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退回门边,露出一名身穿侍卫服的年轻人。
扎克利一手护在沐黎所在的床前,一手摸向腰间,这才记起自己没带武器,该死!
“你们要干什么?”
“你要干什么?”管家走进来冷冷的道,“惊扰了我们的客人,你付得起责任吗?”
“那我们的人躺在这里昏迷不醒,你又怎么解释?”
“这是宴会,喝醉了,就留在这里休息,再正常不过。”
“那我现在要带她走。”
管家还未开口,又一道阴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识好歹的东西,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管家等人慌忙让开位置,安德鲁大摇大摆走近门,看着尼维拉的样子笑道:“六公子,你这也太……唉,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不过也对,沐沐小姐那么漂亮,你一时冲动也能理解。”
“不……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尼维拉不知所措的看着一屋子人,脸已经变成了难看的青灰色,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可什么都没想,我们只是看见了而已,而且这是你家。”安德鲁说,“管家,丞相府就是这样待客的?任由这种低等下人肆意妄为?”
“属下该死,惊扰了殿下!”管家一边赔罪,一边比划着让人把扎克利拖走。
扎克利怎么可能任由他们摆布,眨眼间就和之前那名护卫打了起来,偌大的房间好像突然变小了,桌椅板凳的碎屑到处乱飞。
安德鲁不耐烦的挥着手,其他人却越来越紧张,这也太乱了,其他房间的宾客虽然被暂时安抚住,可这么大动静该怎么解释?
“住手!”罗卡尔的声音陡然传来,制止了事态的进一步扩大。
罗卡尔走进来,先向安德鲁行礼,然后几步到了惊慌失措的尼维拉面前,狠狠抽了他一记耳光,再然后一脚踹在扎克利膝盖上。
扎克利毫无还手之力,‘砰’一声跪倒在地,要不是地上铺着地毯,这一下膝盖骨几乎都得被撞碎了。
罗卡尔冷冷道:“既然炎华殿下教不好下人,那我就来帮帮他,把人给我拖出去!”
扎克利正要反抗,床上突然响起一声不屑的冷哼。
“嘁!”
“大人?”
众人惊讶的看向床铺方向,而沐黎依旧动也不动的趴着,还没来得及有进一步反应,一阵冷风吹进屋内,房间的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夏风坐在窗台上,含笑看着满屋子的人。
“殿下!”扎克利惊喜的大叫。
“让罗卡尔大人费心了,但我的人还是我自己安排比较好!”夏风不咸不淡的说着,言辞间透露出的却是护短又霸道的态度。
扎克利感动的都快哭了,极度紧绷的紧张心弦突然放松下来后,甚至感觉到一阵晕眩,也直到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身上的多处疼痛。扎克利试着站起来,膝盖却疼的撕心裂肺。
一束细碎的金绿色光芒突然出现围绕在扎克利身边,不但让他倍感轻松,身上的疼痛也消失了,那光芒产生的神奇力量甚至带着他不由自主站起身。
扎克利张手看到光芒消失了,这才赶紧转身向夏风行礼。
“殿下,我……”
“做得好,辛苦你了。”夏风微笑着打断了扎克利的自责,客气的态度和之前其他人的居高临下形成鲜明对比,“先歇歇吧!”
“是!”扎克利有点心虚,他当然明白夏风的维护,平日里夏风也从来没把他们当下人对待,都是朋友一样轻松自在,可现在这么多外人面前没必要啊!这是在破坏贵族规则,是在挑战所有人。
扎克利越想越乱,可夏风思路清晰的很,他的护卫也是别人可以轻辱的?笑话!自己的人当然自己来给他撑腰,谁也别想欺负。
“你怎么会在这儿?”安德鲁凶狠的瞪着夏风质问道。
夏风双手撑着窗台,少见的架腿而坐,左腿搭在右膝上,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凛冽气势,笑容也跟着变得冷厉。
“怎么,殿下可以来,我就不能来吗?还有这种奇怪的规矩?”夏风疑惑的看向罗卡尔。
罗卡尔赶忙道:“琪娜公主说殿下您已经回去了,我们以为……”
“是回去了,可一看我们家小丫头不在,我们家护卫也没消息,我就又回来了。”夏风的语气带着一丝任性,好像戏耍老鼠的猫一样,不急不躁,又兴味盎然。“要不哪能看见这么精彩的演出呢,你们说是不是?”
扎克利目瞪口呆的看着夏风,怎么看怎么不像他认识的那个温润内敛的第三皇子,这咄咄逼人的气势,这霸道护短的态度,这放浪形骸的姿态,到底这是假的,还是原来那个是假的?
思及此,扎克利忍不住心慌的躲开了视线,然后又凝固在旁边的床上。
沐黎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却不吭不响的依旧趴在那儿,只有两只胳膊从卷起的被子里伸出来,双手托着下巴,满脸惊艳加崇拜的望着夏风。
看来她也很吃惊,今天的夏风确实不一样,不对,沐黎什么时候醒的?还是她从来就没晕过?
扎克利咽了口吐沫,默默在心中念叨起来:希斯队长,我太想你了。
“堂堂一国皇子,居然走窗户,真是小人。”安德鲁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讽刺。
“就是小人呐!”夏风摊开双手,一派淡定的笑,“15岁,和诸位比确实是‘小人儿’。”
“你……”安德鲁气到语塞。
夏风淡淡的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对上沐黎的视线,在对方绽开一个巨大的笑容后也没有停留,又快速移走,最终依旧落在罗卡尔身上。
长腿一伸站到地上,夏风继续说道,“如果你们没有问题了,那该轮到我提问了。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沐沐小姐只是喝多了。”罗卡尔道,“都是误会。”
“我一滴酒都没喝,你别诬陷我。”沐黎怪叫着反对,刚才夏风没搭理自己,已经让她很郁闷,现在还要遭受这种无妄之灾,可恶!“殿下,他们在我的果汁里下药,那种喝了就会晕的药。”
轰——
原本凉薄凝滞的气氛瞬间被沐黎的话引爆,所有人都无比震惊,外加不知所措,他妈的,这种事也能这样光明正大讲出来吗?私下解决不好吗?
管家极有眼力见的示意所有不相干的下人离开,现在这场面已经不是他们能参与的了。
“沐沐小姐慎言。”罗卡尔冷冷警告,“在我的宴会上绝不可能会有这种事发生。”
“我说的都是实话,要不然我怎么会在这儿呢?”沐黎依旧稳稳当当的趴在床上,半点儿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是吗?那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从我进来你就一直在装睡。”
“因为我不怕下药啊!”沐黎得意的说,“我体质特殊行不行?”
“不行!”罗卡尔冷冷道,“如果下药了,你就不该说话;既然说话了,那就是你凭空诬陷,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沐黎不可思议的瞪大眼,张着嘴巴却说不出半个字。
啪啪啪——
夏风轻轻鼓掌,激赏的笑道:“说得好,空口无凭,那这个又怎么说?”
夏风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躲在床边角落的尼维拉,刚才是衣衫不整,现在又加上了惊吓过度,这会儿正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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