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孙嘉怡本来就气得不轻的脸更是瞬间乌云密布了起来。
她死死剜着余承言,咬牙切齿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以为是个人都像你妹妹那样,没有男人活不下去的吗?再说了,我这个条件,你觉得我会缺男人吗?”
余承言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不过在部队医院的时候,那是人家的地盘,他不好得罪这个孙嘉怡。
但是现在上了岛,这就是他的地盘了。
他还怕这个颠婆不成?
余承言眼底浮起了一抹嘲弄来,而且还是冷冰冰的嘲弄。
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孙嘉怡,冷声道:“我不许你这么说我妹妹!我妹妹从来就不是靠着男人活的,相反,如果没有她,这岛上现在也过不上这么舒服的日子。”
“反倒是孙医生了,一直在我面前强调自己不缺男人,既然不缺男人,那么随手捞个青年才俊嫁了就是了,何必要自甘堕落,自甘下贱,去纠缠一个有妇之夫,不要以为别人看不出你对严团长是个什么心思,我劝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吧。”
笙笙跟严团长能够走到几天,吃了多少苦头,有多么的不容易,余承言是看在眼里的。
只恨他们几兄弟以前眼瞎心盲,只觉得笙笙是在乡下长大的,就对着她百般挑剔嫌恶,生怕她丢了余家的脸面。
现在想来,真想回到那个时候,狠狠给自己扇上两个耳光。
现在,这个孙嘉怡想要横插一脚,破坏笙笙跟严团长的婚姻,他绝对不允许。
孙嘉怡的心思,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但是因为她是京城调来的军医,而且严司白的脚虽然已经做了手术,但是后续康复还需要孙嘉怡,所以哪怕大家都知道她的心思,也都是在心里头嘲弄鄙夷,没有给她好脸色之外,并没有跟她撕破脸。
像余承言这样直接指着她鼻子骂的,自然是头一个了。
孙嘉怡想不到自己这样的出身和才学,卑躬屈膝,屈尊降贵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岛上,这些人非但没有将自己供起来,反而还敢跟她叫板,气得整个人都差点吐血。
她手指颤抖,就连说话的嗓音都已经带了一丝破音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指手画脚的,我想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们这些不知名的阿猫阿狗来批判我,你们懂什么,严团长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追随他来到这里,不过是为了偿还我心里头的恩情而已!”
余承言见她还在嘴硬,只能皮笑肉不笑道:“啊对对对,你说得对,报恩,看你是恩将仇报就真。”
她当然是不敢承认的。
严司白现在可是结了婚的,她要是亲口承认自己对严司白有意思,那就是破坏军婚,这个帽子扣下来,她也不好消受。
“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对你不客气了!”孙嘉怡恼羞成怒地剜了余承言一眼,那目光简直就像是要吃人一般。
余承言冷嗤道:“行,是我胡说八道,不过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要做什么,报什么恩,跟我没有关系,你若是伤了我妹妹,我也不会跟你客气。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余承言这才拿出了钥匙,当着孙嘉怡的面,直接将医务室的门给锁上了,这才折返回到了知青点。
知青点中,现在只剩下他跟余承慎两个人住了。
余承谨去学校住了,余承行最近要将作坊办成海鲜干货厂,也搬到码头上面去住了。
这知青点的位置处于中间,后面还得继续扩建营地,不久也要被拆掉的。
见余承言这么晚才回来,刚刚洗完衣服的余承慎打了个哈欠,这才问道:“二哥,怎么这么晚?”
余承言想到刚才孙嘉怡那个颠婆,就忍不住吐槽道:“本来想要回来的了,碰到孙医生那个颠婆,跟她拌了两句嘴。”
余承慎现在几乎每天都要跑到种植基地,忙得脚不沾地,他是知道严司白回来了,不过到现在还没有见上严司白的面儿呢。
余承言是跟着严司白一起出去的,所以余承慎当即向他打听,道:“对了,这孙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听着部队那边的人说她要跟笙笙抢严团长,而且刚来就为难笙笙了。”
余承言冷笑道:“抢?她还不够资格,不过是做个跳梁小丑罢了,说是当初严司白救过她,她非要报什么恩,想要以身相许呢,也不看看人家已经结婚了,简直就是个疯婆子。”
“她要真的欺负笙笙,我铁定饶不了她,笙笙好不容易才跟严团长过上两日安生日子!”余承慎也心疼起余笙笙来,忍不住骂道。
“那是自然的,她要敢欺负笙笙,我也饶不了她。”余承言也附和道。
“虽然笙笙现在不想认回我们,但是,怎么说她也是我们的亲妹妹,做哥哥的,保护妹妹,那是天经地义的,当初,都是我们太过分了——”余承慎想到以前对余笙笙做过的事情,现在也是觉得自己脑子抽风了。
笙笙明明是个这么好的姑娘,踏实坚韧乐观贤惠,简直是无所不能。
他们当初怎么就会觉得笙笙会丢了余家的脸面呢?
这脸面啊,是自己挣的,自己丢的,别人怎么会丢了自己的脸呢?
真是可笑。
“说来说去,都是因为余安安,如果不是因为她对笙笙的敌意那么大,又屡屡挑拨离间,我们兄妹之间,也走不到这个地步——”这段时间,余承言陪着严司白来回,在船上的几日时间,他也想了很多。
想来想去,还是对余安安太过失望了。
她明明不是余家的亲生女儿,但是他们一家人待她比亲生的笙笙还要好上百倍千倍——
然而,她却还是不知足,一直闹腾,最终将自己闹腾得身败名裂——
他们几兄弟自从余安安出事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余安安了。
但是这会儿,听余承言提起她,余承慎心里头也是百感交杂。
他也想不到,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余安安,最后居然会变成这种心狠手辣恶毒自私的人。
“她,算了,不提了,逝者已矣,什么过错都人死债消了。”余承慎沉声道。
然而,余承慎想不到的是,这话一出,余承言的脸色却变得相当复杂了起来。
他左右环视了一圈,这才神色谨慎又认真道:“我——我上次回京城的时候,我好像看到安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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