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梦娇随着陆华清每日学习医术,如今已经可以熟练掌握各种药材的习性和搭配之法,
加上她本身有初级的木系异能,由她经手炮制的药材,总是会比旁人的更加有效,
而她自己也能通过与药材接触间接提升异能,
陆华清行医这么多年对此不由感叹,笑说梦娇是天生的学医料子,
梦娇不卑不亢,当她真的想要钻研一门本事时,她就会对此格外认真,
所以近来时不时就跟着陆老一同外出义诊,以图能熟练运用望闻问切,
而钟离未染,则会在梦娇出现的每一个地方乖乖等候,不管她发生任何事,视野范围一定会有他出现,
注视着城门下乖乖蒙上面纱义诊的小姑娘,他眉目满是柔情,
他上奏另立世子府的折子已经通过,请婚的圣旨估摸着不日也能下来,
他好几次想要提亲,陆华清那老头拿小时候的事情相威胁,
摆明了还想多留娇娇几年,无奈他只能选择釜底抽薪,
期望娇娇不会怨他,
不过,便是怨,也分不开了,
他如今一刻见不到她都觉活不下去,她若有离开他的心思,他不介意将自己亲手给她安的翅膀断掉,
不会痛的,他会用自己的余生都用来赎罪,
所以娇娇,千万不要让他失望。
义诊结束,梦娇拖着疲惫的身子爬上钟离未染的马车,
换季时节,最近这京城到处都是得风寒的病人,不过最多的还是细菌感染的外伤和高热,
真想将空间的抗生素拿出来,古人太过不方便,这要是现代,一颗抗生素足矣,
接过钟离未染递来的茶水,梦娇一饮而尽,
脑中思索着好像在哪本书里看到过青霉素的制作方法,全然没注意到某人变得越来越不好看的脸色,
“娇娇在想什么?”
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蕴含着不易察觉的危险,紧缩的眸子定格在梦娇的小脸,涌动着无法掩饰的占有欲,
梦娇纤长的羽睫轻颤,冷不防听他出声有些没反应过来,
“爷说什么?”
钟离未染轻阖双目,在她朝自己看来时,嘴角已然挂上淡雅的笑容,
“没什么,许是今日着风了,回府帮我再看看吧。”
梦娇嘴角抽搐,语气却依旧温柔,他如今身子比之正常人都要更好些,怎么又生病了,
“好,我一会儿派人与师父和母亲说一声。”
同一时间,钟离永山听说自己的送去的通房又被自家儿子扔了回来,他愁的头发都白了,
起初他只是想找人教教那孩子,可是现在他有点慌,他送去的美人没有二十也有十几,各种风格,万般风情,再怎么说也不应该连一个都看不上啊,
可是迄今为止,愣是没有一个碰到他儿子一片衣角,这不免叫他怀疑他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
跟神医确认过这孩子身体已经足够健康,他讨了些不伤身子的春药,想说拿去试一试,
谁料那陆神医一听自己是要拿去给未染,他还大方的给自己换了种更“温和”的,
神医真是个好人,
高高兴兴送走国公爷的陆华清,急忙出发去义诊之地接徒弟,
近来皇太后偶感风寒,他被请进宫帮老太太瞧了瞧,
恰好得知那钟离未染居然用自己手下商业河道为筹码,换取自家乖乖徒弟与他的成婚旨意,
要知道那商业河道一直以来就是官家最想收回的东西,他拿这东西换,纵然小丫头是自己的徒弟,新帝都没有半点犹豫,
正好一回来就赶上他爹来讨药,听说是要给钟离未染的,他当即换了更加烈性的,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分寸,他给的是普通药师一碗避火汤都能解的,现在最要紧的是将他的宝贝徒儿接回来,
已经迈进长生苑大门的某人: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钟离永山回到家,先是在茶水里点了一点点药粉,后来想到神医说十分温和,害怕没有效果他又多点了点,
随后带着两个美婢,亲自走了一趟长生苑,
他来时梦娇正去小厨房沏茶,方才已经替某人把过脉,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但就是不叫她走,索性两人决定下棋,
钟离永山带着人一进院子,方子言立马上前拦人,
国公爷他不敢拦,但是这两个女人若是今天进去了,他的脑袋怕是不保,
想着到时候药发送进去也来得及,若是没用,现在进去也没意义,于是钟离永山接过婢女手中的盘子,自己端着送了进去,
见他来,钟离未染脸色不由黑沉,他适才跟娇娇聊天心情很好,不想坏了雅兴,
于是抬眸瞧了他一眼以后就朝书房走去,
钟离永山见状嘿了一声急忙追上去,
这小时候是见不到难免生疏,大些不熟悉的时候也觉得这孩子还挺尊敬他,
自打逼着他要孩子成婚,好家伙,再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
钟离未染不想叫小姑娘知道这些事情,所以引人进了书房,
“父亲,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已说过,再给我一段时间,我心中已有成算。”
钟离永山摸摸鼻子,底气有些不足,
“误会误会,今日就是关心关心你,顺便得了这好茶送来与你一同品鉴聊聊天。”
钟离未染执起杯子状若尝了一口,想到外间梦娇应该快好了,压下心中的烦闷,敷衍着回,
“好茶,品过了,多谢父亲。”
钟离永山左瞧右看,见他真的没有一点变化,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随后摇摇头,背着手沉痛的朝颜氏的院子走去,
走之前路过门口,看了看两个婢女,深深叹了口气,
方子言懵,两个婢女也懵,这国公爷什么意思啊,
随后就见老国公精神萎靡的对他们挥挥手,
“都走吧,去找管家领银子出府吧,唉,没用了。”
书房里,送走老国公的钟离未染皱了眉,他方才只简单抿了一点点就感觉身子酥麻,有种燥热之感,
他打开茶壶,无色无味,什么都闻不出来,能做到这种的怕也就只有那陆老头,
他盯着茶杯思索良久,直到听到院里梦娇的喊声,
抬手,仰头,喉结一滚,
感受着身体迅速涌上的燃烧之意,
他舔了舔唇...眸光明灭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