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颜儿眼里放着兴奋的光芒,拳头捏的咕咕作响,只等林毓霖给自己安排任务。
“风雷跟住他!”林毓霖用手一指齐颜儿,向风雷交待着。
“你们二人跟在我的身后见机行事。”又看着二人的眼睛慎重其事的嘱咐着。
“欸!你······!”齐颜儿待要争辩几句,见林毓霖已经一头钻进大殿里去,便只得管住嘴巴也跟着往里走,风雷果然是严格按照林毓霖的指示行事,半分半毫不离齐颜儿左右。
三人小心翼翼的来到大殿中,此时连最早起来执事的小太监都还在床上做着起床前的死命挣扎,因此大殿上显得异常的安静,三个人走在甬道中,连衣角的轻轻摆动的声音都十分的巨大刺耳,林毓霖只得用严厉的眼光警告齐颜儿小心些再小心些,偏是齐颜儿并不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什么问题,回怼的眼光便十分的不服气,两个人几乎立刻就要交上手。
“嘘——!”风雷很无奈,只能用右手五指压住自己的嘴巴,做一个轻声的动作,竟有些像是在哄两个无事生非的小毛头,吵架事小,看看场合很有必要,若是将脑袋掉在此处,便十分的不妙了。
忽然,不知是何处传来一个阿嚏的声音,将三人吓得原地跳了起来,林毓霖更是一把将齐颜儿兜头抱在怀中,十分紧张。
三人乱作一团,竖起耳朵听了听,又不见有人起来,便分开各走各路,风雷跟在二人的身后就像是赶着两只鸭子,既不能发急,又不能控制走向,十分的难搞就是了。
就这么有些胡乱的摸索着,竟转到一个香气四溢的房间里,房门竟是洞开的,房内衣服丢得四处都是,一片凌乱不堪,空空如也的酒瓶更是占据着房中的有利地势,一个不小心便要将其中的任何一个碰的滴溜溜乱转起来,这便更加增加了林毓霖此次行动的难度性,看林毓霖额头上微微渗出的细汗便是最好的证据。
“太子的生活很是奢靡混乱啊!”齐颜儿动着口型和林毓霖交流着,无声的传递着信息。
林毓霖微微撅起嘴唇,显然是在让齐颜儿闭上嘴,小心脚下,各种挤眉弄眼,但是又有什么用处呢,齐颜儿根本就是视而不见。
但现场的凌乱程度还是引起了林毓霖的思考,一个问题盘桓在脑中久久没有解答。
林毓霖在想,若说太子是如此一名只顾享乐不会经营人际手腕的一名浪荡子,那他这么多年绝无可能在太子的位置上坐得稳固如山,且不说像七皇子萧白荻这种闲散的皇子都不会视若等闲放任他在太子之位上久坐,就是宫中的几位得宠的娘娘也不会同太子一般闲的手上长毛的不出手将太子弄下场去,且目前被皇帝视为心头尖尖的沁贵妃有的是手段将太子抹杀在无形之中,但今日从目前看到的场面来说,这万不该是太子该有的行事作风,难道是别有隐情,或者是其他的人在此处逍遥快活,但这也是绝无可能的事,若说太子府内还有人敢在太子塌旁安睡,这一定是个下一秒就死得两头翘起的无知蠢汉。
想到蠢汉,林毓霖又无意中看了齐颜儿几眼,心中忽然更加的看着齐颜儿生起莫须有的怒气来,眼神中便如同要射出带着火苗的利剑来,嗖嗖的刺穿齐颜儿的躯干。
齐颜儿忽然觉得背上发凉,一股冷飕飕的感觉直灌进衣领之中,手脚便有些僵硬起来,迎着林毓霖的眼光看去,立时连牙缝里都是冰渣渣,心里发紧,手底下便要往前倒去,脚下更是如同被不见踪迹的树根缠住双足。
这便是千钧一发的时候,若是放着齐颜儿不管,任由他倒在地上,将地上的酒瓶一个一个碰动,发出霹雳吧啦的声音,将房中的人全部惊醒,再将更多的侍卫引来,然后来一个现场被抓,最后整个行动泡了冰渣渣成了冷汤,想到此处林毓霖自己了断的心都有了,开始怀疑此行费了老大劲将齐颜儿哄骗来是不是自毁行动之举。
就在齐颜儿即将倒下的一瞬间,林毓霖忽然刷的一下飞身而出垫在齐颜儿的身下,将自己当成一个人肉垫子垫在了齐颜儿的身下,顿时齐颜儿倒下的巨大声息全部消散在林毓霖的身上,化为无声无息,连一个酒瓶子都没有引起一丝一毫的滚动,真是好险,极险!
