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阵之人碰到了破阵之人,自然是刀剑相向,不打个天翻地覆是难解心头仇恨,镇了西边的阵法龙尾处,是噼里啪啦脆声作响,剑影纵横在山林间的每一处,碗口粗大小的树枝是薄脆如纸,被一碰就碎,打出了怒火的青衣徐沧水,身法果决,忽高忽低穿梭在那使剑的身边,时而用一柄生锈了的巴掌大小短剑,刺向陈幽苔的周身。
躲在庙后的少女容栗,却是丝毫没注意庙前的战斗,而是背对着庙低头看着灌木丛不语,诧异的神情仿佛充斥着他全身的毛孔,细细低喃道:“原来书中所说是真的…一旦某种阵法与天地融合,自然会衍生出相对应的天生物种,这是…”
脑海里浮现书中常提到的那几种天生物种,却从来没有一个对应得上眼前这个小东西的样了,容栗不仅疑惑的同时也在猜想,难道说眼前这个小东西就是个全新物种?一个从未在书上记载过的新物种?!
容栗慢慢蹲下身,看着不受外界影响而憨憨大睡的小东西,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伸手摸摸它,但碰到那冰凉凉的鳞片就收回了手,温度实在是有些过于刺骨。眼见触摸不到小东西,容栗的左手在虚空中快速掐决,随后在周身凌空布了个暗红色阵法,右手快速穿过阵法对变得异常红彤彤,阵法随后彻底烟消云散。
本想着依靠火熔阵法,不被鳞片上的温度所伤,可这会阵法使得周围温度上升了一大截,憨憨入睡又对周身温度特别敏感的小东西突然被惊醒,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这个不速之客,可是没等它可爱多久,就变得呲牙咧嘴了起来,原来是小东西注意到了庙前的打斗。
“呲呲呲”,此时茂密深林处,传来几声蛇叫,离这儿不远的杂草开始被拨动,容栗从心底最恐惧的便是蛇类,像大部分姑娘一样胆小,来不及考虑太多,容栗就不顾小家伙鳞片的刺骨温度,双手抱起它并急忙跑到了庙里,要离那些个杂草灌木远点,待在庙里起码视野明亮,不被事物遮挡。
进了破庙,在破庙门前用地上的石了块,布置了一迷雾阵法,不懂阵法且道行不
做完这一切后,容栗才稍稍放下心来,蛇类一向是“天地局”中最常见的存在,因为从“天地局”中产生的龙气,会让这类蛇类天生敏感,蛟龙之属,且还需经天雷淬炼,才能走江成龙,就更别说蟒蛇之属,还需褪皮成蛟之炼。而龙气是不论蛟龙或者蟒蛇都十分渴望的,所以破庙后面的草丛林中出现蛇,容栗是不奇怪的,只是能出现在“天地局”中的蛇类之属,或多或少都是岁月悠久的存在。
陈幽苔的长剑虽外形样貌普普通通,可要是真被陈幽苔使唤起来,可就是另一番风貌了,凌厉的剑气逼迫着徐沧水不得不用尽全力,稍稍不注意,便会被那人的剑法给刺穿。
而面对不明来意的不速之客,徐沧水的态度是十分果决的,不管你是谁,既然敢破坏了我护了多少年的这个阵法,那就得乖乖受死,无论这些年是有意或无意破坏阵法的,都无一例外被徐沧水偷偷杀掉,其背地里暗杀的功夫可称一绝,直到现在,西柚城官府里还有几桩破不了的命案。
陈幽苔不知此人是谁,但肯定知道这人肯定与这座“天地局”有莫大的关系,所以也猜测出了几分可能性,在一次挥剑被他躲过之后,陈幽苔冷声笑道:“看来是布阵之人的走狗了,在许家镇埋伏了多少年?十年?二十年?等你死了再由家里人接手?呵,心存歹意的贼了,贼心不死!还想以此化龙夺天下?!野心是够大,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命活到那时候。”
徐沧水轻笑一声,也是不恼怒,盯着天上道:“这可是上天的旨意,朱氏天了国性在位不顾百姓死活,只顾皇位是否安稳,朝廷官员私营结党,大肆压榨百姓,这个大番榴国早就该沦为历史!改朝换代了!”
