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书很快被写好,梦娇当即吩咐阿大去府衙备案,
徐锦识颤抖着将双手背后,语气依旧强硬,
“将我的东西还给我!”
梦娇将手里东西扔给他,拿到东西徐锦识才稍稍放松,
感觉像是有了底气一样,攥紧手中的东西对叶红音讽刺出声,
“从此往后,你我二人再无瓜葛,等我高中,你再不要想进我徐家门楣,哼!”
梦娇翻了个白眼,用手不停地拍着叶红音的背,
要不是叶红音在场,她高低给这凤凰男一顿胖揍,
看见他嚣张怎么就这么不顺眼呢?
正当她这样想,徐家的小院再一次被踹开,
戴着半边银质面具的某人,领着一群手下进了小院,
眼神第一时间落到梦娇身上,见她安然无恙才收了回去,
嗯,这次没有哭,
徐锦识茫然片刻,正欲冲上去理论,一个中年管事模样的人就拿着这院子的房契朝他走去,
“秀才老爷,我们是这院子的买家,过来看房子,顺便问问,您什么时候搬?”
叶红音原本啜泣的脸瞬间抬起,不可置信的出声,
“徐锦识,你把院子也卖了?你房子卖了都不愿意用来救娇娇?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徐锦识惨白着脸顾不得叶红音的质问,只盯着那管事着急的开口,
“买的时候不是说你们容我住到六月考试前吗?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管事拿着契约上下看看,笑里藏刀,
“秀才老爷,我们这也是刚从旁人手里买来,这契约上可没有写明您可以住到六月,说话可是要有凭据,不然是要挨板子的不是。”
徐锦识慌张的抢过契约,他是个死读书的,何时自己出去接触过这些商人,
往常就是连家中大米几文都不过问的人,就是出去被人家卖了都不稀奇,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这里还有张契约,写了到六月的。”
他慌张的掏出自己怀中的契约给管事对比看,管事瞧了瞧指着他那张所谓的补充契约,
“秀才老爷,这张没有官印,是做不得数的,便是告到官府您也是不占理的,
不过您别急,我去帮您问问我家老爷,看是否能宽限您几日?”
心知自己现在是无力回天,徐锦识如等待判刑的囚犯一样呆愣在原地点点脑袋,
管事走近钟离未染,钟离未染的眼神却始终没有从梦娇的身上移开,
梦娇朝他点了一下头,他会意,
“月底。”
梦娇算了算家中的家当,这人最多勉强坚持到科考,所以不能给他太多时间,但又不能逼的太紧,万一他还拉扯叶红音又不好,
此时正好阿大也办完事跑了回来,徐锦识当下也没心思再缠着叶红音,满脑子都是自己月底该怎么办?他除了这张考题,一无所有,没有退路了!
叶红音出门前失望的看了一眼徐锦识,
不出所料,徐锦识没有再给她半个眼神,
她狠狠心,也再没有回头,
握紧梦娇的手,揣着自己那简单收拾的包袱,一如十几年前走进这个常山村时一样,
只是这回,她有梦娇这个女儿...
将叶母安排进早就准备好的院子,梦娇又重新买了两个丫鬟一个厨娘,
叶母全程呆呆地看自己女儿吩咐人,
一直到梦娇将所有事安排妥当,
她仿佛呢喃,又仿佛疑问,
“你当真是我的娇娇吗...”
梦娇心里咯噔一下,良好的心理素质叫她瞬间转换成委屈的神色,
咬着唇我见犹怜的看向叶母,
“母亲是怪我设计你们和离吗?可是母亲,再待下去你会累死,甚至还可能进大牢,女儿,女儿做不到不管你啊!”
叶红音见她哭,心里那点儿怀疑瞬间顾不上,
“不哭不哭,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娘不知道,你告诉娘,不哭啊~”
梦娇靠在叶母怀里,如同迷路的小羔羊,
将徐锦识买房子换考题的事情全都说出,解释自己是因为有世子帮忙才能做到这些事,
叶母得知真相,这才暂时打消心中疑虑,
也是,她的女儿被卖进那朱门大院,见识了多少人情冷暖,她怎么能这么说她,
“好好好,娘听你的,往后我们就当没有那人...”
月照当空,月光洒落在院中的路石上,梦娇处理完叶红音的事出门便看到候在一旁熟悉的马车,
依托月色,马车旁身着素色衣袍的男子像极落入凡尘的仙,
梦娇见状提起裙摆,朝那人奔去,
“爷,回家吧。”
转眼夏燥快要过去,外面已然吹起了习习的凉风,梦娇揣着金针走进里屋,
陆华清正品着梦娇从现代带来的金酒向床上之人炫耀,钟离未染则唇角带笑看向刚刚进门的女孩,
陆华清自觉无趣,端着自己的小酒起身走了出去,临走前告诉梦娇,
“徒弟,行针时切记恪守本心,不能被皮相所迷知道了么?”
梦娇闻言干咳两声,道了一句知道了,师父,
这事儿还要从梦娇某一日给钟离未染施针说起,
随着灵泉水和药膳的加持,钟离未染如今的身子逐渐趋于康健,
许是他自己也感觉到了身体逐渐升腾的生命力,如今面对梦娇不经意的撩拨,他开始装作无辜的回应,
比如施针时,往日闭着眼红脸的钟离未染会不经意的垂首,凑近她的颈部,淡淡的热气呼在梦娇颈侧,
“娇娇,你身上熏了什么香,很好闻,我也想要。”
再比如当他们目光不经意交汇,他会学着梦娇从前捉弄他时,抓着她的手语气暧昧,
“娇娇近来好似很久没有练字?可还要我教你?”
再比如她插好金针等待时,他会勾着梦娇的发丝,委委屈屈,
“娇娇,外面天气是不是越来越差,我好像有些冷。”
梦娇甩甩头,将脑中的画面甩出去,
不行,今日是最后一组金针刺穴,他们学医的一定要有始有终,咳咳,绝不是旁的心思,
“爷,今日要走关元,气海,足三里,今日要脱下半身。”
咳咳,看,她就说她很专业!
钟离未染被她直勾勾的目光看的燥热,小丫头当真是半点不知羞,
脑中突然想到她以后给旁人治病的画面,他又瞬间冷静了下来,
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梦娇等了许久不见床上的人动作,她有些琢磨不透他的心思,怎么脸色越来越差,
“爷?”
钟离未染回神,
“这样治疗会不会不好?事关你的名声。”
梦娇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还以为他发现自己是故意的,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再扎针了呢,
于是她一脸大义凛然,
“爷你放心,在我们医者眼中不分男女,只要能治好病,那就是好医生!”
钟离未染星眸微垂,意有所指,
“那娇娇看吧,只是既说要治好,那便要负责到底。”
这话好像哪里怪怪的,不过不重要,
她现在一门心思,只想扒他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