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痛彻心扉的掩面哭泣,细弱的哭腔让人心生怜悯。
末了,大殿犹如雨夜的乱葬岗,诡异的寂静,暴风雨降临的前奏。
银月希扶着座椅起身,不争气的双腿微软,似是还没缓过来,清晨醒来的欢愉如今变为刺向胸口的利刃,她又该如何释怀。
“她说的,是真的吗。”
她甚至不敢去看男人的神色,她已经输的一败涂地了。
换来的却是耐人寻味的沉默。
是又不是,他不止一次地设想,卿卿不是天族女子该有多好,但木已成舟,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母亲死不瞑目的惨状栩栩如生的出现在眼前,痛苦的唤着他,“阿祺……快跑……别回头……”
如果不是因为保护他,母亲不会死,他发过毒誓,定要让残害母亲的所有人付出代价。
天使一族只会是他的敌人,但偏偏是她,为何是她……
母亲的死,他何以释怀……
“是”
发簪落地,如瀑的长发随风飘扬,
“我这一生,只会和一人长相厮守。”
“素来以为雪狼钟情至深,一生只会寻找一位伴侣,看来,是我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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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下令,里边那位,你要时时看好。”风右一抡手臂,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便飞了出去,“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有多么好,陛下当块宝似的”。
“你少说两句,若不是你们俩从找作怪,事情怎会闹到现在的地步。”
“晚秋……”
“先走了,到时候再聊。”
屋内幽香环绕,晚秋着急的扶起榻上的人,“夫人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桌上那些个小瓶子,我忘了海棠花装进哪个了,你替我闻一闻。”
晚秋挨个试过去,到了第三个,忽然晕了过去,银月希把她放到了床上。
阴冷的寒风吹起斗篷中的衣角,把守的侍卫昏昏欲睡。
“谁在那里,快点出来,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架起的长矛挡住来人的去路。
“是我!”女人掀开头上的斗篷,“夫人偏爱中心街上老店的甜点,特地嘱咐我明早准备成早点”。
侍卫一听到“夫人”的字眼,瞬间放行,“既然是王后娘娘的事,小的自然不敢怠慢,晚秋姑娘慢走”。
走远了,银月希掀开斗篷,消失在了夜色中。
“恩人怎么还不来,该不会真的看上那些臭男人了吧!”
美杜莎女王抱着手臂,头发上的红尾蛇忙拍起女王的彩虹屁:
“女王陛下,您魅力四射,要什么女人找不到,您曾经不是教导小的,不要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森林……”,来人听到了只言片语。
“闭嘴!”美杜莎瞪了那嘴笨的臭蛇,胡言乱语,若是恩人对她有了偏见,要了你的脑袋。
“恩人,你终于来了!”美杜莎热情的抱着她的手臂,闷骚狼标记的味儿,她隔了老远就闻出来了。
臭男人,得到恩人的人有什么用,不像她,能得到恩人的芳心。
“恩人,一切已经安排好了,我们现在便可以离开了。”
那期盼的眼神就等着银月希那一声答应。
银月希遥远的瞥向远方,“走吧……”。
既然如此,阿祺,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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