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推着小推车走了,苏蔓重新坐了下来,继续看书。
一切都没什么变化,只不过仔细看看,还是能发现,苏蔓的脸正在慢慢变红。
小护士观察得挺仔细,赶紧跑到水房,跟刘红霞说了这事儿。
刘红霞十分满意,拍了拍小护士的肩膀。
“行了,你做的很好,等着去港城吧!”
她看了看时间,快八点了。
林野估摸着,也快过来了。
回病房前,她先去了一趟杂物间,里头空空如也,什么人都没有。
李根深应该还没来,刘红霞眼神沉了沉。
这节骨眼上,李根深不会临阵脱逃吧?
她咬了咬牙,准备先去病房跟钟文说一声,让她把人都安排好,再去医院外头看看李根深来了没有。
一进门,就见钟文端着个水杯正要喝。
她闻着那甜香的气息,走上前顺手端了过来。
“妈,麦乳精?”
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动了,她乍一看这麦乳精的颜色,还真像她给苏蔓那杯加料了的麦乳精。
今天晚上忙了一晚,连口水都没喝。
现在等着验收成果,这才觉着肚里有点饿。
刘红霞也不客气,端起麦乳精,一口气喝了一大半。
等回过味儿来,咂吧了一下嘴。
狠狠把水杯往桌上一放,不满道。
“这麦乳精是不是过期了?怎么一股子怪味?”
“咱们家穷到连个好点的麦乳精都买不起了?
钟文不满的看了刘红霞一眼,宝贝似的把水杯捧在手里。
“哪儿的话,这可是稀罕货呢!”
“你啊,是咖啡喝得太多了,嘴巴都喝刁了。”
她一仰头,把剩下一口的麦乳精喝了下去。
这一喝,也觉着有点不对味儿。
刘红霞端起水,漱漱口,满脸幸灾乐祸的看着钟文。
“怎么?你的嘴也喝刁了?明明就是过期了。”
“还死鸭子嘴硬,不承认!”
钟文咬了咬牙,梗着脖子。
“妈妈喝着味道是对的,没问题。”
这可不单单是一杯麦乳精,而是刘民端给她的麦乳精。
东西是不值钱,可代表了刘民服软的态度啊!
她要是不给点脸全都喝光,刘民这台阶不是白给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太热了,刘红霞只觉得浑身发烫。
她拉了拉自己的领口散散热,看了看时间。
“妈,你请来的记者都靠谱吗?”
“还有那些男人,都安排好了没有?”
“苏蔓那边,可是等不及了。”
钟文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但没多想,只当是天气热的缘故。
“妈办事,你放心。”
“你在病房里等着,妈去看看人都到了没有。”
“记住,待会儿别出去。”
“这种脏眼睛的事儿,可不适合你看。”
她可特意找了五六个男人,要多丑有多丑,要多埋汰有多埋汰。
关键,都多少带了脏病,够苏蔓喝一壶的了。
哼,敢跟她家霞霞抢男人?
还把她家霞霞害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苏蔓落到什么下场都是活该。
钟文有些烦躁的用手扇了扇风,走出病房。
“这鬼天气,才六月怎么就这么热了?”
刘红霞也觉得热得吓人,除了热,身体好像还有点别的不对劲。
她今天穿着一件掐腰长裙,直接用裙摆当扇子扇了扇。
明明才过了一分钟,她却觉得像是过了一年。
焦急的在病房里来回踱步,一边抬手看时间。
“怎么这么慢?妈到底靠不靠谱?”
她实在等不下去,直接下楼去了杂物间。
还没靠近,就听见里头传来不可言说的声音。
在寂静的医院里,十分的明显。
刘红霞眼底迸射出大仇得报的光,恨不得仰天大笑。
“享受吧!苏蔓,好好享受!”
她本想去外头等林野,等林野一块过来看这场好戏。
可腿有些发软,走不动路。
她撑着楼梯,重重喘了几口气。
忽然,就听那帮她办事的小护士在下头喊了一声。
“是刘同志吗?”
刘红霞见是自己人,松了一口气。
“是我,我腿有点软,你去医院门口等着,见到苏蔓那男人就带过来。”
“还,还有,如果有记者跟你打听,你就把他们带过来。”
也不知道妈去干什么了?这会儿记者都没过来。
万一待会儿他们完事儿了,还拍什么?
小护士应了一声,按照刘红霞的话去做了。
没多会儿,她就在医院门口等到了拎着饭盒来的林野。
林野长得俊,又是顾首长的孙子,医院的医生护士,大多认识他。
小护士走上前,焦急的拦住林野。
“林同志是吗?苏同志刚才有点不舒服,您跟我去看看吧!”
不等林野说什么,就听旁边有两个捧着照相机的男同志,正在跟人打听。
“您好,请问医院的杂物间在哪儿?”
小护士赶紧招了招手,示意两人一块。
“我知道,你们跟我一块走吧!”
林野皱了皱眉,倒是没有问什么。
和那两个记者一块跟在小护士身后,快步上了楼梯。
刚到拐角,就听见那杀猪一样的嚎叫。
似痛苦,又似快乐。
好在这边远离病房区,不然真够吓人的。
小护士到底脸皮薄,没敢上前。
只是捂着脸,往上头指了指。
“林同志,刚才苏同志就是在里头休息,你去看看。”
随即,她又看了那两个记者一眼,意思是告诉他们,那就是他们要找的杂物间。
两个记者都是首都新起的不入流的小报社,平时抢不到什么大新闻。
就只能报道一些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销售量自然不高。
钟文找上门跟他们说今天会有个惊天大新闻,让他们一定要过来报道。
两人一点都不敢耽搁,摸了过来。
这会儿听到里头的动静,也明白过来。
这怕是一桩桃色新闻,如果是普通人家的事儿,那肯定没啥好看的。
可事关顾首长的孙媳妇,那就不同了。
老百姓可爱看这些了,两人在外头飞快调整好照相机。
又拿出手电筒,一鼓作气,踹开了门。
“里头有人吗?”
杂物间的门本就年代久远,这一脚下去,瞬间连门框都塌了。
两人举着超大的手电筒,照着里头。
只见一堆白花花的肉体交缠在一起,一股难言的臭味弥漫开来。
熏得人直作呕,两人一边干呕,一边飞速的按动着快门。
咔嚓,咔嚓。
夹杂在其中的,还有一道微不可闻的声音。
“不,不要拍!”
。