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巴渡尔被困山林老宅,又恰逢一名妖道般的人物。此时他自己自知身处窘境,但却又不知如何脱身而去。
正自苦思之间,道人却又不禁再度开了口。
“行了,事儿便这么定了吧。”
道人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便要离去。巴渡尔心中有所疑惑,却始终都是憋不住的。他想了又想,最终决定与其就这样提心吊胆的过上一夜不知凶吉,倒不如提前弄清楚了一切要好得许多。那么当真是自己在劫难逃,也不如便在此时来得一个痛快要好些。
他心中如此打算,便叫住了欲走的道人并且做出了追问。
道人见巴渡尔性情直爽,不禁一声浅笑,叹道:“你这厮看似鲁莽,不想却还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儿。也罢,你这脾气倒也对得上我的口味。反正早晚都要和你说清的,倒不如此番就和你讲个明白。”
闻听道人之言,巴渡尔立即拱手称谢。
道人道:“我法号玄季,并非和你一样的人类。无论你信是不信,正是此山林之中的一株老树。现历经千年,终化人形而得道。如今你说身处的宅邸,全都是我法术幻化。今所以在此,便料你今日会路经此地。故设迷雾于山林,是有意将你设了来的。”
巴渡尔大惊,问道:“既是故意将我射来,却又何必要在府邸中如此善待与我,莫非仙长有事相求?”
玄季树妖笑道:“看你粗狂,没想到心思倒不愚笨。你说的不错,此番雪中送炭却是有所缘由。想我虽为树妖修炼千年,却也只有在此山中老林苦学道术罢了。纵有万古长青之寿命,却从未享受人世间的富贵荣华。你既为狼族王之血脉,更有自己的一片封邑。我便看中了你这一点,欲借此而和你结交,以此谋得人世间的富贵,亦不妄此生矣。”
闻听玄季树妖所言,巴渡尔大喜。
玄季的妖术,适才巴渡尔已经见过了。如今他要借助自己实现自己在人间享尽荣华富贵的愿望,无异于让自己得到白白得到一个得力的辅弼之臣。如今的巴渡尔帐下能征惯战之将正自缺乏,而玄季的来投无疑对自己来讲是雪中送炭的。
巴渡尔由此欢喜,就此再不疑惑。二人当即达成共识,巴渡尔拜玄季为国师,二人相约日后荣辱与共、以此共享疆土,自然不在话下。
休息了一夜,次日天明,二人便共同上了路。
一路有玄季做出指点,二人很快就出了山林。他们一路向北而进,很快便到了巴渡尔的封邑酆都城下。即到酆都城,巴渡尔便在城下呼唤。但见城关之上寂静无声,巴渡尔不觉心中疑惑。
叫了几番,城头赫然扬起无数旌旗。然而旌旗之上的番号,竟然全都是狼族夏侯邕的旗号。一人鹤立于城头,但见巴渡尔不禁捻髯而笑。
“巴渡尔逆贼,你此时方来为时已晚,本帅已袭取酆都多时矣。尚不下马就缚,与我同归王都向大王请罪,更待何时?”
说话的人并非旁人,正是夏侯邕。
巴渡尔大怒,喝道:“贼匹夫,岂敢夺我城邑?”
夏侯邕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之城邑,不过大王所封。今你背主叛国、杀害公卿,以此犯下滔天不赦之罪。你的封邑,已经随着你的叛乱该当再归国土所有。”
巴渡尔大怒,不禁对夏侯邕破口大骂:“无耻匹夫,可敢与我城下一较高下否?”
