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苒苒是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的,她现如今的目光,最终还是聚集在了梅仁兴的身上。
文官和武官不合,其实自古以来都是必然现象。
尤其是老一派和新一辈的角逐,更是永远都不会止歇的话题。
温苒苒本来想当天海边的战斗结束之后,便向梅仁兴说起自己的打算,多多少少宽慰一下对方,也互相理解和了解一下。
但是梅仁兴第二天得到姬同传来的信件之后,倒是也没生气,但是也不跟他们说话,只是提前一个人带着兵马回了幽州,住在城外。
那天之后,几乎任何人去拜访他,都说不见。
更别说自己跟施向鸿了……
温苒苒带着千羽找到住处的时候,却没有见到人,只有一个老管家对温苒苒道。
“将军一大早就出去了……提着些纸钱,估计又是去坟前祭拜小少爷了!”
温苒苒一愣,“祭拜小少爷?”
梅仁兴有孩子……而且没记错的话他之前说过,他的儿子就是死在了所谓的毒物之下。
只是,那个时候,所有京中乃至幽州,流行的还并非是***,而散。
“没错!将军曾经有个小少爷……将军乃是老来得子,对于小少爷极其溺爱,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被一群狐朋狗友的人染上了吸散的恶习,后来因为一次吸食过量……年纪轻轻人就没了。”
温苒苒微愣,和身边的千羽对视了一眼。
怪不得……梅仁兴那天在海边,面对着石田一郎所带领的商队,直接杀红了眼。
连温苒苒在场他都没放在眼中,原来还有这层渊源在。
自己的儿子因为吸食这种类似的成瘾性的毒物而亡,换做是任何一个人,恐怕早就崩溃了。
怪不得,梅仁兴那天会对她极其不满。
毕竟自己放走石田一郎的举动,某种程度上就是放虎归山,来日必成大患。
老管家说完话就走了,大门再度被关上。
千羽忐忑道,“夫人,咱们还找吗?这……梅将军……”
“找!当然找!事情既然决定要解决,那就解决到底!”
温苒苒摆了摆手,看着千羽,“走,我们去城外,打听一下梅将军的爱子的墓在哪。”
温苒苒并没有追究梅将军的儿子到底怎么吸食散,也许是自幼溺爱管教疏忽,也许是单纯被骗,也许是自己本身就是个街头恶霸玩儿脱了的版本。
但是斯人已逝,一切以死者为大。
温苒苒对于这一点倒是看得很清楚。
幽州城外——
梅仁兴这会儿跪在一个小小的坟墓之前,手中一把一把烧着黄纸,刚毅的脸上仍然紧绷,不发一言。
身后,不知道何时多了一片白衣的衣角,这会儿正静静地看着。
梅仁兴也是个武将,这点微小的动静,自然是逃不出他的耳朵。
“娘娘既然不愿意与那些制毒的恶人正面争斗,又何必来劝我?!”
温苒苒没有说话,只是蹲了下来,将一壶好酒放在了墓前。
“原来不知道将军的经历,我的决定是有些不够全面,但是……情况只能如此!还请将军见谅!”
这话温苒苒已经说过一遍,梅仁兴见此,并不买单。
但是看着温苒苒那双真诚而沉静的眼睛,就知道她此次前来乃是真心祭拜和商量的。
毕竟面前的女人,可是能让姬将军都另眼相看乃至敬重的。
梅仁兴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温苒苒,忍不住道,“我不理解,娘娘当年曾经为散一案暗查岭南,雷厉风行,直接将此毒物彻底在市面上剿灭,此等壮举,我对陛下,对温家,对娘娘也是钦佩之至,为何现如今碰到了***……却……却如此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