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柳沟的无头尸旁,手持一把钢刀,刀锋沾染的鲜血正缓缓地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此人正是县丞刘起,众人皆一脸惊愕地看着他,谁能想到,快刀斩断县令长狗头的竟是金陵的县丞。
“刘起,你大胆,竟敢刺杀上级,你就等着被凌迟处死吧。”主簿胡沙币声厉内荏道,欺软怕硬的他早已被眼前血腥的画面吓破了胆,还能强装镇定,不尿裤子已是超常发挥了。
平日里,胡沙币等人最是看不起刘起等人,而刘起同样也看不惯这些鱼肉乡里的吸血鬼。此刻,对于胡沙币的吆五喝六,刘起更不会理了,看着都恶心。
刘起转过头看向侯德,揶揄道,“猴子,是不是因为军营里没娘们,你们自己耐不住寂寞跑去做变性了?做事婆婆妈妈的,都尉大人都说了,凡阻拦者,杀无赦,你跟他们叽叽歪歪半天干甚?杀就完事了,娘炮。”说完,便转头对着他的下属说道,“兄弟们,给军营的这些娘们打个样,杀。”说完便挥刀向胡沙币等人看去。
侯德被气得七窍生烟,怒吼道,“刘黑子,你他娘的说谁是娘炮,兄弟们,上,杀光这些王八蛋,让巡捕处的小屁孩们无功而返。”
可怜的胡沙币等人就这么地被意气相争的双方砍成了肉泥。
众人鱼贯而入,冲进了英雄冢。
此刻,英雄冢的第三层,天字一号包间,也是英雄冢最顶级的包间。
一对男女正在进行着最原始的运动,女子以她柔软的身躯摆出了最动人心魄的姿势,充分展现了她的身体之美,那场面,看得让人脸红。
“五.....嗯.......五步蛇......哦......大......嗯......大人,外......啊......外边......嗯......怎么如此......呃呃......吵闹,是......嗯......是不是出......嗯......出了什么......嗯......事情?”在猛烈的撞击下,女子的声音显得断断续续的,中间还夹杂各种语气词。
原来,此男子正是金蛇帮七蛇中的五步蛇,而这位女子正是英雄冢里的小公主,名气仅次于媚儿。
“外边的兄弟会处理好的,你就好好地为老子服务,要是让老子爽,少不了你好处。”五步蛇笑着说道,但这笑容显得分外阴冷。
听到好处二字,女子眼里直冒金光,陷入红尘,尊严二字早已形同陌路,她们现在所求,不过利益二字,特别是从大人物手中流出的利益。
女子仿佛一下子有了无穷的气力,频频摆出各种高超的姿势,迎合五步蛇。
“我们正在清除金蛇帮,所有人都给我靠墙站,配合调查,只要你们不是金蛇帮教众,我等不会为难你们,金蛇帮的人左臂皆有一个蛇的烙印,请你们主动露出左臂,主动配合调查,我等自会放你们离去,如若有人胆敢捣乱或不配合,杀无赦。”英雄冢的大厅内,侯德对着一群牛鬼蛇神说道。
看着气势汹汹的士兵和巡捕,一时间,不论是英雄冢的人还是来此潇洒的客人皆老老实实的站于墙边,挽起袖子,露出左臂。
当然,有服从的,那自然就会有自恃身份不听从的。
“我还以为是哪个大人物来盘查呢,原来不过是兵孬子和捕快而已,杀无赦?好大的口气。”一打扮奢华的公子哥仍站在原地阴阳怪气道。
“你们可知道他是谁?他可是我们县令长的大儿子柳株,趁我们柳大少爷没生气之前,赶紧打哪来回哪去。”柳株旁边的狗腿子适时地拍起了马屁,此狗腿子不是别人,正是主簿胡沙币的儿子胡尔豁。
此时,侯德已经走了过来,听到狗腿子的话,不由揶揄道,“老子遛狗,儿子遛猪,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大胆,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如此非议县令长大人和柳大少爷,来人,把他给我拿下。”狗腿子愤怒道,仿佛侯德嘲笑的不是柳株而是他一般。柳株也是一脸阴沉地看着侯德,他一直很忌讳别人拿他的名字开玩笑,以前这么做的人已被阎王爷请去喝茶了。
可是,胡尔豁的话都说完一会了,竟无一人听从他的话过来抓拿侯德,场面好不尴尬。
“你们几个,还不快来拿下他。”胡尔豁指着几名捕快吼道。
几名捕快回头看了他一眼,不屑地嗤笑一声,你老子都被砍成肉泥了,还在这跟我们人五人六的,随后便转过身去继续盘查他人。
几名捕快的不屑一笑深深地刺伤了胡尔豁的自尊,看着曾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一群人竟敢以这等眼神看着自己,他气得胸腔剧烈起伏,虽然他一直在给柳株当舔狗,但他仍觉得自己高捕快好几等,这几名捕快竟敢跨越阶级嘲讽自己,得了失心疯了吧。
正当胡尔豁要说几句狠话威胁那几名捕快之时,四名士兵走了过来,他不由地露出喜色,看来,他跟柳株的名头在金陵城还是好使的 ,“四位兄弟,快快将这位不知死活的狂徒给我拿下,日后必定重重有赏,你们也不用担心被他人打击报复,有柳大少爷给诸位撑腰,在金陵城,没人敢动你们。”
四名士兵走上前来,伸出双手,可却并不像胡尔豁和柳株所想像的那般替他们拿下侯德,反而在他们一脸懵笔之中将他俩撂倒在地,并揪住他两的头发,对着地面就是哐哐一顿怼。
鼻子上传来的强烈的刺痛感令二人眼泪直流,鼻血也犹如开了阀门一般哗哗地往下流。
柳株和胡尔豁两人彻底懵圈了,唉我去,什么时候一个兵痞子敢在金陵城向他们动粗了?难道是在做梦?可是鼻子为什么这么疼呢?
