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额璘臣的话语,账中的人都有些失落。
他们的祖先成吉思汗,那可是统治过汉人的存在。
现在他们已经没落到被明人在草原上追杀的地步,而且明人用的还是他们祖先的战法。
额璘臣内心警惕,脸上却很是平静,他向着俄木布道:“我们的敌人作战果敢,有勇有谋,恐日后成为我草原之祸害。”
他郑重道:“据我所知,当初就是此人凭少量的兵马大败呼图克图汗,而今才短短数月,他就能以一万兵马击溃你率领的三万族人,可见,他又变强了。
最糟糕的是,我们的哨探根本走不远,不出二里就被明人的哨探打回来了,到现在为止我们连明人有多少兵马都不知道。”
额璘臣站起身来,严肃的说道:“我愿领军出征,一探明军虚实。”
俄木布的账中,各人都是面面相觑,俄木布咳嗽一声:“我们五万大军就要东进了,就不要多生波折了,免得误了我大军收复大计。
哼,明人都是一些小贼,只会使阴谋诡计,我们要告诉他们,在真正的实力面前,阴谋诡计不堪一击。”
额璘臣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俄木布,显然他并不同意俄木布的想法。
俄木布不管不顾,坐到首座上,开始与账中将领商议东征托克托一事。
就在俄木布将要行动的时候,额璘臣却是按兵不动。
额璘臣召集的兵马占据大半,没有办法俄木布就亲自去问他。
额璘臣以敌况不明,不宜出兵为由打发了俄木布。
俄木布大怒,却又无可耐何,毕竟他手里的兵连两万都没有。
最后,没有办法,他在自己的精锐中选了一百精骑,命他们出去打探消息。
在他们刚出营地的时候,袭扰他们营地的哨探就纷纷撤了。
“哼,那些废物,连个情报都探查不到,还是得靠我们。”
“济农大人怕是被明人吓破了胆。”
“他们一向胆小懦弱,只会欺负我们而已,让他们去打明人,他们就不行了。”
历代济农掌管右翼草原的时候,经常压榨这些部落的人民,所以俄木布的麾下早就看额璘臣不爽了。
于是,这些人一边探查情报,一边发起了牢骚。
大抵意思都是在说,他们这些人胆小怕事,连个情报都刺探不来。
在他们发牢骚的时候,他们都没发现,在他们不远处的雪地里,小六子带着两班哨探,身披白色狐皮正爬在雪里等他们靠近。
由于他们和草原上的皑皑白雪混为一体,这些人都没有发现他们。
“咻咻咻~”
俄木布的哨探刚抵达开元弓的射程小六子就开始攻击了。
小六子知道,开元弓是射不穿这种带铁片的皮甲的,所以他们射的都是战马。
射人先射马,马倒人就废了。
俄木布派出来的哨探一阵慌乱,他们跌落战马举着弯刀环顾四周。
他们四周除了草原就是白雪。
就在他们的战马被射落小半的时候,小六子带着人迅速撤退,隐藏了起来。
俄木布的哨探们没了战马,不敢继续深入。
他们先是紧张的聚集在一起防御,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动静之后,他们中没被射倒战马的骑兵,这才四下查探起来。
可是他们四周除了白雪什么都没有。
这些人心下凛然,将倒地战马身上的装备取下来,带着没有战马的哨探向着黄甫川营地返回。
黄甫川营地,俄木布大账,俄木布正在气急败坏的怒吼。
“废物,都是废物,我要你们有何用?”
负责此次哨探的头目低头不语,只是默默的承受着。
他们这群人原本是卜失兔留下来保护家眷所用的,也是卜失兔最后的兵马。
堪称精锐中的精锐,可就是这群精锐出了营地还没走二里,就被小六子吓回来了。
他没有底气,所以他什么都不敢说。
额璘臣看着气急败坏的俄木布,不动声色的道:“敌情不明,不宜盲目出战,我认为应该加强哨探的力量。
咱们各出五百骑,合为千人哨探,用于打探军情。
至于此前哨探失力,也不能全怪他们,是我们小看了明人啊。”
俄木布斜眼看了一眼哨探头目,说道:“滚!”
此人退了下去。
正月十六,两人组织了一支千人的武装哨探,准备派出去查控托克托营地的情况。
俄木布营地四周的哨探们见此情况,纷纷退了出去。
等这千人哨探追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聚集起来,往托克托营地逃去。
这群哨探人多势众,底气十足,二话不说就追了出去。
他们一直追到了连城以南的沙漠之中,当他们追过来的时候哨探们借着沙丘的掩护不见了踪影。
鞑子哨探们在沙漠中驻足查探,他们想知道小六子带的人往哪个方向逃了。
就在此时,他们两翼忽然滚起了温天的黄沙,从动静观看,来袭的明军远多于他们的兵马。
实际上这只是声势浩大而已,真正攻过的兵马并不多。
在他们左右两翼只有一百兵马而已,那漫天的黄沙只不过是战马拖的树枝卷起来的。
两翼包抄而来的兵马专射敌军战马,俄木布和额璘臣组织而来的哨探中,不时有战马倒地。
就在此时埋伏在黄沙中的小六子,带着两班哨探,突然从沙子里跳子出来,攻击了他们的前险。
掐头去尾留中间。
鞑子哨探中间的兵马,见前后两军溃败,慌乱之下从两侧逃了出去。
小六子见状,只是命人象征性的将他们驱逐出了沙漠就不再追赶。
小六子的藏踪之法,可以说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除了王则之,还没人能发现过他。
这些魄白色狐皮大衣就是王则之在归化城的时候,就命柳洋专门为他设计好了。
王则之告诉小六子,这件衣服叫吉利服,能够帮助他更好的隐藏。
除了白色的,还有绿色的和黄色的,小六子一拿到手里就喜欢上了。
小六子在屈野川刺探情报的时候,就已经用过这些衣服了,每次都有奇效,他更是对吉利服爱不释手,而今他已经能在战术上很好运用吉利服了。
这也是他们能一直拖着俄木布大军前进步伐的原因。
小六子脱了身上的黄色吉利服,穿上白色的,带领哨探们继续往俄木布营地而去了。
......
眨眼间已经正月二十了,俄木布的大军还是没有动静,据哨探所说他们仍旧呆在黄甫川营地。
今天,王闪采买的第二批粮草已经到了,足够这六万人在托克托吃喝一个月了。
同时王闪还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大同府的新任知府魏云中到任了,他到任的第一件事,就是问王则之要人。
要他把大同府各堡城、火路墩的兵士交还给他。
他要把这些人布置在边关,严防鞑靼来犯。
王则之神色不善的眯着眼睛,走来走去,宋统殷不是说他跟魏云中打过招呼了吗?
怎么这魏云中一来就给他搞事情。
王则之思来想去,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他就写了一封折子,说是塞外战事吃紧,这些人暂时不能放。
要放也得等到完成皇上的嘱托,皇上下旨要王则之尽快收复河套。
收复河套的行动已经开始了,他希望魏云中能够理解。
打着崇祯皇帝的幌子,想必他魏云中也不能怎么样。
想从他手里抢人,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虽然在明朝文贵武贱,但是王则之可是正二品的山西总兵,魏云中不过一个正四品知府,他还想和王则之作对不成?
王则之想了想,魏云中此人性情耿直,嫉恶如仇,屡屡得罪权贵,这还真不好说啊。
王则之觉得这样还不够,于是他就把圣旨一道给他送回去了。
要人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魏云中非要死磕,行啊,圣旨在此,看看是皇上大还是你这个知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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