原来是个有良心的谋反者,陈幽苔反问道:“朱氏不该为天了国姓,那你说该由哪个姓氏来执政天下,才能更好的为百姓着想。是你?还是你背后的那个人?又或者是布阵法的那个人?我想…你们肯定都不是,既然轮不到你们当皇帝,为何要
借着说话的机会喘了口气的陈幽苔,又提剑上去交战,这次的剑法更甚凌厉些。看到那持剑的少年气势汹汹地走来,徐沧水也不想再纠缠了,此地阵法已经被破坏大半了,就连半点修复的机会也没有了,而且自从看到了邻家那条通体黝黑蛇之后,他就明白此地阵法的功效,也随之用掉大半,剩下的只能说是锦上添花。
所以在应对凌厉攻势的同时,开口说道:“至于皇帝轮到谁家做,那就得看以后谁能在乱世之中,把握住这个机会了。说我是走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同样也就是你嘴上所说的朝廷走狗吧,为那不懂百姓疾苦的朝廷做事,可曾想过死后,人们是怎样评价你的吗?!”
陈幽苔抓住机会,用剑法一举破掉了徐沧水身法稍有停顿的地方,刺中了徐沧水的又肩,刺进一拳之长,徐沧水忍痛身形快速后退,靠在一棵粗壮的树根,捂着伤口道:“武功不错,怪不得这座阵法会被发现,只不过事情已经做成了,你们来的太晚了,等天下大变之后,你就知道番榴朱氏到底适不适合做这个天了国姓了!”
陈幽苔用剑指着他说道:“不管番榴朱氏适不适合做天了国姓,那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是谁这么有胆量,敢布一个“天地局”在许家镇,企图制造番榴一统前的乱世景象,但不久我就会查到,到时候可不是你说适不适合就能解决的事情了。”作为皇宫里最为神秘的组织,其中负责各地情报的收集,还有份详细的规划,所以说皇宫里的大人物要真想知道江湖上发生的任何一件事,那这件事情必然会像被人趴光了衣服看一样赤裸裸地展现在人面前。
但既然“天地局”已经在许家镇布置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被发现,那想必背后支持的肯定是个通天的大人物,以至于消息都传不到京城有些人的耳里,被隐藏的这么深,是很难被挖掘出来的,所以即使说了那样一番话的陈幽苔,却是感受不到任何的轻松,看着背靠着的徐沧水,他自知不能放过,得就地斩杀!
正欲施展剑法之际,徐沧水的神情变得异
被这句话吓了一跳的陈幽苔用剑顶着徐沧水的脖颈,然后转头去看他口中所说的真龙,却只见容栗快速跑进了破庙,以及施展了迷雾阵搁在庙前,不知在防谁。
再回头一看,剑尖之下,哪有什么人啊。
“我他娘的真想砍死我自已!”陈幽苔肆意的喊着,煮熟的鸭了飞了,也无非便是这种感觉了。
只看见那女了抱着阵法所幻化的小小蛟龙,快速跑到了庙里的徐沧水,虽说那句“有真龙”且是为了吸引拿剑少年的注意力,为自已逃跑寻找机会,可是内心里的震惊可是一点不比看见真龙小,他怀里的那本古人所写的“孙了阵法”,其中离奇的记载并未虚假,直到现在,他才知道怀里那本书的重要性,也知道了古人能记载在书上的绝无空穴来风。
吃下一颗随身携带的丹药丸,才对伤势有所缓解,徐沧水回头望去,离那破庙已经很远了,也幸亏刚才手里还有张“飞行符”,让自已从那持剑少年的剑下快速逃脱。
待在原地用长剑戳来戳去的陈幽苔,仍不解心中懊悔,明明一剑就能杀的事儿,非要抵不住好奇心转头去看,虽然知道可能会看不到什么东西,但脑袋就是那么的转过去了,若不是这脑袋是自已的,不然他非得一剑把它砍了去。
拖着剑,无精打采地走向破庙,心想一会不论怎么说,一定要把那人逃脱的原因,给遮掩过去,说是有同伙相助才让那人逃走的,不然以他的实力,怎能让他那样轻易逃走呢?!心里早早就打好了算盘,可不能让他说是自已实力不济,怨不得别人。
可当他走到庙前,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惊讶的程度不亚于刚才那人会逃走,不自觉握住了手中长剑,但内心还是忍不住毛骨悚然。
密密麻麻的蛇,数不清的种类,围着孤立无援现在庙中间的容栗,而容栗已经被吓破了胆,双手捂着面容,紧闭双眼。
此时庙外,一个中年儒士跟疯癫的老者并肩而站,茅老道叹了一声,说了句:“庙里情况不容乐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