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管家非常有风度,说完来意之后,寒暄几句就告辞了。
王掌柜这才端了一壶茶过来,坐下劝道:“青枝,这是好机会啊!庾家你没听过吧?”
青枝摇头。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没听过庾家的大名才这样反应!”
王掌柜接下来半个时辰给青枝做了一个庾家的科普。
简而言之就是庾家已经富贵了两百多年了,比周国的皇族江家还发家得早,以前祖上是在朝中做官的,这一百多年来慢慢淡出官场,一心做生意,做啥啥发财。
嗯,富n代,难怪连管家都看起来那么低调的拉风。
“金管家觉得羊毛衫裤这个主意新鲜,觉得值得一试,庾府一插手,肯定能做起来的呀!青枝,这是你的好机会,你就上梁州看看呗!赚的钱肯定比你来回柯托山的钱多!还不这么辛苦。你怎么想?”
嗯,相当于一个小项目被大企业看上了,确实是好机会。
不过……
“我还是不去了,我娘和弟弟都在梓州。”
律子川也要在梓州等消息呢,大家在一起就好,去不去梁州什么的,比起来没有那么重要。
王掌柜喝了一口茶,道:“你也先别急着推掉,回去再考虑考虑吧!金管家还要在梓州呆一阵子呢!”
青枝拿了银票回家,律子川还是没有回来。
吃过晚饭,有人敲门,她赶紧冲过去打开,是柳依依。
陈氏与苏大娘子都知道柳依依是杨团练的爱妾,对她很是客气,招待她去账房坐下,又搬过许多吃食来招待。
坐了一会,柳依依给青枝使了一个眼色,青枝会意,笑道:“娘,苏大婶,你们先去忙吧,我陪依依坐一会就行,她也算半个家里人了,不用这样客气。”
陈氏与苏大娘子客气几句,站起来走了,柳依依花团锦簇的,有点让她们不自在,乐得避开。
“青枝,王掌柜说你不愿意去梁州给庾家做事?你是傻子吗?”
“依依,你说话不要这么直接……”
“你山村人家出身,大约不知道庾家是个什么来头,来,我给你讲讲……”
“不必不必,王掌柜已经详细讲过了。”
柳依依妙目一睁:“那你还不去?!”
“我再考虑几天。”这样大的事情,总要先与酒坊众人、陈氏还有律子川先商量了再决定。
柳依依盯着她看了一会,冷哼道:“你不会是舍不得你那小情郎吧?把他也带到梁州养着不就得了,依附庾家,还怕赚不着银子?”
青枝不想去。
自从陈氏和青豆搬到梓州,又有律子川在身边,她真的觉得万事已足,两世为人,她最期望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家人在身边,有相爱的人守着。
她不想去梁州折腾。
柳依依何等精明,很快就瞧出青枝心中所想,使劲拉了她一把道:“青枝,这种机会,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那个律子川他值得吗?陈大婶告诉我你回来这一天了,他都还在外头闲逛呢!按理你们月余没见,他应该迫不及待要来找你的!”
青枝木着脸,只淡淡道:“他族中有要事。”
柳依依冷哼一声“最好是!他要是负你,老娘亲自带人打断他的腿!”
说完长吁短叹几声,回家去了。
青枝痴痴坐在烛旁想了想,下定决心,对陈氏说依依落下一样物事自己要送去,出门去了朱芊芊住的那小院。
律家旧部的联络方式她一概没有,只能去朱芊芊那里打听他近况。
朱芊芊在带着丫头捣碎凤仙花染指甲,十指尖尖,染得通红,听完青枝问她可知律子川在哪里之后,娇娇软软道:“子川哥哥一早就出去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这意思是昨晚在这里?
朱芊芊瞧了青枝一眼,娇笑道:“子川哥哥这一阵子大部分时间都歇在这里的。”
青枝冷冷道:“这里本来是他家的产业,他住也是应该的,只要没歇在你房里就好。”
朱芊芊顿了一顿,也冷冷道:“若我是那种不知廉耻的女子,子川哥哥这几日没准就是歇在我房中的。”
青枝掉头走了。
律子川为什么要住在这个小院里面?
她恨不得立即找到他问清楚,却又不知他人现在哪里。
她等了几天,律子川还是没有回来,连对这些事情最迟钝的苏大也开始念叨“律东家已许久没归家了”的时候,青枝又一次去了朱芊芊那里。
朱芊芊正看着丫头们浇花,见青枝过来,有些不耐烦似的,皱了皱眉低声嘟囔:“又来做什么?不是连话也懒得与我说的吗?”
声音小到让青枝不便反驳,但又大到让人听得很清楚。
“我来问问律子川在哪。”
朱芊芊眼睛瞪得很大:“子川哥哥去蕃国了呀!前两天从这里动身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啧啧感叹:“哎呦,我以为他告诉你了呢!”
“他去蕃国做什么?”
朱芊芊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为着他爹爹的事情。”又微带得意,斜睨了青枝一眼:“这些事你们外人不便问起。”
青枝想起自己上山之前律子川确实说起过也许需要去蕃国,点了点头,问道:“他有留下什么口信给我或是……”
“没有。”
朱芊芊说得斩钉截铁,说完笑眯眯地看着青枝,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那我过一阵子再来找他。”
“想要见你的人,不会这样难找。”朱芊芊拿了一枝花儿瞧着,漫不经心地说了这么一句。
青枝走后,朱芊芊身边那丫头迟疑问道:“姑娘,律公子走前郑重托付我们将信交给这位宋姑娘,这样没事吗?”
这丫头知道雇自己的钱是律子川所出。
朱芊芊柳眉竖起:“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那丫头吓得退后一步,朱芊芊怕她去宋青枝那里多嘴,又安抚道:“这事也不是我的主意,是易叔的意思,易叔是律公子的长辈,我们哪里好多说什么的?”
那丫头一想也是,不再多话。
晚上她与同伴在厨房隔壁躺下,叹道:“我瞧着那宋姑娘真可怜,虽是极力支撑,一张脸煞白,眼睛黑得不见底,不知心里多难受呢!”
同伴劳累一天,并没有认真听她说什么,嘟囔几句,沉沉睡去,她也很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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