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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酒后吐真言(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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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里播放着历年春晚小品集锦,我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失神地看着电视,屏幕上的内容丝毫没有溜进我的大脑,我还在回忆着与吴晓夕的寥寥过往。

许萱再次打开门,这次她很是小心翼翼。门开后,她先是探进头,发现只有我一个人在家,便走了进来,试探着问我:“刚才,我没打扰到你们吧?”

我平静地看了她一眼,说:“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她只是我同学,正巧在外面遇到了,就过来坐了会儿。”

许萱点点头,换了鞋,说:“晚上想吃点什么?”

我说:“我一点儿也不饿呢。”

许萱不再说什么,拎着手提袋走回小屋。

我关掉电视,拿起手机,呆呆地看着吴晓夕的电话号码,又感到一阵惆怅。少时,许萱从屋里出来,她换了衣服,上身穿着肥大的T恤,下身穿着休闲短裤,露出两条白皙修长的腿。我的思绪一下就被这两条腿搅乱了,我想继续回忆吴晓夕,可是眼珠子却不争气地盯着许萱的双腿。

许萱打开冰箱,看了看,回头对我说:“江乐,冰箱里还有好多昨天没吃完的东西,要不要……”忽然,她似乎发现了我呆滞的目光,话说到一半,停住了。

“嗯?”我缓过神来,“你说什么?”

许萱的脸上微微一红,说:“我想说,还有不少昨天没涮的菜、蘑菇和豆腐之类的,要不要炒个麻辣香锅什么的。”

“你还会炒麻辣香锅?”

“会呀,你要试试吗?”她笑了笑,说,“哦,你刚才说你的肚子不饿呢,是吧?”

不光我的眼睛不争气,就连肚子也没出息起来,听完许萱的话,它居然开始“咕咕”叫上了。

许萱讥笑道:“嗯,我发现了,你的嘴比你的肚子有骨气多了。”

这让我很尴尬,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驳。许萱又说:“我刚才在楼下小卖部买了两袋麻辣香锅的调料……我估计你中午肯定没动冰箱里的剩菜,所以就自作主张地决定了,你没问题吧?能吃辣的吗?”

我说:“我很能吃辣。”

许萱把冰箱里的所有食材都拿了出来,说:“那你就在客厅坐会儿吧,我今天下厨试试。”

“我给你打下手吧。”

“不用啦,你歇着吧,我要是需要你的话,会喊你的。”

我看着许萱端着一堆东西走向厨房的背影,忽然觉得很温馨,有一种之前和霍晓莹在一起生活的感觉。其实,在此之前,我和许萱之间并没有那么熟悉,我很少主动与她交谈,她也不怎么会和我说话,我们在同一个屋檐下,过着两种不同的生活。

我的生活很像是情景喜剧,因为只需要几个场景就能概括我的生活。小学和中学的时候,属于我的场景很简单,学校的教室、操场以及上下学的路构成了学习的背景,而家和院子、小饭馆构成了我生活的背景;上了大学之后,我的情景喜剧场景变成了教室和宿舍,回家后是楼房和小饭馆;现在毕业了,我的场景更加简单了,几乎全都是客厅和大屋,而且由之前的多人剧变成了现在的独角戏。

我演的独角戏没有观众,但是我还得坚持演下去,我的意思是,我不得不一个人生活。

一想到这些我就感到悲哀。我的情绪只有和朋友在一起畅谈的时候才会高涨起来,其他时候总是怀揣悲观主义。但凡遇到一些我认为麻烦的事情,我就总是往坏的方面想,继而选择逃避,因为我并不是一个积极的人。

许萱再次打乱了我的思绪,只不过这次不是用她的腿,而是她细糯的声音。她从厨房探出头,问我:“江乐,你家的电饭锅在什么地方?我想蒸点儿米饭。”

我从沙发上站起,走进厨房,指着灶台下面的柜子说:“在那里面。”

许萱蹲下,打开柜门,我从她的领口里看到了她的半个乳房。她拿出电饭锅,打开盖子,说:“这个锅之前是你刷……你怎么了?”

