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木遗,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又是以什么身份管我?”
“我做事向来随心,再给你一句话的机会,保住你这条命。”
“你不会杀我,你也不能杀我。”
“为什么?我可不是你刘静好,我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得来的,我可不存在什么敢不敢。”
“你杀我的理由我清楚,不过是我欲图杀死徐墨云罢了。”
“就这么承认了?”
“从他徐墨云没死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事情瞒不住,我属于越来越怕死的那种人,从一开始,我就在想后路。”
“哼,你一个没有半点根基,能坐在这里和我说话,都是靠的一个死人,你凭什么说能在墨云的手上找到活路?”
“我的活路就是你啊!”
刘静好脸上浮现出笑容,凌木遗却是笑了,她随即厉声质问。
“我?别忘了我是来杀你的!”
“但你也不忘了,我们其实是一类人,老人,我们已经不被需要了,我们随时都有可能被那两小辈抛弃,这点你很清楚,那位和你当初就抛弃过不少老人。”
凌木遗此刻手上的枪已经放下,她现在明白刘静好是什么意思了,她们都是属于老一派的。
手中的权利已经渐渐地被剥离,她们的性命说得难听点其实就在徐墨云和顾云天一念之间。
而且意识到这点的绝不止刘静好一人,今年的苏家,钱家,五年前的那些老家伙,徐墨云和顾云天的手段太狠了,狠到让那些老家伙害怕。
这也导致老家伙们天然组成了一个联盟,那些家伙都是人老成精的存在,他们自然不敢和徐墨云,顾云天玩硬的。
但越老越怕死的可不少,这世上从来不是势力决定一切,还有感情,老一辈最大的优势就是现在年轻一辈他们培养的不少。
他们虽不至于倚老卖老,但是要是聚在一起的话能给徐墨云和顾云天造成不少的麻烦。
刘静好就是一个试探,她是那些老家伙给的一个考题,她的命那些老家伙根本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谁杀她。
这点徐墨云和顾云天也看来了,那些老人家要的不过是个尊敬,说白了就是个面子,一个保障。
所以他们请了她,她代表了老一派,她动手就意味着徐墨云给他老一派保留些许颜面,哪怕不多,但也是留有一些余地。
但这也意味着,她要做一个选择,是选择站在徐墨云和顾云天这边还是站在老一派那里。
“凌木遗,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清楚什么东西都不能指望别人,尤其是性命,你应该清楚……”
“愚蠢。”
凌木遗放下了手中的枪,随即一掌打在刘静好胸口,刘静好很是诧异地看着她,她想到凌木遗会拒绝她,但没想到她会那么果断。
刘静好随即一笑,她也不傻,自然不会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别人的身上,这年头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来人,杀了她!”
刘静好此刻连身上的伤痛都不顾及,她很想看看眼前之人死前是什么样的!之前,她们明面上的身份是一样的,
一个是上一任君的妻子,一个是上一任尊的妻子,可暗地里她的待遇哪里能和凌木遗相提并论?
吃穿住行样样不如,在其他人眼里徐墨云,包括顾云天对凌木遗都是恭恭敬敬的,甚至有传闻徐墨云最怕的就是凌木遗。
在这种情况下,谁会对她不敬?谁敢对她不敬!而她呢?徐墨云对她的厌恶几乎写在了脸上,顾云天对她也是不冷不热。
这种情况下,她的生活哪里能和凌木遗比?她的心眼本就不大,现如今,这个地方全是她雇佣的人。
这里的人和影,牙可没有半点关系!她不信那些人还拿不下凌木遗一个老太婆!可出乎她预料的是。
她的手下进了房间,看到凌木遗的脸庞时,没有按照她的指示行事,反而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全部呆呆地站在原地。
刘静好看到这一幕,不禁傻眼了,她当初选人的时候,特意注重的就是背景,她可以用命来保证这些人绝对跟徐墨云和顾云天没有一点关系。
毕竟这些人就是用来防那两个狼崽子的!可眼前这一幕是怎么回事?她的手下为什么不听她的?为什么?
凌木遗似乎看出刘静好在想些什么,随即开口询问道:
“你凭什么觉得他们会站在你这边?”
“废话!他们吃我的,喝我的,凭什么不听我的!是你!一定是你!你动了什么手脚!”
“不是我动了什么手脚,而是你太蠢了!”
“你说什么!”
刘静好面容狰狞,要不是受伤的话,她已经冲上去了,凌木遗继续说道:
“你要明白他们可不是受了你的救命之恩或者重塑之恩,他们拿钱工作,换了你,他们的工作不会变。
就算他们救了你,你又能活多少年?十年?二十年?哼,你别忘了,那两孩子才二十岁,与其指望你一个老婆子,不如指望他们。”
刘静好明白了,这些人为什么要背叛她,一个老婆子的命和下辈子的生活,傻子都明白该怎么选。
刘静好还想继续说话,便被一枪打中脑袋,凌木遗看着眼中带着震惊和不甘,缓缓倒下的刘静好,叹了口气。
刘静好看似给了她一个选择题,实则……凌木遗想到此处,眼睛不动声色地看向窗外。
徐墨云怎么可能一点后手都不准备?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被监视下,至于那些老家伙,哼,感情和命能选择感情的有几人?
是,年少轻狂的人有,但只有年少轻狂之人和心无牵挂之人才会把命不放在心上,但据她所知,那些老家伙的学生好像没几个是这两种人。
老家伙也不傻,他们清楚徐墨云和顾云天早就想杀刘静好但是师出无名,除了试探以外,这也是卖个好。
所以从一开始,这位只能是死,她,徐墨云,远在华国的顾云天,包括那些老不死的都明白,不明白只有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