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嘛,阿蝉这小身板,要养这么个生机勃勃的蛇胎,肯定会辛苦不少。蛇胎需要的生命力可旺盛了,你这小体格怕是要费点劲。”
青衣说着,又瞪了我一眼,“这样吧,每天晚上子时,你到荷花池来找我,我给你一滴血养着。”
说完,他又瞪了阿玉一眼,补充道:“没别的事就别来烦我了。”
话音未落,只听“哗”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落进了水里。青衣的声音依旧响亮。
“我放了精血,你让青欢给我买点好的鱼回来,别老是从人家食堂捡那些没人要的小鱼丢池子里,观玉宗的脸都快被你们丢光了!”
我转头看向屋后,嘴里还残留着那股鲜甜的味道,一股暖流缓缓滑入喉咙,直抵丹田。
原本安静的蛇胎似乎轻轻动了一下,随后又安静了下来。
小腹的硬邦邦和坠痛感也减轻了不少。
看来,青衣虽然嘴巴不饶人,但心地还是挺善良的。
阿玉清了清嗓子,似乎是在故意忽略青衣的抱怨。
他走到我身边,轻轻搭上了我的右手腕,开始把脉:“嗯,已经恢复了一些生机,慢慢调养就会好起来的。”
刚走到楼上,就听到了尖锐的呼啸声。
青宁急忙迎上来:“穿鱼谷的古遇秋和古暗带着人追上来了。”
“他们怎么上来的?”阿玉脸色不太好,“写意门难道开了宗门大阵放他们进来?”
青宁瞥了我一眼,沉声道:“写意门的宗主也到场了。”
她脸色有些奇怪,我正纳闷呢,就听见一个清脆中带着冷意的声音传来:“阿玉,听说你观玉宗又添了新丁,玄门各派都来道贺,你怎么不出来迎接客人啊?”
那声音里的讽刺意味明显,特别是“接客”两个字,简直就像是老鸨在叫姑娘接客一样,让人听着不舒服。
“她怎么到这儿来了!”阿玉表情骤变,望向门外,“你们告诉她我被闻人溯所伤,正在闭门养伤。”
说完,他身形一闪,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青宁轻轻叹了口气,青故抱着沈淑怡,忍不住低低咳嗽了几声。
“唉,问世间情为青雾,说到底不过是一物降一物。”
青雾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对着我说道,“小师妹,咱们走吧,去前院见见阿玉那位,就算死皮赖脸也没追到手的‘师娘’。”
青雾这话刚说完,立刻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疼得叫了一声:“师尊,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我猜想是阿玉听到了青雾的调侃,暗中施了什么法术捏了青雾的耳朵作为惩罚。
可话刚说完,青故的脸上却响起“啪”的一声,显然有人打了他一巴掌。
这响声响亮得连睡梦中的沈淑怡都惊了一下,我心里正纳闷阿玉怎么下手这么狠,还打脸。
却见青故捂着脸,一脸委屈:“青宗主,您这也太奢侈了,用那珍贵的驱灵石来打我这一巴掌,这一石可是千金难求啊!”
外面传来一个娇脆中带着冷意的声音,哼了一声:“给我出来!”
我一听这“青宗主”,便猜到是写意门的宗主,也就是让阿玉心心念念、赖在路转山不愿离去的那位女子。
青宁瞅了瞅我,然后对青故说:“沈淑怡睡着了,你把他抱到你屋里休息吧,我们陪着小师妹就行。”
说完,他转向我,低声安慰道:“小师妹别怕,这些人加在一起,大师兄都不带眨眼的,但你还没正式成为观玉宗的一员,这种场合还是你自己应对比较好。”
我点了点头,领会了他的意思,便跟着他向外走。
这时,青欢正提着两只叫花鸡往地下室去,经过我们身边时,他抱怨道:“你们胃口倒是好,每次阿玉这么玩,都要搞烧烤,累得总是我。”
听他的语气,阿玉似乎经常用这种方式搞烧烤聚会。
伴随着弓弦紧绷和低沉的喝声,穿鱼古家的人显然已经抵达。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刚划伤的小腿,心里嘀咕着他们来得可真快,我连在观玉宗稍作休息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们追了上来。
不过,逃避终究不是办法,青宁和青雾左右护着我,我们朝着前院走去。
到了前院,只见青河正指挥着二牛搬椅子到前面的院子里,二牛一脸不情愿,嘴里还嘟囔着不满。
青河手持摇光剑,站在晒满果子的竹筐前,目光冷峻地注视着那些来客。
前院此刻已是人头攒动,我刚一露面,一个身着天青色长裙,手上戴着竹节翡翠手串的年轻女子立刻转头看向了我:“你就是观玉阿蝉?”
“宗主,就是她。我们抬她上来的!”
今天负责抬竹椅的两个男子中,一个胖子连忙答道,“几十块钱的山路费,还得抱着个孩子,真够沉的。”
青宁在我耳边悄悄介绍:“她就是写意门的宗主,青竹。”
“就是……”青雾挠了挠耳朵,小声对我说,“让阿玉一直赖在路转山的那位。”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阿玉给自家这些徒弟都取个青字辈的名字了。
他虽说得小声且隐晦,但青竹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目光立刻投了过来。
青雾好像有些害怕,不自觉地往青宁身后躲了躲。
青竹瞪了他一眼,然后目光锐利地盯着我,指了指外面的人:“认识吧?他们都是为你而来。”
她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但与青衣那种直接粗暴的方式不同,她的不满更加含蓄且嘲讽,让人感觉更加不舒服。
“许含蝉啊,”古遇秋紧握着惊波箭,目光深沉地落在我小腿上。
“你中了蚀骨之毒,这毒非同小可,不解的话,不仅你自身难保,就连肚子里的蛇胎也会胎死腹中,最终化作一滩剧毒之水。”
古遇秋身后,站着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少年,脸上还带着稚气,正对二牛晒的果子充满好奇,小嘴微抿,似乎想偷偷尝上两个。
提到蚀骨之毒,他转头看向我,认真地说:“哪怕有青衣那万年玄龟的精血滋养,你体内的生机越是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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