废话,我还能怎么了,当然是脸颊通红了呀。相较于米饭,我更加偏爱面食,尤其是大白馒头,所以当我看到许萱的半个乳房后,不禁浮想联翩,饥肠辘辘。

“我热。”我说。

“厨房是挺热的,你回客厅吹空调去吧……这个锅上还有嘎巴呢,我再刷一遍吧。”

今天这是怎么了?下午和吴晓夕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心神不宁,现在又看到许萱这样,更加让我心乱如麻了。我想,这种感觉莫非就是之前霍晓莹提到过的“小鹿乱撞”吗?

她炒了整整一大锅,询问我能不能直接把锅端到茶几上,因为盘子根本装不下。我说没问题。她说,那你过来端一下吧,我端不动。

许萱炒的麻辣香锅并不像她自己之前说的“把菜炒熟,然后放上盐”那么简单,也许是因为有调料的关系吧,总之是很好吃的,完全不输于饭店里的味道。

我给她竖起大拇指,赞扬她:“你的厨艺可不像你自己说的那么谦虚嘛。”

许萱说:“你别笑话我啦,我炒菜的目标是能填饱肚子就行啦。”

“你要是过分的谦虚就该显得骄傲了。”

许萱脸颊微红,低头笑了笑,往嘴里扒了两口饭,细嚼慢咽之后说:“你家里有饭盒吗?”

“有呀,你要饭盒干什么?”

“我想明天带饭,省得出去吃了,在那边儿吃饭不便宜呢。”她表情怪异,从嘴里吐出一粒已经被咬碎的花椒。

“我去给你找找。”我放下筷子,站了起来。

“不着急呢,”许萱认真地从锅里挑拣着葱姜和花椒等不能食用的配料,说,“咱们先吃吧,吃完了再装吧。”

“那哪儿行呀,那样不就是剩饭了吗?”我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你先装出来明天要带的,然后咱们再吃吧……就这么定了。”

只有面对比我更加不知所措的人时,我才会有坚定地主意。如果要是换成夏云朵的话,我一定会乖乖地听她的话。

我找出一个乐扣饭盒,冲洗干净后,拿到茶几上。许萱先盛了一些米饭,然后挑拣着夹了一些菜。我看她并没有把饭盒装满,于是拿起自己的筷子,接连夹了几筷子菜到饭盒中,她一个劲儿地说,够了够了。

“太多了,我吃不了。”她看着满满的饭盒说。

“和同事一起吃吧,正好让人家尝尝你的手艺,增进一下同事之间的友谊嘛……再说了,你炒的这么多,咱俩也吃不完呀。”

“谁知道昨天咱们会剩这么多呀,你们五个大小伙子也没吃多少东西呀。”许萱微微笑笑,说。

“我们好久没在一起聚了,光顾着喝酒了……你还喝个啤酒吗?我得来一个,有点辣……”

“你不是很能吃辣吗?”

“是啊,我是很能吃辣,但是不代表我能忍受啊,我能吃得下去,可是嘴里受不了啊,”我打开冰箱,发现并没有凉啤酒了,“哎呀,我给忘了冰上几听啤酒了。”

“那我下楼去买点凉的吧。”许萱放下筷子,说。

“算了吧,就喝常温的吧,你喝吗?”

“可以呀。”

我把阳台上的最后几罐啤酒都拿到了茶几上,我们喝了起来。我看着许萱喝酒吃辣后红扑扑的脸蛋和汗津津的额头,对她说:“我还记得第一次和你喝酒的时候,你总是说自己喝不了了,但是我每次给你倒酒,你还是都给喝了。”

许萱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汗,问:“什么时候的事儿呀?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说:“就是昨天他们说大周往路晓露脸上吐烟那次,差不多两年前了吧。”

许萱嘟着嘴,回想着,倏地恍然大悟:“噢,想起来了,那次是你一直给我倒酒来着呀?我就记得总有人给我倒酒,我又不好意思不喝……原来都是你干的坏事,我那天好像喝多了,迷迷糊糊地就回宿舍了。”

“哈哈,当时就是觉得好玩儿,没想到你真的都喝了。”

许萱娇意满满地白了我一眼,说:“你现在自罚一杯吧,谁让你那天把我灌得晕晕乎乎的呢。”

我拿起啤酒罐,轻轻碰了一下她的罐子,说:“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就算了吧,咱俩喝一个吧。”

许萱笑笑,喝了一口酒,幽幽地说:“那天要是没喝那么多酒,也就没有后来那些事儿。”

