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乱说什么呢。”邢妈妈拍了一下紫翠的手。
蔷薇抱着孩子,感觉到怀里软软的一团,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简兮感受了一下身子,除了身下有些不适之外,甚至感觉能下地走两步。
拿出张岑儿给的产后恢复药丸,就着水直接喝了下去。
蔷薇在邢妈妈的指导下,终于会抱孩子了,一只胳膊放在孩子的脖颈下面托住脑袋,另一只手环抱托住屁股。
“真小啊。”彩霞看着孩子感慨。
“大人生的孩子好看,皮肤白嫩嫩的,不像是有的小孩生下来皮肤皱皱巴巴红彤彤的。”蔷薇只觉得看着心都要化了。
紫翠不懂,“怎么会皱皱巴巴的呢?”
“穷人家怀孕的时候吃的不好,或者妇人怀孕的时候身体不好,生下来的孩子就会瘦弱一些看起来皱皱的。”邢妈妈收拾好东西,就带着紫翠退了出去。
简兮吃了些东西,那股生完之后的精神也开始消退,彩霞扯了扯蔷薇的袖子。
蔷薇会意,将孩子放在了简兮的身侧,“大人,你好好休息,现在塞北的事情我已经知道如何运转了,我会时刻盯着的。”
简兮点点头,“辛苦你一段时间了。”
彩霞看着简兮已经有些失了血色的脸,担忧道:“姐姐,奶娘就在隔壁房间候着,等我们出去了,紫翠她们就会进来守着的,你宽心就是。”
简兮脑子已经放空了,现在的她只想好好大睡一觉,含混了点点头,看着旁边闭着眼睛的小家伙睡了过去。
三天后。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产后恢复的药丸,简兮下床感受了下,除了耻骨处还有些酸之外,再无一点不适。
她没有选择亲自喂养孩子,而是将孩子直接交给了乳娘去带。
高晴曦,是她亲自为孩子取的名字。
她希望自己的女儿永远都像个小太阳一样开开心心的。
虽说有蔷薇看着,但是一些重要的事情还需要她亲自做决定。
简兮坐在主事府的大案之前,一身浅蓝色长袍,头上戴着同款花纹的抹额。
她看着面前面容消瘦,神情呆滞的女子。
楚绿上前踢了一脚,那女子东倒西歪的最后堪堪坐在地上。
“林云。”简兮语气冰冷不带有一丝感情。
地上女子仿佛听到了什么熟悉的词语,开始扭动,楚绿见状急忙制住她,小手像签子一样将她扶在原地不让她动弹,“老实点。”
简兮毫不留情的戳破,“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疯。”
楚绿直接给了林云一巴掌,“贱人,居然还敢装疯。”
林云眼见着装不下去,抬头,仿佛淬着毒的目光死死盯着简兮,双手被捆在身后,身上没有穿多少衣服的她此刻冻得发抖,已经感觉不到手的存在了,脸上满是惊恐,“你是魔鬼!”
简兮没忍住笑出了声,这应该是她今年听到的第一个笑话,“魔鬼?我是魔鬼,只怕你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才是。”
林云咬牙,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的时候,“我才不像你,做那么多的孽,将我从广陵掳到这里,你是何居心,识相点就快点放我离开,否则等陛下找到我,我一定让他将你扒皮抽筋。”
林云大概二十岁的年纪,嘴里恶毒之词不绝于耳。
“啧啧啧,最毒不过妇人心,还真是如此。”简兮咂舌,扬了扬头,用下巴一点林云,“楚绿,教她点规矩。”
楚绿乐呵呵的应了一声,动了动拳头,就向着林云走去。
林云条件反射似的瑟缩了一下,楚绿挥舞着的拳头还没落下就赶紧求饶。
简兮收回笑意,并未因此就放过她,这个时代的规矩就是弱肉强食,林云不能享受了胜者的得意就不用付出败者的代价。
一刻钟之后,简兮叩了叩桌面。
楚绿停下,拉扯着林云跪好,退至一边。
简兮习惯性的摸了摸肚子,骤然想起来自己现在的肚子是空的,又将手放下去。“怎么,现在分得清大小王了吗?”
林云下意识点点头,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你是!”
简兮勾起唇角,“靠着自以为是的聪明,你真拿别人都当傻子了,能让轩辕王朝分裂,你也算是个人才了,轩辕朝成对你不差,你利用完一脚就踢,转身就投入了晋王门下,你苦心谋划的什么?让我猜猜。”
简兮食指点着自己的脑袋,装作思索片刻的样子,“你想当女帝?”
看着林云的脸上露出一抹异色,简兮嘲讽:“真是个无能的蠢货。”
林云反驳,“我不是蠢货,要不是这次栽倒在你手里,我早就联合江南世家一起讨伐逆贼了,有本事放了我,我们正大光明的比智谋,不要用这种小人伎俩。”
简兮看着她挺直了脊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忠义之士,“楚绿。”
楚绿会意,上去就是两个嘴巴。
简兮单手撑在桌子上,“你也配和我玩智谋?”话一出口便察觉不对,她现在的样子怎么和那恶毒反派一样。
难不成她有这方面的天赋,按照正常的套路,现在是不是男主应该出现救走女主,然后她在作死,被两人按在地上疯狂虐。
“......”
不行,简兮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朝窗外瞥了好几眼,一直没看到人来才放下心。
想想也是,轩辕王朝现在的形势,轩辕其远被轩辕战当成了下一任继承人来培养,现在又是这样关键的时候,按照轩辕家男人的绝情程度,就连亲生的儿子都能舍弃,更何况是一个已经没了利用价值的弃子。
除非轩辕其远脑子秀逗了。
“林云,你几次三番的陷害我,我扪心自问没有得罪过你,甚至对你礼敬有加,你却反咬一口,最后竟然还设计要我的性命,我就想知道你的脑子里面都是些什么,你不是一向以公平善良标榜自己吗?”
林云眼见现下已经没有退路了,对面的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她一直引以为傲的特殊也没了用处,索性破罐破摔:
“反正这个时代的女子接受的都是奴性思想,觉得命在于天而不在于自己,我拥有远超她们的见识,为什么不能靠自己博出一番天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