此处必须为林毓霖急智的化解花费三千字表其功劳,尚不足以表示本薏米对于林毓霖亿万分之一的钦佩之情。
以下,略······,三千字。
偏就有齐颜儿不领这个几乎等同于救命的举动,因为此刻林毓霖就在齐颜儿的后背之下,齐颜儿的腚部似乎感觉到了有一硬物顶得自己十分的不爽,且周身被林毓霖像是捆大闸蟹一样的用双手双脚捆缚得死死的,十分的死死的,只差来一块破烂肮脏的烂布将齐颜儿的嘴堵得严严实实,便是十足的绑架现场。
耳后有温热的风一阵赶着一阵的吹在齐颜儿的耳蜗处,隐隐可以听见是“嘘嘘”的声音,这股温热的风吹得齐颜儿后颈窝处一阵紧似一阵的麻麻酥酥的痒痒着,虽说是挺舒服的,但也几乎是要忍不住笑出声音来,好在此时此刻的齐颜儿颇能审时度势,硬是将那股难以忍受的感觉生生忍耐下来,便如一只死猫一般的平躺在林毓霖宽大的胸肌上,做四脚朝天状,眼睛瞅瞅眯眯的睁不太开。
突然,一阵细小零碎的声音响起,林毓霖连忙裹挟着齐颜儿滚到一处隔断处的帘子下面,屏住呼吸静听声音的动向,这紧张的神经引起肌肉的猝然收紧,贴着林毓霖身体的齐颜儿便立即像是垫在一块坚硬石头之上,山势峥嵘,起伏急促,暗流涌动之下是喷薄的激情。
齐颜儿的感受与刚才的便截然不同,此刻竟如困兽般急于冲脱桎梏,但是任由齐颜儿如何在林毓霖的双臂中扭动,林毓霖竟半分都没有放开的意思,反而越是扭动越是捆缚得越紧极紧。
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忽然坐在靠近隔断处得的几旁,眼睛并没有怎么睁开,双手在矮几上胡乱的抓着东西,摸索了几个都不是,就随手扔在一边,总算是拿到一个装了水的杯子,连忙一口气喝完,喝完后又趴在矮几之上眯着睡着了。
这个衣衫不整的女子本来不会给林毓霖造成任何的麻烦,但此刻却好巧不巧的将林毓霖和齐颜儿完全挡在隔断里,若是要从隔断里出来,必须要从这名女子的身上跃过去才行。
林毓霖给齐颜儿递了一个眼色,便从地上爬起来,准备跨过女子,刚抬起右手,忽而那名女子一个翻身将一条白玉剔透的胳膊几乎便要搭在齐颜儿的胸前,这一下变故直将齐颜儿惊得几乎要喊出来,说时迟那时快,林毓霖连忙带着齐颜儿一个滚动,那女子的胳膊便落在了矮几边的织锦靠垫上,此时女子仰躺在矮几上,睡得惺忪迷糊。
齐颜儿也是看得良久不能控制自己的心神,心里感叹造物主的神奇竟是如此的鬼斧神工,如此女子怎能不叫众多男子甘心为之赴死,并且是要挣破脑袋的抢着去赴死。
齐颜儿后怕的收回眼光,低着头摆了一摆被美色控制不能自拔的头脑,眼睛抽搐的死命闭了一闭,总算是艰难的恢复了理智的头脑,抬起头来却又看见林毓霖一副痴迷混乱的眼神,那眼神竟像是变成了钉子钉进了那女子的肌肉之间,竟是要长在上面一般的不能自持。
作为一名女子的齐颜儿尚且是深陷其中难以自持,作为一名青年男子的林毓霖如此的表情也是情有可原,但齐颜儿偏偏脑子里的热血往头顶直冲,不知他是凭的什么去计较林毓霖的感官刺激,反正就是十分无比绝对的不能容忍林毓霖盯在那女子身上的炙热灼热眼光,这眼光几乎让齐颜儿发起狂来,却又一时之间说不上来是为何会如此的在意。
齐颜儿眼中几乎喷出火来,手底下便没有轻重,双拳紧握照着林毓霖的胸口就是下死劲的给了几拳,还似乎十分的不解气,又照着林毓霖的脸上披头照脸的打了几拳,总算是手疼的钻心将他的理智拽回来一些,饶是如此林毓霖还是一副眼光长在这女子身上的死样子。
这几下动作虽在齐颜儿是极尽了力气而为之,却在整个房中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那女子依旧一副睡死过去的姿势,反而更加的透着引诱,仰面躺着的脸上弥漫出一种醉生梦死后的满足感,表情十分的能引人犯罪。
齐颜儿见林毓霖似乎入了魔障,担心再这样下去林毓霖会小命不保,虽然林毓霖的死活他真的无所谓,但此刻环境的险恶程度还是让齐颜儿的理智占了上风,说不得还是要将他先从魔障中救出,大家才有活命的可能。
想到大家这个词,齐颜儿忽然一个机灵,对啊,我们是三个人一起进来,为何不见那个忠心护主的风雷的人影,这小子平时三棍子都打不离林毓霖身边的人,此时此刻万分凶险的时刻,他去了哪里?
