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任盈盈都气鼓鼓地,总觉得楚平在捉弄她。
楚平自然也不会费口舌向她解释什么。
二人来到向阳巷,站在大宅门三米多高的朱漆大门口时,任盈盈没好气地说道:“楚大少爷,怎样,是不是特别自豪啊?”
朱漆大门是虚掩的,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小指头粗细的孔洞,看样子像是大门上的黄铜圆钉被人硬生生地撬下来了,竟然一个都没留下。
楚平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略显激动的心情,用力将上百斤重的朱漆大门推开。
灰尘“扑簌”“扑簌”从头顶飘落下来,楚平和任盈盈闪身避开,免得变成一副灰头土脸的狼狈模样。
大门打开了,里面的景象却让二人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遭强盗和小偷的联合光顾了吧。
整个大宅院里,能被拆下来拿走的,都看不见了。
剩下的只有一些光秃秃的墙壁,就连实木的窗户都被人拆了下来,露出了黑乎乎的洞口。
屋子里面,更是惨不忍睹。
再专业的搬家公司,也不能把一个个屋子搬得如此空旷。
几乎每个屋子,都只剩下了最基础的框架,连承重墙都残缺不全,随时都会有轰然倒塌的危险。
楚平看了一眼任盈盈,淡然一笑:“现在还觉得我是在炫富么?”
任盈盈的一张粉嫩的俏丽显得红扑扑的,明显面有愧色。
楚平的心随着走进大门的那一刻起,便已经哇凉哇凉的。
整个祖宅已经变成了这个鸟样子,那件写着辟邪剑谱的袈裟,多半也已经被什么人拿走了,辟邪剑谱恐怕早就落入他人手里了。
系统啊,系统!这个角色的幸运值是不是有些不靠谱啊?
小爷我跨过山河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你最后就这样让我一无所获?
花费了那么多怨恨值,吃了那么多的逆天改命丸,最后却是这样一个悲惨的结局?
楚平微皱着眉头,一间屋子接着一间屋子找过去。
眼中看到的景象,越发显得空旷凄凉,楚平的心也在不断下沉,几乎已跌入谷底。
任盈盈感到气氛过于沉闷,决定说句话缓和缓和:“楚平,你家挺大……屋子挺多啊。”
楚平回头看了任盈盈一眼,自嘲地笑了笑:“你应该再加一句,搬得也挺空啊。”
任盈盈看到楚平此刻还有心情自嘲,压在心里的石头也算放下了一大半。
二人足足耗费了小半个时辰,把楚家祖宅一百多间屋子全都转了个遍。
这些屋子,大多已经变成了危房,好像随便刮一阵风,或者再从墙壁上抽走一块砖,便会轰然倒塌似的。
任盈盈尴尬道:“楚平,你回到祖宅,是想找那本祖传的辟邪剑谱吧……这个情况,你也都看见了……”
楚平惨笑道:“是啊,这样的情况,恐怕强盗和小偷看见了,都会忍不住潸然泪下。”
任盈盈拍了拍楚平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过伤心难过,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佛说,这世间万物都讲究因果报应,你遭此劫难而不死,定会结下偌大的善缘……”
楚平猛地一哆嗦,直愣愣地盯着任盈盈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任盈盈俏脸一红,轻声道:“我刚才说,让你不必太过伤心难过……”
“不是这一句,后面说的是什么?”楚平挥手打断道。
任盈盈红着脸说道:“这世间万物都讲究因果报应……”
“不对!不对!也不是这一句,好像是上一句来着!”楚平越发显得激动。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
“不对,下一句是什么?”
“这不就是你刚才说的上一句吗,怎么又变成下一句了,你到底想让我说哪一句!”
楚平斩钉截铁道:“你刚才说的‘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和‘这世间万物都讲究因果报应’,这两句话的中间,肯定还有一句话,而且是一句很短的话!”
任盈盈摸着额头,沉思了半天,终于将信将疑道:“你想说的,不会是那一句‘佛说’吧?可是,这只是两个字啊!”
楚平拍手大笑道:“没错,就是‘佛说’这句话,或者是这两个字。无所谓了,我已经知道自己想找的东西在哪儿了!”
任盈盈回头看了看满目疮痍的大宅门,难以置信地看着楚平道:“你想找的,难道是一块砖?可是,这和‘佛说’有什么关系呢?”
楚平笑道:“我考考你,袈裟是做什么的?”
任盈盈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说道:“袈裟当然是穿在和尚身上的啊,这个道理谁都知道,有什么好考的。”
楚平淡淡一笑,说道:“袈裟除了穿在和尚身上,还会穿在什么地方?”
任盈盈沉吟了两秒钟,说道:“除了和尚以外,佛堂里的佛像有时候也穿着袈裟。”
“没错!”楚平开心地打了响指:“现在,我们就去找佛堂,一个几十年前便建造在向阳巷附近的佛堂。”
任盈盈彻底被楚平搞糊涂了:“你现在去佛堂做什么?难道你现在突然想去烧香拜佛了?这种临时抱佛脚的事情,有什么意义啊?”
楚平淡淡一笑:“小爷我可不会抱什么佛脚。至于我要干什么,你等下自然就知道了。”
整个楚家祖宅都已经翻找过了,并没有佛堂的影子。
楚平径直走出大门,微闭着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超强的嗅觉发挥到了极致。
忽然,楚平睁开了眼睛,向着巷口处的东南方向走去。
任盈盈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也亦步亦趋地跟在楚平身后。
不多一会儿,便传来一阵哗哗的流水声,只见一条两丈来宽的小河横亘在二人前方。
小河上修建了一座汉白玉石拱桥,桥面上已长满了绿色的苔藓,显然已有些年头了。
楚平信步走上桥去,脚底下的苔藓踩上去滑溜溜的,稍一不慎,就有从桥上坠下的危险。
“楚平,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任盈盈轻身功夫本来就极为高明,走在拱桥上如履平地,只是不明白楚平在故弄什么玄虚。
“到了你就明白了。”楚平步履沉滞地走过拱桥,然后穿过一片茂密的荔枝树林。
任盈盈看到身旁的荔枝树上挂满了红彤彤的荔枝,一时心痒难耐,便将几十枚荔枝连同树枝用腰间的短剑斩了下来。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酸酸甜甜,真是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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