“你们几个最好不要让我离开这里,否则我定会让我的父亲和姑父剁了你们。”柳株阴冷地盯着侯德,恨恨地说道。
“哎哟喂,威胁我?你觉得老子堂堂一名一流高手会怕你这小白脸的威胁吗?哦,对了,你刚才说到了你的父亲。巧了,你父亲此刻正在外面。”侯德边伸手拍着柳株娇嫩的小白脸边说道。
当得知侯德是一名一流高手之时,柳株的心里泛起了一层恐惧,他真怕侯德一冲动将他宰了然后跑路,毕竟一名一流高手诚心要逃跑,还是很难被杀死的,但一听见侯德说他的父亲正在外边,他的心又安定了下来,眼中满是兴奋的色彩,他仿佛看见了侯德跪在地上舔他的脚趾向他求饶的画面,“那你等还不快将我松开,想让我父亲叫人将你们的脑袋砍了?”
看来刚才所受的屈辱已经让他失去理智了,他也不想想为何他的父亲此刻正在外面,侯德等人却还敢如此对他。
“挡在门口的几位兄弟让让路,让我们的柳大公子和胡大公子看看他们的父亲,孩子想爸爸了。”侯德笑着说道,他的话语引起了众人的哄堂大笑,站在门口的几位士兵也都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柳株赶忙将眼光看向门口,可门口哪有他父亲的身影,只有几座肉泥垒在那里,肉泥?他的父亲怎么可能是肉泥。
“你耍我?”柳株怒吼道,他觉得候徳在戏弄他,含着金汤匙出身的他向来都是养尊处优,被各路人士跪舔,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
“不不不,我侯德向来说一不二,说你父亲在那你父亲就在那,来我给你指指,看到最前面的那一坨肉没?对对对,就是垒得最高的那坨,那就是你父亲,你也知道你父亲这些年来搜刮的民脂民膏最多,吃得也是最肥的那个,所以嘛,肉泥当然也垒得最高,不过呀,这就苦了我那几位兄弟了,几个人对着他的尸体砍了好久才有现在这样的效果,最后那几人都累坏了,刀刃都卷了好几把,你说你父亲平时咋就不知道减减肥,死了还要这般刁难我那几位兄弟,唉,做人不能太柳沟啊。”
说完,他又看向胡尔豁,“哦,对了,你父亲主簿大人也在里边,看到没有,就在县令长稍后一点,那一坨稍微少一点的肉泥就是,你父亲也不是个好东西,也胖得跟头猪一样,不好砍。你说你父亲他们都已经把自己吃得跟猪一样,怎么还死命地搜刮民脂民膏呢?”
“不可能,那不是我父亲,不可能,在金陵,有谁敢杀我的父亲,跟何况是你们这些下等人种,对对对,我知道了,你们肯定是在耍我,来满足你们那卑微可怜的虚荣心,肯定是这样的。”柳株不肯接受他父亲死去的事实,不断地呢喃道,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来吧,卑贱的下等人,尽情地侮辱我吧,我那高贵的血统岂会因你们的几句污言秽语而变得肮脏,你们做好被高贵血统报复的准备吧。”柳株慷慨激昂道,伉俪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厅,众人纷纷为之侧目,感慨不已:哇,好大的一只沙雕啊。
突然,刀光一闪,两颗上好的头颅滚落一旁。刘起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尸体旁,将手中沾满鲜血的刀在柳株那奢华的衣服上擦拭起来,一边擦一边蔑视地看着侯德,“猴子,我发现你的废话越来越多了啊,跟个娘炮似的。”
“刘黑子,你他娘的不要太过分,你知不知道军营的生活有多枯燥,老子好不容易遇到点乐子玩玩,而且还是县令长和主簿的儿子,你倒好,一刀给我干没了。”侯德愤怒到。
刘起不由地嗤笑一声,“娘炮才爱玩小白脸。”说完,便提刀离去。
“你他娘的说谁娘炮呢,有能耐别走,咱俩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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