我知道许萱说的是她和陆斌之间的事情。

“嗐,其实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既然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没有必要总是纠结过往,”我模仿着霍晓莹的口气,对许萱说,“只有放手过去,才能向前看,要不然总会有一只无形的手拽着你的衣角,让你自顾不暇的。”

许萱抬眼看着我,缓缓眨着眼,轻轻咬着下唇,脸色潮红,似乎想着什么,然后她默默点点头。

我又说:“我父母去世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无法从这段阴影之中走出来,其实直到现在,我看到别人合家团聚的时候,还是会感到悲伤……我现在的状态已经比之前好多了,这还是得益于我的一位……朋友对我的开导,唉,她所经历的人生创伤远比我要惨痛得多,她让我知道了应该怎么向前看,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做到她说的那种境界,但是我相信经过时间的雕琢,我们都会慢慢变得坚强起来,会让父母在那边安心下来的……”

许萱放下筷子,独自默默喝了一口啤酒,低沉地说:“我的爸爸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就没了……”

我说:“嗯,我知道,我听我小姨说过,其实我知道,跟你比起来,我要幸福一万倍。”

“是啊,我的家庭要是能像你一样,该有多幸福呀,”许萱叹了口气,说,“我就像是可怜的花生一样,我妈想把我身上所有的油水都压榨干净。”

“你完全可以脱离你的家庭呀……你弟弟现在多大了?”

“十五了。”

我掰着手指头计算了一下,她的弟弟应该上初三了。我问:“哦,比你小八岁……你弟弟刚中考完吧?”

“没有,今年上初二,明年中考,他学习不行,估计考不上高中,没准儿会上个中专或者技校,也没准儿就跟着与他同龄的孩子一起出来打工了,我们家那边学习不好的小孩儿一般就这两种出路,打工的会更多一些。”

“他不够岁数呀?难道去当童工?”

“你还是不了解这个社会。”许萱歪了歪头,笑眯眯地看着我,她的这个样子居然和吴晓夕有几分相像,当然,许萱比吴晓夕要漂亮一些。噢,我这该死的女人缘啊,她们都是那样美,而我却如此的平庸,难道我和她们只能是朋友吗?

“什么意思?”我问。

“这个社会啊,让你看到的全都是阳光,而那些黑暗面对于你们这种幸福的孩子来说,将永远见识不到啊。”

“昨天老高不就说了,他和地方上的领导打交道的时候,就感觉那些人都特别黑。”

“我说的不是那些,而是许多灰色地带……”

“我知道,我也有这样的朋友,从上学的时候就天天打架斗殴,抢低年级的孩子的钱,抽他们大嘴巴,不让他们跟家长和老师说……”

许萱淡然一笑,说:“不是你理解的那种打架斗殴,那都是小儿科,正经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不是冲动,而是利益的驱使……你觉得十五六岁的孩子是童工,但是你知道他们的价值有多低吗?你不知道……雇主会不懂用十六岁以下的孩子是违法的吗?他们当然知道,但是便宜呀,孩子们可以和成年人干一样的活,甚至更多,但是他们只需要获得成年人一半的报酬,甚至更少,而且,小孩子更容易管理,他们更听话,往往三言两语就会把他们唬住……我刚才说初中毕业的孩子去打工,已经算是年龄大的了,还有更小的,他们也许初中就辍学或者小学毕业就出去,当然,这样的毕竟是少数,不过,只要他们看起来年龄够大就可以……”

不知道为什么,说到年龄够大,我不自觉地就想到了吴晓夕的“小老头老公”高强,我真为她感到不值。这其中唯一令人欣慰的,是高强对她还算不错——希望吴晓夕没有骗我吧。

“你说的这些,我只从电视上看见过,”我说,“不过,话说回来,我也当过‘童工’,甚至比你说的那些孩子还要惨,我连工资都没有。”

许萱不解地看向我,眉头微蹙,样子很是动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居然开始关注她的神情和动态了,难道是从我见到她裸露在外的身体和腿吗?难道我也和其他男人一样庸俗吗?我可是一直自恃清高的。我操!许萱可是陆斌的“好朋友”啊,江乐,你在胡乱琢磨什么呢!

