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墓让他过去做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了解邱墓,他知道既然对方答应了,就一定不会再阻止他。
牧停结束了这次视频会议,立马开车前往邱墓如今所在的出租屋,刚敲了一下门,门就开了,似乎早就在等着他一样。
不等他说点什么,一股难以抗衡的蛮力就把他拽了进去,紧接着肩膀被一推,向后踉跄了几步,砰的一声,门被身体的重量压的狠狠合上。
邱墓一个字都没说,将自己的所言所想全都融入进了这场无声的欢爱中,这是这一次的欢爱比起以往来说属实有些痛苦,那是一种比身体上的痛苦更加难忍的疼痛。
想骂他,想打他,可又舍不得做的太狠,同时又非常心疼他。
一滴眼泪滴落,落在了牧停的脸颊上。
牧停一愣,不等他反应过来身上的人便以更加凶狠的气势向他动着,像是在急切的隐藏着什么。
可落在他脸上的那个温度又怎么可能藏的住。
他伸手,心疼的抚摸着邱墓的脸,轻轻拭去眼泪,“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不原谅,我最多只等你两年,两年过后你要是还不回来,我就不要你了。”
“是我不要的你,不是你丢下的我,听明白了吗?”
明明之前还说着什么时候找他他就什么时候跟着走,如今事情临近却换了一套说辞。
他明白,这个人心里一定很难受。
他这次的任性,伤的最深的可能就是眼前这个人了。
知道他的所有计划和行动,却只能看着他一步步迈进危险的荆棘丛。
牧停将他扣在怀里,揉了揉他的头,“嗯,听明白了。”
这是他们最后的一场欢愉。
这一夜他们谁都不愿意停下,谁都不愿意入眠,似乎只有这样第二天永远不会到来。
似乎只有这样,他们就永远不需要面对那个残忍的明日。
——
牧停没有直接和他的爸妈还有牧离臣见面说,只是给他们留了个言,说是要外出一年,至于其他的他相信邱墓他们能解决好。
牧停去到了李家。
李家的管家似乎早就知道了他的事情,恭敬的将他迎了进来,脸上挂着让人挑不出错的礼貌微笑。
大门在他身后合上,屋内金碧辉煌,处处彰显着奢华,每一个仆从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经过严格的训练,整齐的像是一群机器人。
牧停心里只觉得异常的不安,这比当初潜入诈骗团伙内部都要让他紧张。
“牧先生,李总让您去他的书房。”
牧停跟在管家的身后,一步步踏上了楼梯,停在了书房的门前。
管家敲了敲门,不多时,门自动打开,管家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牧停自己进去。
牧停没有犹豫,抬脚踏入门内。
他这才看见书房内的场景。
在进入门后的左手边,有一道通往下面的密室,书柜移向两边,毫不掩饰的就这样呈现在牧停眼前。
他知道,这是让他进去。
他看着眼前的这片漆黑沉默几秒钟,毅然决然的进去了。
一路向下,这条蜿蜒向下的楼梯两侧时不时的会出现房间,他透过门上的玻璃看了进去,每个房间无不上演着或淫乱、或暴力、或血腥的场面,而每一个房间里都至少会有一个在外界声名显赫的富人或名人。
每一个他都认得,可他从来没有在这些人脸上看到如此疯狂的表情。
怪不得,怪不得动不了李风遥。
这些人已经成了必须得依靠他才能活下去的傀儡。
看到这里,他心凉了半截,但并没有打消想法,这些全都是他用来扳倒李风遥的证据。
既然李风遥如此嚣张的放任他知晓这些事,那他便顺着李风遥走又如何?
到了。
牧停看着面前这唯一一扇敞开的门,走进去,李家父子全部在里面,早已等候他多时。
李风遥笑:“牧总,一路走过来,感觉如何?”
牧停冷笑:“你就是个疯子,看着他们堕落成这样子,你就这么开心?”
“唉。”他轻叹一声,“没办法,谁让他们一个个的都不让我省心,总想着要整死我,我也是被逼无奈的啊,而且,我这也是为了我儿子,是他想要玩一玩的,我这个当父亲的怎么能不答应呢?”
牧停看向李时泽。
李时泽迎着他的视线勾唇,“是啊,好玩的玩具。”
除了脸和他母亲很像之外,他没有一丝是和他妈妈相像的,无论是行为作风还是三观,他都遗传了李风遥,只是相比起李风遥来说,因为有他母亲的存在,所以李时泽会更加接近于“人”。
只是他基于自私懦弱的心理善于伪装罢了。
是的,懦弱。
他不想在自己对任何事都无能为力的时间段内让父亲遗弃他,如果失去了李风遥的庇护,他会被李风遥的仇家冲上来弄死。
所以他只能忍受,反正抛开对李风遥的厌恶不谈,他也是乐在其中的,那些人的哭喊求饶,那些人看着他恐惧的眼神,那些人在他手里无力挣扎的举动,全都让他兴奋。
李风遥:“儿子,不是你想玩吗?去吧。”
他并没有离开的打算,明显想看看自己的儿子打算怎么玩这个新玩具。
李时泽拽了个椅子过去,放在牧停的身后,“坐下吧,我们需要聊很久,站着多累。”
“你可以看看这个房间,或许你会发现很熟悉的东西。”
熟悉……
在一个他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会有他熟悉的东西,那只能说明是有人带过的。
!!
他哥哥!
他身体僵住,不敢去打量这个房间,生怕真的看到一些东西来证实这个想法。
“……我没有熟悉的东西。”
“真的吗?”李时泽弯腰,凑在他的耳边道,“你哥哥他当时就在这个房间,乞求我们在对他动手之后放过你,你真的没有看到熟悉的东西吗?比如说……床所对应的天花板上的照片。”
“多亏了你的照片,不然你哥哥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你们兄弟俩的感情可真好啊~”
砰——!
牧停突然站起身踹了脚椅子,椅子向后倒去砸在了他的脚背上。
发出的噪声在这阴暗的环境中似乎并不违和。
牧停掐着李时泽的脖子,阴冷的看着他,道:“你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