两个都跟我走,今晚七皇子设宴,为齐颜儿搭救唐小倩的义举宴请好友。你和唐小倩是主角今晚必须早点到场,已经来不及了,再有不明白的路上你们再问。”
唐小倩被林毓霖拉着往前小跑起来,齐颜儿被唐小倩拉住不松手,三人呈一只六足蜈蚣形往前快步直走。
到了林府门口,已有马车在门口迎候,林毓霖轻轻扶着唐小倩上车坐好,将齐颜儿往车上一推,自己立即跟着跃上车去。
马车上林毓霖极其简要的向齐颜儿和唐小倩二人介绍了一下今晚共同赴宴的几人,三朝元老沈括虎是请不动的,但是沈括虎自小多病多灾的孙子沈天鹏却是欣然赴宴,另有痴迷书画的四皇子萧白弼,和素来喜欢弄香调粉的五皇子萧白绶,这二位皇子平素里最喜欢亲赴各种宴会,而且已然成为各种宴会上的亮眼人物,京城中的皇亲贵胄以能请到此二人为宴会的脸面荣光。
最后林毓霖说完微微一停顿,目光精锐的加了一句,说道,“宴会之上不可擅动,不可多语,不可失仪。”
这句话说完唐小倩倒没有什么反应,齐颜儿第一时间反对,说道,“是我救的唐小倩,请那些无关的人做什么,我们人还没到就被你一顿数落,这饭不吃也罢。”
说完用手将马车上的窗帘用力掀开,看向车窗外,惊起矮树上一群麻雀四散惊飞,哗啦啦打破夜晚行路人的警觉。
七皇子的府邸说话间就到了,林毓霖当先从马车上跳下,还是轻轻将唐小倩扶下车,连看一眼都懒得去看随后下马车的齐颜儿,刚才并不愉快的路上谈话,也只是随便的发发牢骚而已。
这皇家府邸虽建的十分的占地,但建筑风格却是略显节俭随意,只在主要大殿的位置灯火通明,其余的地方则是灯火稀疏,夜里本就极静更可听见夜猫野狗追逐撕咬打斗的吠吠之声。
“切!”
“呵!”
齐颜儿边走着边瞧着,边嘴里适时应景的发出一个气浪来,不知想怎样。
渐渐走进一处如天宫宫阙一般存在着的大殿,富丽堂皇,华丽繁复,雕梁画栋,粉饰虚空,耳中隐隐有丝竹的铮铮叮叮声响,眼中映入穿着少得不行的舞者,虽舞着一片热闹繁华气象,但脸容上始终是呆板面无表情。
“你看此处如何?这是你想要的美景吧!”林毓霖忽然在这个繁华之地幽幽的问道,齐颜儿一时不知他是何意,竟一时语塞。
一个脸上带着被时间浸泡过的痕迹的妖艳妇人,将林毓霖一行人带至大殿中落座,退转身时不忘更加的将笑脸堆得老高。
大殿之上并没有其他的人,今晚的东道主七皇子萧白荻更是不知身在何处,殿上设有八个座位,这参加今晚宴会的人更是不知是何方人物。
齐颜儿拿眼斜觑着在自己左手边坐着的林毓霖,眼睛几乎斜出天际去,嘴角扯成一个半弓,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人家主人都不在意,我们来吃饭的着急个什么劲。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样。”
一个家仆模样的女童来到林毓霖的案前,弯腰低头将林毓霖面前的酒杯里的酒斟满,膝行几步又将齐颜儿的酒杯中斟满。
“喂!你!”齐颜儿终究是个女子心性,见着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就想说说话,但这斟酒的女童却只是低头笑着,一个字都不说出口。
莫非她不能讲话,还是惧怕讲话,果真如林毓霖还未入府之前就提醒的那样,不可擅动,不可多语,不可失仪。
这一趟看来真的是来错了。
齐颜儿莫名惊恐的眼睛与林毓霖的眼睛碰到一起,一个眼中有无数的疑问又惊又惧,一个眼中威严正盛不苟言笑。
“哈哈!哈哈!”
“四皇兄这边请!五皇兄这边请!”
“立刻开席!”
一阵说话声传来,从大殿的正门处走来几位衣着光鲜的年青男子,其中一位发髻上高高竖叉着一只孔雀翎,面若傅粉,唇红齿白,衣饰颜色尽是一堆杂红凑趣,便显得分外妖娆。另一位却素颜寡淡,原本白净的面上偏是杂乱的蓄起无数怒须鬇鬡,衣饰的颜色更是寡淡,黑边裹着白灰色,就如眼前放着一碗洗了笔的水,不青不黛不黑不白,总归是丢弃更好。
那说话之人正是七皇子萧白荻,只见他今日穿着一件浅棕发白的外衣,内里着一件藏蓝色里衣,虽不修边幅,但在这二位皇子身边站着,竟有一股英气生发出来。
萧白荻已经将与自己一同前来的那位不青不黛不黑不白之人安排在上首落座,躬身说道,“四皇兄是位闲云野鹤世外高人,今日请一定尽兴,以全兄弟的一份诚心。”
萧白荻对身边的那位叉着孔雀翎的皇子说道,“五皇兄请坐,今日还是请皇兄敬赐一曲开今日这宴席。”
这五皇子萧白绶也不谦辞,从身边接过女童递来的一架古琴,用手指在琴弦之上,上下拨动几个铮铮的音响,便将古琴递回女童的手中,自诩得意的含笑不语。
大殿之下立时响起顺着五皇子萧白弼发出的铮铮音响类同的曲风,从大殿中的每一处,或缓缓而来,或极速而出。
这三位皇子旁若无人的相互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不亦乐乎,其中更以七皇子萧白荻言语最多,从这架势不难看出他虽是这三人中最小的一个皇子,却是最话多的一个。
林毓霖不动声色不声不响的自斟自饮,若不是他时而一饮而尽,时而端杯放盏,真是要疑心他是来蹭吃蹭喝的。
齐颜儿已是憋了一肚子的气,两只眼睛一会儿盯着萧白荻看看,一会儿瞪着林毓霖看看,要不是知道这里是皇家府邸,此刻早就一掀桌子,骂一声,“我去”!愤然离席,掀翻桌椅打翻酒杯酒壶,去他的鸟用的仪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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