齐颜儿四处看了看并不见风雷人影,便有些焦急起来,在身上摸了摸并没有带着任何利器,心下顿时懊恼不已,自责之心几乎要将自己活活掐死了才解气,为何一点防范之心都没有,为何一点世道险恶的体察都没有,为何一点自保自救的手段都不留,此刻让自己拿什么救这个陷于美色不能自拔的呆子。
忽然,那女子头上有一道亮光闪到齐颜儿的眼中,原来是那女子发间一枚形状古怪的步摇被屋外越来越亮的日光的照耀而反射的光亮,照进齐颜儿的眼中,齐颜儿连忙用力往前挪去,费了老大的力气将步摇一把拿在手里,这便是救人性命的最好的利器,等我将林毓霖救了之后,看他这道貌岸然的烂厮要怎么感谢于我,到时候我再将今日他的模样在众人面前形容几遍,这便是我在这一世里最快乐的取乐事情,然后各种要挟林毓霖听我的派遣,今日让他学个狗叫,明日让他抹个大花脸,保管叫他没有个不从的。
想到开心处,齐颜儿不知不觉脸上挂起得意的笑容,就这么干,这就是一件千载难逢的好事情,叫齐颜儿碰上也是造化一场,林毓霖你就等着做我的一世马牛以及万世的奴才吧。
越想越兴奋,越兴奋手底下便越是没有准头,本来只是想用步摇轻轻的将林毓霖的大腿扎一个小洞,让他回复神智便可,没想到失了准头便一把扎进了大腿的正中央,几乎将步摇扎没在林毓霖的大腿中,鲜血登时滋滋的往外直冒出来,像是一条一条的红色丝线,射得齐颜儿的脸上身上全部都是,竟像是洗了一把红呼呼的血色脸浴。
“完啦!完啦!没把他救醒,反而失手将他给扎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齐颜儿在心里直骂自己缺乏临阵的熟练手法,今日这祸事算是自掘坟墓的自作聪明的反被聪明误。
齐颜儿这边自己几乎将自己吓死过去,林毓霖那边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大腿上的血只管往外直冒,齐颜儿只管手持凶器在一旁发呆发怔,自怨自艾的数落自己的罪过。
这时风雷不知从什么地方爬了出来,几个翻滚来到林毓霖的面前,来不及向齐颜儿兴师问罪,连忙将随身携带的金创药按在林毓霖的伤口处,将林毓霖的腋下托举起来,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往门口移动,脚底下的酒瓶子竟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一个都没有发出响声。
齐颜儿心中已是死了几次,忐忑不安的跟在风雷的身后小心翼翼的往外走,外面的光线越来越明亮,齐颜儿的心情却越来越阴暗,仿佛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就等着束手就擒上断头台一命换一命。
一路上并无任何意外,风雷扶持着林毓霖同史一粪二黄三会合上,便往住的地方走,林毓霖虽然一瘸三晃的走在路上,但根本没有人会在意一个瘸腿的小太监的异样,一行六人便十分顺利的回到了住处,齐颜儿更是如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耷拉着脑袋走在队伍的末尾处,心如死灰的德行。
等到所有人进入房中,风雷立即命令史一粪二黄三将齐颜儿控制住,三人得令如同恶狼扑食一般将齐颜儿扑到按在地方,一个反剪手,绳子已是将齐颜儿捆缚的结结实实,齐颜儿不做丝毫的反抗,竟是甘心赴死的神情,不知道刚才的一番要将林毓霖变成自己的一条忠犬的信心跑去了那个爪洼国,这两个截然相反的心态转变未免也太快了些,就算是坐上神仙的坐骑也怕是赶不上进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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