夏侯邕笑道:“今我在城内你在城外,你之疆土尽为我所尽得。我为狼族大元帅,而你不过一丧家之犬而已。如此形势,我又何必非要与你一较短长的。”
一语言毕,便吩咐城头弓弩手万箭齐发。一时间箭急如雨,便从城头倾泻而下。巴渡尔惊慌之间,站在他身边的玄季已经挺身上前。他手中拂尘一摆,数万如同急雨般倾泻而下的流矢便已在空中戛然而止。
夏侯邕为之愕然,不等来得及反应,玄季便将手中拂尘再度轻轻一摆。转瞬之间,数万流矢逆袭而去。万箭如雨般的瞬间,居然反向射了回去。城头军卒多有中箭而死者,即便是身为主帅的夏侯邕居然也为流矢所伤。
巴渡尔惊奇,不禁抚掌而笑道:“好法术。”
他一语方自出口,站在他身前的玄季已经赫然腾空飞渡于城楼之上。众兵见得,纷纷各亮刀枪。大喝一声之间,便朝着他纷纷挥砍过来。而面对数以千计的城楼士兵,玄季就只是充满淡漠的为之一笑。
他站在原地不动,只是挥了挥手中的拂尘便将数钱步卒手中的兵器纷纷打落。夏侯邕畏惧,正想逃命,却被玄季一个健步追上。他身形鬼魅,便如魅影行风。前方明明有数千士卒将道路拦得水泄不通,可他身形一晃的瞬间却不知用了什么样的幻术,竟然直接穿过了众人并到了夏侯邕的身前。
夏侯邕惊恐,便抽刀刃挥砍。而面对他赫然劈下的利刃,玄季甚至站在原地连动都没有动上一下。大刀纸砍在他的头顶,却在一瞬间发出“咚”得一声长鸣。
夏侯邕紧咬牙关,只被震得两臂酸麻。那感觉,就像自己的刀砍到的并非是人的肉身而是股不可摧的铁石相仿。
“妖人,真乃妖人也。”
夏侯邕瞪大了双眼,目光之中满是色变般的惊恐。回首再去看向玄季,玄季居然仍旧还是那一副处事不惊般的样子。
“你刚刚一刀砍得太轻,如若不服,再来便是。”
闻听玄季讥讽之言,夏侯邕心中暗骂:“我再砍你个姥姥,刚刚一刀那样的力气,倒是震得我一双膀臂酸麻。你这妖人身子便如铁石一般,砍你几次却还不是一样的吗?”
心中料想如此,也不答话。虚晃了一招,提刀便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玄季只是微然一笑。他转回脸来,也不禁看到身后的数千步卒对他投来了充满敬畏般的目光。
玄季蔚然一笑,问道:“主帅全都跑了,尔等要死要活?”
众军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答。玄季怒了,手中拂尘一摆。拂尘便如灵蛇,一瞬间便将一人脖子卷了住。那人被拂尘勒得紧了,呼吸全都不畅。一张脸由红变青,最终竟硬生生的被玄季的拂尘截断了咽喉。
看着死尸在面前栽倒下去的样子,在场众人无不面露惶恐之色。他们纷纷跪倒叩首,以此向玄季告饶。
玄季道:“若想活命,便当速速投降。开了城门,迎接王子入内。”
闻听玄季所言,众人不敢不从。当即开了城门,由此放入巴渡尔。
巴渡尔既入城内,便与玄季见面。二人尚且来不及多说什么,便听到城内一片哄乱之声。二人心中疑惑,不禁向不远处发出轰乱处的地方看去。但见城内沙尘四起,自有一支军马足有万余众已经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杀奔而来。
为首一员上将,倒也熟悉,正是刚刚才被玄季击败的夏侯邕。原来夏侯邕侥幸活命,却不肯就这样甘心将自己苦心袭取来的酆都城就此拱手相让。
他在城中用最短的时间调度军马,更以手下两员副将梁踵、司马玮率领全军就此前来复仇。望见如此形势,巴渡尔不禁大惊失色。如今手下,只有千余众人。更兼多为降卒,军心难定。如今敌军复来,兵力胜于自己十倍不止。这等悬殊的落差,试问他心中又怎不惶恐。
然而相比于他的不知所措,此时的玄季却仍旧是一副泰然自若般的样子。巴渡尔看到玄季气定神闲,自知如此形势却也难他不住。不觉问道:“敌军前来复仇,兵力十倍于我。但以上仙之能,此番危机可否能够化解吗?”
玄季大笑,言道:“虾兵蟹将,何来危机可言?莫说十倍,便是百倍千倍,吾亦视之如同草芥。今无需亲临,只以手中这千余众便可破敌。若损得一人一甲,也不算功。”
这正是“方使妖术下都城,今又海口立军令”。预知玄季以何妙法破敌,夏侯邕等人命运确当如何?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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