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顶着蔡太太头衔,公司走上正轨。
余庆认为之前租的门面过于寒酸,位置又太偏僻,干脆和房东商量,提前结束租约,并帮我在市中心高档写字楼,租下一间房。
30平,最关键是月付,随时可换招牌,最适合初期创业者。
比如,上一个老板,就是做古籍交易,三个月亏本,一夜跑路。
我的胆子越来越大,直接将微信改名为“蔡太太教育服务中心”。双双是蔡总的孩子,称呼自己为“蔡太太”也不为过。
余庆问过名字由来,我解释只是随便取取,万一中途离场,别人也无法得知我的真实姓名。
公司越来越忙,订单不断,我把绝大部分时间和精力放在事业上。等反应过来时,好像很久没关心过余庆。
他的生日是8月16日,我想偷偷制造惊喜,便在当天买了超多海鲜,还有精致的生日蛋糕,来到他家。输入密码时,提示错误。
没办法,只能给他打电话:
“阿庆,我在你家门口,密码怎么换了,进不去。”
“香香,那个,之前门锁坏了,所以重新设置。别弄完饭了,我们出来吃。”
“不行,手上提着菜呢。快点说,等你下班回来,就有一大堆好吃的。”
可能是我自作多情,并没有听出余庆言语中的婉拒,最后他还是说出密码:
“香香,我前几天出差,朋友借住几天。里面乱,你看了可不准生气。”
我侧着头,把电话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腾出一只手,按下密码,门锁很快打开,被室内场景瞬间惊呆:
不是脏,不是乱,是干净,井井有条,一层不染。部分家具重新调整布局,深色窗帘也换成淡雅绿色,看起来舒服极了。
“阿庆,你又忽悠我,里面超级干净,可不像一个男生能够整理出来的。快说,你朋友是男是女?”
他有些尴尬,只留下一句“等我回来再向你解释”后,匆匆挂断电话。
我并未在意,以为只是朋友客气,离开时找了专门的家政人员进行打扫。将食材拿进厨房后,开始着手准备晚餐。
怕海鲜的腥气沾上衣服,私下寻找围裙,在厨房柜门下,发现一只耳环。
很肯定,不是我的。
“或许是家政人员落下的吧!”
我安慰自己,加快手中切菜速度。
六点,是余庆下班时间,他今晚没有司仪工作,正常情况半个小时内回到家。我将红枣放入炖汤中,再焖20分钟,刚刚好。
此时,密码锁响起滴滴声,我边擦手边跑着过去开门,嘴里不停说着:
“阿庆,今晚怎么这么晚回来,汤还得等一会!”
“生日快乐!”
打开门,只看见一大束绣球花和一声甜甜的生日祝福语。
“你是?”
我好奇看着举着花束的青春靓丽女子。
她显然有些懵,不过很快调整好情绪,自顾自换鞋:
“好香啊,你是阿庆请回来的保姆吧?不是说下个月才入职吗?怎么今天就过来?”
见我直愣愣盯着她,于是继续解释:
“我叫孟孟,是余庆未婚妻。”
我一阵恍惚,她是未婚妻,那我算什么?
密码锁又发出急促提示音,余庆回来了。
三个人同框的画面甚是尴尬,我带着哭腔,直指孟孟问:
“她是谁?”
余庆过来拉我,想解释,但孟孟一把拽过他,生气的说:
“唉,你是哪个家政公司的?我要投诉,怎么这么多废话!”
“行了,你闭嘴!”
余庆不耐烦的推了孟孟一把,随后又想起什么:
“孟孟,你先回去,迟点再联系你!”
“余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好在三个人还有理智,统统坐在沙发上,气氛诡异。
良久,余庆才开口说话,声音带着无奈:
“香香,那天我在儿童乐园,看见你带着孩子在玩,打听后才知道是私生女。对不起,我不能接受。”
“阿庆,瞒着你是有原因的,我怕你误会。”
“可是误会已经产生。如果你早点告诉我,还有回转余地。现在太晚了。”
“好,就算是我的错,那她是怎么回事?你们又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孟孟一直都是我的助理,上个月她开口表白,我们才在一起。”
上个月就是我公司换地址,忙的焦头烂额时。
“怪不得动员我换地点办公,还找了那么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原来是不想让我发现新恋情。余庆,有你的!”
孟孟总算听懂三人间的感情纠葛,用胜利者的姿态告诉我:
“现在所有话都说清楚,好了,你可以离开,大姐。”
一句“大姐”彻底让我崩溃,正准备收拾东西走人时,厨房里传来汤锅碎裂的声音。
忘了煤气灶上还炖着余庆最爱的补气汤。
地上一片狼藉,就像我此刻心情:
“余庆,以后,让她给你煲汤吧!”
说完,我头也不回离开小区,身后传来孟孟的叫嚣:
“他要喝,我会煲,不用大姐费心!”
回到别墅时,罗姐刚把双双哄睡,在洗衣服。看见我情绪低落,她适时安慰:
“香香,双双大了,很快懂事,你应该考虑考虑家庭问题。蔡总和赵总毕竟已婚,别抱希望。”
我擦干眼泪,硬气说:
“不靠男人,我照样能把女儿带好。”
和余庆分开后,彻底切断联系。似乎在他的世界里,从未有我存在过的证据。
我把更多心思花在公司里,常常加班到很晚,看着日渐提高的销售额,心里满是动力。
凌晨下楼,发现下起小雨,我尝试用手机软件打车,但没有人接单。
雨越下越大,秋天的夜晚微凉,我用双臂环抱住身体,保持温暖。
“滴滴滴”,一辆车打着双闪,对着我不停按喇叭。
我以为是出租车,赶紧将包顶在头上,快步小跑,打开车门,坐进后排,一气呵成。
“师傅,麻烦你,江月小区。”
“怎么,几天不见,都叫我师傅了?”
我抬起头,刚好对上余庆炙热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