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纵身一跃,瞬间出现在古遇秋面前,手中的石刀一转,锋利地划过她的脖子,同时黑发趁机钻入她的伤口之中。
我凝视着站在一旁的古暗,缓缓说道:“我猜,穿鱼古家绝不会用那蚀骨之毒的解药来交换她,对吧?”
古遇秋感受到黑发穿透身体的痛楚,她厉声质问:“你体内明明有镇魂钉,怎么还能自如操控这些黑发?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翻腾的黑发,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你们之所以敢紧追不舍,不就是因为听说了我体内镇魂钉的事,以为我与蛇棺的联系已断,失去了黑气的庇护,变得不再可怕了吗?”
实际上,镇魂钉入体后,我的确感觉到黑发的躁动有所平息。
但自从青衣那滴珍贵的精血入喉,蛇胎苏醒的那一刻起,我头顶的黑发竟又微微颤动起来。
“既然难逃一死,那就索性一命换一命吧。”我轻轻举起石刀,毫不犹豫地割断了一缕黑发。
尖锐的疼痛瞬间划过心头,但黑发被割断后,立刻缩回了古遇秋的身体里。
我顺手将那缕黑发缠绕在惊波箭上,挽起头发,目光冷冽地看向古遇秋:“可惜啊,你的命似乎并不比我的值钱。”
随后,我环视四周,将惊波箭稳稳地插入发间,挑衅道:“我倒想看看,在场之中,谁的命能比我这条更值钱?有胆的就上前试试!”
论起性命的价值,我这条命,可是牵扯着无数的利害关系。
更何况,我腹中还孕育着蛇胎,身后还有闻人溯这样的强者撑腰。
但话说回来,无论是观玉宗的势力,还是闻人溯的强大,终究都是外力。
真正的强大,只能源自自身。只有这样,才能在任何风雨飘摇的时刻,都能屹立不倒,让那些蠢蠢欲动的敌人望而却步!
“许含蝉!”古遇秋紧捂着脖子,脸色变得异常惊恐,“快把那该死的黑发弄出来!”
我轻轻转动着手中的石刀,目光坚定地望着她。
“我现在是观玉宗的一员,名叫观玉阿蝉,也可以叫我青蝉,真正的许含蝉,还留在镇子,她拥有神魔之力,足以引发巨岩的觉醒。
你们不去处理那些迫在眉睫的危机,反而来找我麻烦,就不怕闻人溯一怒之下,不顾蛇棺,不顾巨岩,让你们也跟着陪葬吗?”
说着,我缓缓坐回原位。
我目光深邃地扫视着众人,继续说道:“我来观玉宗,完全是出于我自己的意愿。你们倒好,还想着要安排我去哪?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们,我这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就算你们收留了我,也未必能养得起。”
说话间,我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古遇秋脖子上的伤口。
只见那些黑发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迅速从伤口中涌出,又黑又湿又滑,如同毒蛇缠绕般紧紧勒住了她的脖子,甚至试图钻入她的七窍之中。
“你……”古遇秋拼命拉扯着那些黑发,却越扯越紧,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
古暗见状,连忙上前,在古遇秋的鼻子前轻点了几下。
古遇秋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后双腿一蹬,整个人失去了意识,昏倒在地。
随着古遇秋的倒下,那些黑发也迅速缩回了她的体内。
然而,石刀划过的伤口处,仍残留着一团团黑色的诡异物质。
“蚀骨之毒,我无能为力。”
古暗沉声对我说道,“至于这黑气,你我也都清楚,它并非轻易能除之物。许家,江家,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蛇棺,你我,都不过是被这宿命牵连的棋子罢了。”
“我们穿鱼古家手握蛇棺秘令,肩负着守护蛇棺的重任。若你有空,不妨在观玉宗同僚的陪同下,前往坎山一探究竟,看看究竟是什么缘由让蛇棺选择迁往那片坎山楚水之地,如何?”
古暗话音落下,他虽声音尚显稚嫩,但语气中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沉稳。
他朝我深深一揖,以家族之名正式邀请:“我,穿鱼古家古暗,代表家主古飞世,诚挚邀请许家之女、江家唯一后代、同时也是观玉宗的观玉阿蝉前辈,共赴坎山,共商要事!”
言毕,他再次躬身三拜,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此乃坎山特有的古井盐精,虽不可以直接解除蚀骨之毒,却能有效抑制其毒性。这,便是我们穿鱼古家的诚意所在。”
青河道长一直端坐旁侧,见状轻轻一挥摇光剑,那木盒便稳稳落入他手中。
他打开一瞧,随即向我点头确认。
我心中不禁有些疑惑,穿鱼古家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但从古暗的话语中,我隐约感受到坎山之中似乎隐藏着某种力量,正是这股力量吸引了蛇棺的迁移。
略一思忖,我终是点头应允:“好,我愿意前往。”
古暗见我答应,立刻转向昏迷不醒的古遇秋,低声吩咐:“我们走。”
古家众人迅速上前,将古遇秋背起,匆匆离去。
此时,玄影门的小易师太目光深邃地望了我一眼,突然手中笔锋一转,四周景象骤变,仿佛有万千刀光剑影向我袭来。
我黑发本能地涌动欲挡,却又见前方燃起熊熊烈火,一切景象都变得扑朔迷离。
“切勿慌乱,这些都是幻象!”青河道长急声提醒。
然而,那些刀剑幻象仿佛真实存在,直逼我面门而来。
我的黑发虽奋力抵挡,却好像被它们一一缠住,动弹不得。
正当一柄利刃即将劈中我面庞之际,我眉心忽感一股寒意,随即无数赤蛇猛然涌现,对着前方发出阵阵低吼,仿佛是在警告那些幻象不得靠近。
突然间,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空气,紧接着眼前闪过一抹刺眼的血色,所有的兵刃交锋与光影交错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的黑发也不再受任何束缚,只是静静地拖曳在地上。
转头看去,小易双眼已是一片血红,他一只手紧紧捂住眼睛,另一只手颤抖地指着画笔,声音尖锐而充满怨恨:“闻人溯不是被困在镇了吗?他怎么还能操控这些赤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