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禾抱臂笑道:“不必客气,不过呢....嗯我希望你解释一下你方才在听到天行大哥的事情的时候,为何会有那样大的反应?”
江艽抬眼看向远处,眉头缓缓皱起,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缓缓道:“并无什么特别的原因,我是真的身体有些不适。”
话音刚落他便捂着胸口猛然吐出一口血,之后直直倒下,被文清禾一把接住。
文清禾抱着晕过去的江艽,叹口气道:“你看看,逞什么能啊!”
两人那日在城外与人搏斗,都负了重伤,且江艽为了照顾文清禾,忽略了自己的伤势,夜间也没有休息好,今日终于受不住晕了过去。
文清禾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江艽扶回了房间。
于她而言目测身高一米八的江艽,就是一个庞然大物,能将他连拖带扶的送回房间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她龇牙咧嘴的抱着江艽,看着面前的木床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怎样才能将他放在床上。
往前艰难的走了几步,使出浑身力气将他放在了床边,正调整姿势准备缓缓将他扶着躺在床上时,江艽就毫无征兆的自己摔倒在了床上。
文清禾一个趔趄,被江艽带倒,端端的趴在了他的身上。
江艽温热的鼻息有节奏的扑在她的脸上,扰的她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愣了半晌后,她一个激灵要爬起来,但是双手刚撑起,就被江艽一把揽紧,她再也动弹不得。
文清禾脸红的有些无奈,悄声道:“这种小说桥段不是已经看惯没感觉了嘛,为什么真的发生的时候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心里的小鹿还是狂奔不止啊!”
江艽嘴里喃喃说着话,她听的不是很清楚,但隐约听到了几个字,什么机会什么救赎之类的话,听了江艽的梦呓,文清禾越发担心他的伤势,不管他揽的有多紧,她都要挣脱开,再说了,陆大哥与霍大侠还在外面,万一突然进来,看到他俩以这样的姿势的躺在床上,岂不是....有些不好!
这样想着,她使劲儿扳开江艽的手,但是怎么扳不开,她若是用劲江艽会更加用劲,这样缠了好几回合,文清禾终于放弃了。
她伸出手摸索着在江艽的额头按了按,这一试下了她一跳。
“这么烫啊!”她惊道,于是也顾不得那么多,大声喊着霍大侠!
霍大侠闻声赶来,一进门看到躺在床上亲密无间的两人,一下子愣在门口,片刻后回过神来,立即背过身轻咳一声,笑道:“文姑娘唤霍某何事?”
文清禾趴在江艽胸膛上艰难的回头,无奈道:“拽我起来....”
“嗯?”
“他晕过去了....诶?霍大侠你先别笑,拽我起来,江公子发烧了,烧的很厉害!!!”文清禾继续无奈道。
霍义行闻言立即回身一个箭步上前,将江艽的手自文清禾后背扳开,拽起文清禾后,立即道:“文姑娘你去烧水然后用毛巾给江公子敷脸,我去请大夫!”说着奔出门。
文清禾大声朝他的背影喊道:“去找师父就可以了!”
霍义行头也不回的大声回应道:“可不就是找他老人家嘛!照顾好江公子我马上回来!”
不到半刻钟霍义行与程冬回来了,期间陆雲参推断江艽之所以发烧是重伤未愈所致,于是熬了一碗八珍汤喂他喝下,以增加身体元气,待程冬回来后,闵天行的烧已经消退了不少,但是为保险起见,文清禾还是缠着师父给江艽把了脉。
“怎样了?他没事吧?他的伤很严重吗?”程冬从房间里出来,文清禾便凑上前急切的问东问西。
程冬洗了手,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文清禾,缓缓道:“放心,受伤太严重以致毒气攻心,只要想办法给他拔疮清毒即可,不必担心!雲参做的很对,此时江公子的烧已经退了,我再去抓些促进伤口愈合的草药合并着吃。”
说着起身负手缓步往外走去,边走边感叹道:“这一天天的,尽跑着把脉抓药了!”
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转身道:“姑娘你身上的伤也别放任不管,桌上是我抓来的三幅草药,熬着喝了,草药下压着越觉大师写给你的信,快马加鞭送来的,赶紧看看,兴许对你有帮助!”
文清禾抱拳道谢,程冬笑着离开,她一把抓起桌上的信件进了房间,见江艽睡的安稳,便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床侧,拆开信看了起来。
越觉大师:“自与诸君秦州一别,吾亦于翌日启程返回少室山,因心中挂念姑娘问及之事,至本寺后设法搜集天行生前所遗留之物,幸有所得,寻得天行生前亲笔书信一封,在此一同寄往定州,但愿此封书信可助姑娘早日寻得真相。实不相瞒,在寄出此封书信之前,吾已拆读。姑娘莫要见笑,吾拥佛心,见世间一切皆可怜悯,今见天行亲笔信,读来心中更觉苦涩悲痛,只觉凡尘渺空,使我佛志更坚。读后但觉天行一生,如孤舟独行,载舟之水乃吾等闻所未闻之黑衣组织,所幸天行之舟,乃赤红舟,别于其他同僚暗黑舟,此因有二,一为灰猫,二为雲竹!吾日日为天行念经超度......”
文清禾看完越觉大师的信,心中也烦郁不堪,可叹凡生有限,可喜得遇真情,可念情比金坚。
缓解一下情绪后,复又展开闵天行的信仔细看了下去。
闵天行信中所述之事很好,大部分在写他遇见灰猫与陆家兄妹前后的变化以及感情纠结,前面文风悲怅,后面语调欢快,似乎写到后面这些话时,他的心情渐渐变得欢愉起来。
闵天行那日与陆雲参一同坠下山崖后,因崖壁上树木干扰,他滚落在了另一侧,也并未落至崖底,落在一处狭窄的谷底,后来得路人相救,托着浑身血迹直接去了定州陆雲参的家里。
那里一切如旧,但是闵天行并未发现心儿的身影,后来又去了那处断崖的位置,想要找回陆雲参,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断崖高于百丈,人坠下必然尸骨无存.....
在你断崖边就那样静静的跪坐了三天三夜,之后返回陆家小院,发疯般的寻找心儿,这样过来半个月,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心儿的信息,他绝望的收拾起陆雲参的衣物,带去了北邙山!
行经少室山,偶遇下山的越觉大师,闵天行主动问:“大师,弟子想要赎罪,还请大师指点!”
越觉大师看着他的眼睛,笑道:“施主何罪之有?不妨细细说来!贫僧或可助你脱离孽海。”
闵天行立即跪倒在地,双手合十,哽咽道:“请大师收我为徒!”
越觉大师很惊异,缓缓道:“施主并未尽忘尘缘,还望三思!”
最后越觉大师经不住闵天行的苦苦哀求,只得收其为俗家弟子。聊天中,闵天行得知自己的师父是大名鼎鼎的越觉大师,待将“陆雲参”安置在北邙山之后,回到少室山向师父讨要忆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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