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池面上如今空空如也,唯一还立在那染红的水面之上的,自有那座黑色骷髅宝座,还有……那道魔影。
“嗯?”闭目休息的血魔似乎发现到什么,陡然睁开紧闭的黑瞳,转头望向四十五度角的天边。
而那被盯视的空间渐渐扭曲,下一刻一只脚从虚空中夸了出来……
“恭迎四皇子殿下!”
血魔陡然站起,又沉下身子半跪在地,做了一个最为虔诚和恭敬的君臣大礼。
如果有其他人在这,一定会被所见的一幕吓傻。
血魔,何等存在?
当年四神合力都拿他没办法,最后只能自我牺牲强行镇压在此,即便这样,被镇压了上万年的血魔已经未被磨灭,反而如今突破封印,重现于世。
这样可怕的存在,现在竟然毫不犹豫地跪拜了下去,一点怨念和不满都没有,也不容有!
如此场面,似乎是个人看到都是惊讶欲绝的吧,而现在竟然就真实发生在这寂静的池面上。
空荡荡一片,只有一站一跪,极为安静祥和。
如果说还有其他的,那估计也就那高高在上之人肩头的那个蓝色小兽了吧。
倪蓝兽!
就连那当初被唐渊无视轻易拿捏的小兽如今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似乎为对那跪拜之人有一丝高看。
“起来吧。”
低沉的声音从那人口中传说,他才敢缓缓抬起头,不还望再行一躬,“谢殿下!”
如果唐渊再次,他定能认出那与血魔对立的那个人,竟然就是他在第二关,被那意外传送进那片竹林里的那个与世无争那神秘人,小胡子精壮男子!
如今的他看起来格外精神格外饱满,神情自奕,焕发出一副格外有活力甚至是霸气的模样,似乎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完整的他。
“唉,在这地方已经待得够久了,这么多年来,本座都是以最为稳妥的力量去运营这一盘棋,如今这盘棋终于走完了……”
一声叹息,千古已逝。
“多谢大人,殿下的大恩大德,属下……”
一只手伸出:“不比多说,这原本就是当年我欠你的。既然是本座欠你的人情,那么今日不管付出多少都是我自愿的。”
“……”
“多谢殿下!”血魔不免再次行了一跪。
“你不必如此,你应该明白,我等之缘分早已尽,完成这件事后,我们就更没有来往的必要了。”淡然的声音传入血魔脑海。
“都怪我,当年……”
“陈年万事,不比再提!如今我们各走各的路,希望你能好自为之。那里你是回不去了,你就好好在下界吧,日后也不比联系我,即便你来找我,我也会当做未见之人一般对待。”
血魔虽然早就明白,但话说的如此明了,他还是由衷的心痛,即便他是被万人恐惧害怕的血魔,那个魔威荡世恐怖绝伦的大魔头。
“属下……血魔知道了!”
“对了,四皇子殿下!”血魔突然又开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之前我察觉到一小子的气息不对,很不同寻常,怎么个不寻常又好像说不出来,就好像……不属于我们一类……不对,是不属于这个位面该有的气息。难道是上位面下来的嘛?可看着也不像,在这个位面应该不存在我看不透的人,他的修为似乎……连入道都算不上,很奇怪的一个人。”
似乎故意这么一说,引起那四皇子殿下的注意,观察他的反应,但似乎一切都太归于平淡,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说一样。
这才是最怪的!
“莫非……大人早就知道其中的……”他继续试探着打听着。
“不用试探了,他就是我之前给你传讯中所提到的‘意外收获’。”淡定而又高深的声音。
“他就是大人四皇子殿下您所提到的……魔种!!”
血魔大为吃惊,本就有所察觉并不断小心试探着的他,终于得到确切的答案。
“那么……需不需要……不行,一定不能让那群蠢货干出不利于我族大计的事来!”似乎早有所察觉,那邢氏一脉祖孙两人都对某一人抱着莫名的敌意,如今想来,定是从旁听到那为大人所提的那被那等存在看重的人的存在,联系到是何人。
“不行,那群蠢材定会在其萌发期间就将它磨灭,那群蠢货……我如果坏了我族好事,他们就该为他们的愚蠢付出代价!”
杀意渐增,早有预料也比谁都清楚那两人还是个怎样的货色,绝对是为了争宠,为了在自己面前站稳脚跟而排除异己的。
“不必!”
“……??”血魔顿了一下:“为何?殿下不是说……”
只见那中年男子极为怪异地苦笑了一下:“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也觉得不可能的事,竟然发生了。怎么会这么巧,两种东西竟然同时存在一个个体之内,还是一副凡人之躯的身体内。也许不是我无疑发现,这一可怕的真相可怕的事实,会被埋没上百年……”
血魔微微瞪大眼眶。
“大人所提的是何事!?”
