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容儿撞见苏娴，又是一串惨叫。
不是吧，这小姑娘才进府几日，这便与府里的府兵……搞、搞在一起了？
苏娴的表情……可以说是非常精彩了。
尖叫声成功引来了巡逻的其他府兵。
容儿与那府兵两个人的窘迫模样，便被所有人都看在眼中了。
像极了传闻中，捉……奸拿双。
*
毫不意外的，容儿与那府兵便被押到了花厅去。
这可是伤风败俗的事情，袒护不得了。
一时间，严谨这王府的主人、大勇、二虎等人，白晴白管事，还有她带来的其他三个俏丫鬟，全都齐了。
严谨坐在主位上，目光扫了一眼跪在一处的容儿与那府兵，目光又朝苏娴扫来。
苏娴还打着灯笼，便也显得十分窘迫。
她也不是存心故意要当这种第一发现者的，偏偏这么不凑巧，就被她给碰上了。
真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苏娴尴尬地转头就要溜。
“站住，人不是你发现的么，你要去哪儿？”严谨直接叫住她。
苏娴又回过头来，无辜地眨眨眼说道，“回将军的话，阿月不是要开溜，是想把灯笼给拿出去。”
严谨二话不说就吩咐门口的人替她把灯笼给接过去。
苏娴：“……”
她转过来便是一阵傻笑般的陪笑：“还是将军考虑周到。”
“坐下说。”严谨面无表情地指了指他右侧的位置。
苏娴迟疑了一下，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坐下了。
她原本是想拒绝的，可花厅里十几双眼睛都盯着她在看，她也……也不能就这么硬跟他对着干。
中午的时候，他才说了她是他的远房表妹，这面子还是要给的。
“你是怎么发现这两个人的？好好说说。”严谨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苏娴清了清嗓子，也学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指着跪在地上的容儿以及那个她叫不上来名字的府兵，说道：“我睡不着，打着灯笼在花园里瞎走。没想到就听见树丛后面有奇怪的嗯嗯呀呀的声音，然后我大喝一声：‘谁在那鬼鬼祟祟的’，他们两个就慌慌张张衣裳不整的跑出来了。”
“呐，就是他们现在这个样子。”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她说的那样的。管事，郡王，不是她说的那个样子，我没有……奴婢没有……你们相信容儿啊……”
容儿激动地连连摆手、口不择言，就差直接站起来了。
苏娴抿了抿嘴，无辜地说道：“我有没有说谎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啊。要不是我说的那样，你们孤男寡女的大半夜躲在树丛后面嗯嗯呀呀的干什么，学唱戏啊？要是学唱戏，干嘛我一喊你们就跑。而且，那么多人都看见了的。”
“是，我们都看见了。”第一时间赶到的巡逻府兵们也异口同声。
“……不是，不是，真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容儿仿佛被人冤枉了百口莫辩一般，委屈地都哭了，眼泪说下来就下来，甭提多可怜了。
可那个与她一起被抓了现行的府兵却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跪在那里像是块木头雕成的雕像。
此等情形，且不说容儿心中是怎么想的，苏娴都替她不值可惜。
终于，白管事看不下去了，怒不可遏地冲容儿吼道：“我带着你们几个从摄政王府来到青阳郡王府，是受了摄政王的调遣，前来伺候郡王爷的，你可倒好，这才来了几日便能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简直令人不齿！”
“今日若不是月姑娘碰巧在花园里走动发现了，你们还不知道要苟且到何时去，你当真就一点儿都不知道廉耻么？！”
白晴怒气腾腾地教训着容儿，转头又一副十分感觉的口吻对苏娴说道：“多谢月姑娘，若非月姑娘及时发现他们的苟且之事，奴婢还不知道要被瞒到何时去。多谢月姑娘。”
苏娴闻言眨了眨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笑而不语。
这白管事好手段啊。先是把她的人给骂一顿，骂得狗血淋头，然后转头又来对她感恩戴德，感激不尽。这是怕她梦见容儿恨她恨的不够狠啊。
日落的时候刺了她两句，这么快就还回来了？这白管事怕也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能沉得住气了。
“郡王爷，这丫头不知廉耻，作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奴婢不敢袒护与她，还请郡王爷定夺。”
白晴在苏娴这里说完，转头又把矛头抛给了严谨。
严谨闻言，眼睛微微一眯，反而先看了苏娴一眼。
苏娴只觉得背后一凉，顿时有个不太好的预感。
“阿月。”下一刻，严谨便点了她的名字。
果然。
十九叔变了许多，可他这个标志性的小眼神，骗不了人。以前她可是经过了许多血与泪的教训，才总结出了一套经验教训的。
可为什么甩锅要甩到她的头上来？
“在。”苏娴皮笑肉不笑道，“将军有何吩咐？”
“人是你第一个发现的，在府中发现这般伤风败俗的事情，你以为该当如何处置？”
“像这种事情，平时发现之后都是如何处置的？”苏娴盯着白晴看，继续皮笑肉不笑道。
白晴刚刚露出的笑容又僵住：“……”
绕了一圈，结果又绕回她手上来了。
“回月姑娘，像这等下作的丫头，一经发现，是断然不能再用的了。轻则逐出府去，重则……依照民间的规矩，是要浸猪笼沉塘的。”
苏娴立马就又把这问题甩给了严谨，“将军以为呢？”
他是主子，就算下了什么决定，旁人定是不敢记恨他。
但她就不一样了。
白晴容儿这些人可没真把她当主子，她真要是在这件事情说什么，人家非得记恨她一辈子、到死都带进棺材里去不可。
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可不干。
“沉塘就不必了，犯了错自然有律法条文惩处，我郡王府岂可动用私刑？”严谨一板一眼地说道。
“两人一并逐出府去，永不录用！”
*
容儿闻讯，仿佛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都僵住了。
倒是那被与她不清不楚的府兵，依然没有半句话。
白晴还在旁边低声提醒容儿：“还不快谢过郡王爷不杀之恩！”
“容儿，谢郡王不杀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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