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泽贼祖郎?!”刘烎闻言一愣,不禁低语道,“祖郎何有勇气敢来攻城?!”
在刘烎的认知中,祖郎虽是强悍的匪寇宗帅,但却从来只盘踞于震泽之中,凭借强悍的水战能力,劫掠着震泽附近的村坞,很少攻打城池。
正是因为震泽的存在,祖郎可以进退自如,江东各郡县的官军,却对其毫无办法。
毕竟,无论是丹阳的刘繇父子,亦或是会稽太守王朗,都是从北方而来的士族,对于水战可以说毫无经验。
当然,对于擅长水战的震泽贼而言,陆地上硬战也绝非明智之选,更何论是攻城之战?
在这个没有火炮的时代,一道城墙就宛如一道天堑,哪怕是最精锐的沙场战兵,也很难轻松攻下固守的城池。
因此,听闻震泽贼祖郎来犯,刘烎虽然有些惊诧,却没有丝毫的惶恐之色。
“文向,传令下去!立即将四面城门关闭,并且除东门之外,其余三门都用重石封堵。”刘烎向着徐盛命道。
“诺!”徐盛立刻领命而去。
很快,数万人的震泽贼,便抵达城西之外,并且各自立寨扎营。
“将军,看来震泽贼的确是为吴县城池而来。”见此情形,一切都不言而喻,徐盛也向着刘烎言道。
刘烎点了点头,冷笑道:“这帮贼匪还真是不识好歹,本将没有带兵去清剿他们,他们却反而来图谋我们了!”
“这江东的诸多贼寇,若不再强力清理一番,则江东的动乱局势,恐将不弱于中原之地。”刘烎又言道。
此时,刘烎心中也不禁忧虑,无论是此前遇到严白虎称王,又或是现在面临祖郎攻城,都代表着江东贼势的日渐浩大。
听到刘烎的叹息,徐盛的神色也变得肃然,他从徐州南逃至江东,正是为了躲避无尽的混战,却想不到连江东也要步入后尘。
“将军!贼匪势力愈加猖狂,我等能保住江东安宁么?”徐盛有些不自信地问道。
“当然可以!”
刘烎毫不犹豫地回道,别看这帮匪寇人
多势大,其实不过是乌合之众。
见刘烎如此自信,徐盛虽然颇受感染,却依旧有些心中没底。
“文向,你虽颇有勇力,但毕竟刚入军伍,对于阵战还无接触,故此刻见匪寇人多,便生了忌惮惶恐之心。”刘烎对着徐盛言道。
徐盛闻言不禁低头,脸上有些羞愧泛红。
“无需愧疚,此乃人之常情。”刘烎拍着徐盛的肩膀笑道,“走!我带你去见见血!”
“啊?”徐盛闻言一愣。
而刘烎却已经传令,将麾下二十骑全部召集,并让徐盛也驾马随行出战。
徐盛本来并不会骑马,但是刘烎有意栽培徐盛,这些天常教徐盛骑马,虽暂时还不能做到冲阵、骑射,但却已经可以驭马奔驰。
于是,刘烎领着徐盛在内的二十骑,直接从未封石的东门而出。
很快,众骑就绕至城西之外,距离震泽贼的营寨,却不过区区四五百米。
而震泽贼初到于此,营寨并未建立稳当,各种防御手段也无,连个拒马都看不着。
如此岂不正适合骑军突击?!
“文向,今日便带你看看什么是精锐之军!而什么又叫乌合之众!”刘烎对着身后的徐盛言道。
“备!”
随即,刘烎高喝一声,命众骑蓄势准备。
“疾!”
再喝一声,刘烎一马当先冲驰,众骑亦纷纷跟随在后。
徐盛见此情形,却也连忙拍马奔驰,堪堪跟在了马队末尾。
在震泽贼的最外围,已经有人发现了动静,指着奔驰而来的骑军,或是高呼、或是后退、或是敲锣示警……
显得颇为混乱。
而四五百米的距离,也不过是转瞬即止。
“弓!”
相距两百米之际,刘烎再次高喝道。
所有人立刻取弓搭箭。
“射!”
又到百米之距,伴随着刘烎的喝令,众骑松弦抛射而出。
很快,二十羽重箭散落而下,虽然精准度并不高,却依旧射中了数人。
而这也让刘烎所面对的贼寇外围。
变得更加混乱起来。
“冲!”刘烎大喝道,手里的弓也挂在马侧,换上了一丈五的长槊。
正常情况下,骑兵抛射一轮之后,会立刻拨马调转方向,并不与敌军步兵接触,而是寻找机会再来骑射杀敌。
如此几轮之后,若敌军步兵阵脚散乱,骑军才会伺机选择冲杀。
否则,骑军永远不会跟步兵肉搏,因为那样做实在是太蠢了。
可面前的震泽贼,被刘烎众骑一轮散射,便出现了极大的混乱。
如此机会摆在眼前,刘烎又怎么可能放过!
因此,没有任何的犹豫,刘烎直接下令冲阵。
眨眼间,刘烎等骑便撞入贼寇之中,巨大的冲击力如同洪水卷过,足有上百贼匪被撞翻踩烂,更多的贼匪则彼此推搡避退。
一道裂口被撕开!
这下子,刘烎等骑犹如进入无人之境,在贼寇的营地里左突右冲,接连杀伤敌贼过百不止。
此时,徐盛也跟在骑队之中,他虽不能做到一边驾马、一边持刃杀敌,但也被这股狼入羊群的气势所震。
什么是精锐之军?
什么是乌合之众?
徐盛终于有了最直观的认识。
……
可惜,刘烎等骑毕竟人少,虽然杀伤敌贼甚众,却很难继续扩大战果。
而随着战马体力的消耗,刘烎也必须选择撤退。
此刻,刘烎忽见两百米外,束立有一面赤幡大旗,上面写着“震泽大帅”四字。
“想来那便是祖郎的大旗!”
刘烎心中推测道,想要冲到大旗之下,必有机会诛杀贼首祖郎。
只是奈何马力不止,如果冒然冲杀过去的话,很可能会自陷层层包围,到时候如果突围不成,岂不是阴沟里翻了船?
故而,为了妥当起见,刘烎并未冒进。
只是……刘烎并未直接撤退!
却见刘烎下槊换弓,对着那杆大旗搭箭。
“系统给的霸王弓,让
敌贼瞧瞧你的厉害!”
刘烎心中默念道,随即屏气凝神,全力瞄准大旗。
咻~
一声箭啸。
“震泽大帅”的旗杆,直接被刘烎射断,祖郎的大旗也随之落下。
刹那间,四周的震泽贼寇,彻底陷入惊惧之中,而离得更远的贼寇,没有看清箭矢的动静,甚至以为自家大帅没了呢。
而刘烎身后的众骑,因为刘烎的箭落敌旗,也散发出更强的气势。
因为这一箭,无论是气势,还是视觉效果,都足以奋己挫敌。
两百米的距离,已经是百步之外,而刘烎却精准射断。
如此箭术,怎叫人不振奋!怎叫敌不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