“哈哈。”一声轻笑见吐出两个字!
“本初之人!”
“什么!本初……”血魔目眦欲裂,他比谁都清楚这两字所谓何意,他也怎么想不到这样一个传说中才偶尔听闻的几个字,竟然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怎么……”
“不用惊讶,这也是为何本座不会干预他一切的原因。也许,真的存在天意一说,一切都是命数,未来如何,谁也说不准。我也希望他就是我所要寻找的那个人,可惜……”
“那大人……四皇子殿下。”似乎察觉到什么,又叹息间改了口:“我该如何……”
“不用去管,一切都是他的劫难,他自己的事情。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了,也必定不是我所要寻得的那个人,即便他……是一个可以成长成参天大树的一颗魔种……一颗极为优秀是本座这么久这么多万年以来看到最为合适最为黑暗的……”
……
短暂的交谈并未发出任何声波,池面还是那么平静。
转眼间,不知何时水面上只余一人。
缓缓入座,深吃一口气,喘出的全是惊讶……
“终究还是走了么……也许当年,我……”
“此生能有再见殿下一日,我已心满意足,死而无憾。得殿下相救,花费殿下如此大精力,如此手笔,仅仅为救血魔我一人脱难,此生此恩,又如何还!”
血魔暗捏漆黑的宝座把手,将那黑色的骷髅头都捂出裂纹,“此生!我唯一要办的!也只能这么做!当年有四神四个爱管闲事的家伙,如今又有谁能制约得了本座!”
高昂的声音传遍整片池面,无声回应。
那位那个唯一让他尊崇的那位已经走了,准确的是已经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位面了吧……如今所有事了。
而他,已经回不去的一个孤独地魔,无尽血域之间唯一的魔!
要统治这片大陆唯一的至尊!
……
轰!
黑与白的碰撞,地崩山裂,杀意恒生……
“你到底是谁!”
几番交手都未得手,甚至都未吃到好的邢道荣信念剧烈抖动,战意在无形中被对面疯狂压制,在那淡然和从容间……
“我?一个路过打酱油的吧,你这么认为可以了。”
敷衍!
没有什么比这更敷衍的吧!?
邢道荣岂能听不出,那如同对着什么说的,简直就是他此生最大的讽刺!
“欺人太甚!”
邢道荣已经完全失去冷静,剧烈地颤抖下颤动他的是极怒!
“不好!荣儿不是他对了!”就连后面的邢家老祖,本不打算干涩,已经看他们斗了好一阵子了。
本来难分高下,以邢道荣魔化后的实力,已经不输给观天境初阶之人。
可根本没人能够想到,突然杀出的这个奇异少年,那白净得如女人一样的面庞下,沉静得如一滩冰川一般,丝毫没有应为任何外在因素而露出丁点动容。
绝对是个极为不简单的角色啊!
这么一相对比之下,即便两人实力已经都达到一种淬骨境无法触摸的境界,但在心态在经验上来说,那白净少年就显得尤为可怕。
“荣儿还是历练不够!竟然在心境上输得……一败涂地!”
如此被动的局面让这邢家老祖再也坐不住了,已经活到这把岁数,岂能还看不出情势的危机。
明面上来看还打的有来有回,邢道荣仅仅是士气还有心态上被压制,被人牵着鼻子走。
但其中隐藏的杀机,他作为一个活了上百年上千年的老妖怪,怎么会没有丁点察觉?
“荣儿,退下!”
“不!我还能再战!我今天定要斩下此人头颅!之后再慢慢料理那臭小子!”
显然已经气急败坏的他完全听不进任何人的话,即便是自家无上老祖的厉声劝阻。
“哼!”邢家老祖冷哼一声。
“逆子!连你老祖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那愠怒的声音震荡开来,一股股魔意混杂在灵气之间,震动之下终于让邢道荣微微停手。
“老祖……”
“回来!”没任何废话,那最后的通缉已然下达。
邢道荣含恨看了面前无动于声色的白净少年一眼,无奈和憎恨下他还是选择了妥协。
而这一斩杀他的机会,已经都奠定好了,如今放手……
放虎归山!
终归不智!
终于……在轻描淡写下,史棣敷也露出了杀机!
白玉之手暗指,一缕极度危险角度极度隐秘的杀气从腋下穿出……
截杀断指……弑!
青阶……
绝对已经达到青阶武技范畴的威力!
那一招极为隐匿而又杀伐之气尤为强烈,速度之快……
直冲眉心!
邢道荣蓦然回首间,根本来不及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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