“真的假的?你逗我呢吧?”许萱说。

“我逗你干什么?”我说,“我这个人一向都是很真诚的……我们家以前是开饭馆的,每逢寒暑假,我就去帮忙,我爸我妈只包我吃住,从来没给我开过工钱——零花钱不能算啊。”

许萱释然地一笑,说:“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开玩笑呢……你给自己家的买卖干活不能叫童工,我们家还有小卖部呢,我以前放假的时候,也会在小卖部里帮我妈卖东西——唉,她只会去打麻将。”

“唉,不聊这个了,怎么就说到这儿了……来来来,喝酒吧。”

几罐啤酒很快就被喝完了,锅里的麻辣香锅还剩下不少,我们已经吃不下了。许萱见我撂了筷子,便站起来要收拾碗筷。我点燃一支烟,拦住她,说,不着急收拾呢,先歇会儿吧,今天是你做的饭,一会儿我来收拾就行了。许萱说,你还挺知道规矩的。我问,什么规矩?许萱说,做饭的不刷碗,刷碗的不做饭呀。我笑了笑,想起了之前和霍晓莹一起生活的日子,那两个月就是这样。

我发现,我们一群人在一起喝酒聊天的时候,许萱相对沉默一些,而我和许萱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喝酒的时候,她会有很多话。也许是她压抑在心中的事情太多了,需要宣泄出来吧。当然,她说的不一定都是自己的命运中的那些糟粕,也有一些想要分享的事情。

许萱问我:“我能尝尝你的烟吗?”

我说:“你尝这玩意儿干嘛?”

许萱说:“好奇,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都爱抽烟。”

我撇撇嘴,说:“不要好奇,我就是因为好奇才开始抽烟的,结果成了习惯,我也知道抽烟有害健康,但是现在很难戒掉了。”

许萱拿起我的烟盒,掂了掂,又放回茶几上,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上大学之后,跟他们学会的。”

“你们宿舍里谁最先开始抽烟的?”

“我想想啊……应该是大周和小胡吧,一开学他俩就给我们让烟,后来班长和老高也都学会了,接着是小毛,最后才是我……我就是看他们都抽上了,开始好奇起来,然后就戒不掉了。”

“哦……哎,江乐,你会游泳吗?”许萱忽然问我。

“不会,但是也淹不死,”我说,“以前我们村里有个小鱼塘,每到夏天,我们一群小孩就会下水洗澡,后来淹死一个,家长们就不让我们去了,再后来,镇上来人把那个鱼塘填上了,最后我们村里拆迁了,我现在都记不清楚那片鱼塘在什么位置了——我就是那会儿在鱼塘里扑腾会的,虽然不怎么会游,但是能保证淹不死……你会吗?”

“我也不会,我从来没有游过泳。”许萱说。

“那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我……”她抬起眼角,偷偷看了我一眼,忽然羞赧起来,“今天我和我同事逛街的时候,她约我下周末去游泳……”

“那就去呗,正好现在天气也热,适合去游泳。”

“嗯,所以,今天我们逛街的时候,她帮我把泳衣都挑好了。”

我又觉得,我们现在既然已经同在一个屋檐下了,还是想办法变得熟悉一些比较好,相对于每日相顾无言,还是说说笑笑更加温暖一些。我没有主见的性格弊端很明显的暴露了出来,那就是我自己的思想意识总是摇摆不定,之前还觉得夏云朵擅自主张把许萱搞到我家这件事做的很不地道,现在又觉得我的小姨把许萱发过来,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也许,是现在这种比较特殊的氛围开辟了我的新想法吧。我是说,我面对一个漂亮姑娘,喝着酒,吃着火辣的菜,看着火辣的身材,我们说话语气温柔,眼神暗昧,如果我要是没有点歪心思,该显得我不正常了——虽然她是我哥们儿的“姘头”。

我酒精上头,看着许萱,忽然想和她开一句颇为露骨的玩笑话。我说:“你一会儿可以换上泳衣,我帮你参谋参谋。”

许萱忽然抬起头,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你做什么美梦呢?”

我哈哈大笑起来,说:“跟你开玩笑呢。”

许萱满眼嗔意地白了我一眼,说:“你们男的都这么坏。”

我说:“你不要一棍子打击一大片啊,我跟他们还是不一样的……我知道你跟他的事儿,不过这样也好,以后他没事儿就能过来找你……和我玩儿来了。”

“不会了,”许萱一侧嘴角微微一翘,脸颊微微颤抖了一下,淡然一笑,神情略有些苦涩,无助且遗憾地说,“我们谈好了,彻底断掉了那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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